《你是我找不回的地老天荒》第17章


她似乎怔了一下,不过很快说:“好。”停了停,又跟他说,“一路顺风。”
他点点头,朝她挥手,明黄色的小跑车身划过他身侧,很快消失在夜色下灯光密集的车流里。
第八章
(1)
谨纾一夜都没睡好,总在半梦半醒间,其实并没有做梦,但是常常莫名的被惊醒,幸好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班。到了快天亮时分才真正睡过去,可是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手机铃声再次惊醒。
苏晓益在电话里宣布,“我准备结婚了。”
她困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扔掉手机,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结果四十分钟后,家里门铃声大作,她把头闷在被子里不想理,但门外的人显然比她更有耐心,门铃声和地板上的手机声此起彼伏的响着,她头疼的像要炸开来,仿佛是孙悟空被唐僧念了紧箍咒。最后实在没办法,她近乎崩溃的爬起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赤着脚浑浑噩噩的走出卧室去开门。
苏晓益倒是分外神清气爽,“哎哎哎,大好的春天大好的周末大好的青春你还用来睡觉,赶紧刷牙洗脸换衣服。”
谨纾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客厅墙上的钟,“天哪,六点三十五,你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她抱着靠枕蜷在沙发上刚闭上眼睛就被苏晓益扯起来,“哎,你有没有听见啊,我准备结婚了,你恩公我准备结婚了,谨纾,梁谨纾,快点给我起来。”
谨纾身子往后缩了缩,脸埋到抱枕里,瓮声瓮气的说:“哎呀我听见了,跟谁呀?”
苏晓益却又不乐意了,“哎,听见我要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就给我这反应?”
谨纾垂死挣扎一样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嘴角扯出一抹称得上可掬的笑容,“谢天谢地,你终于要结婚啦,哪位男士这么英勇无私拯救了全世界?”
苏晓益终于也止不住笑了出来,跳到沙发上,把头靠在她肩上,说:“别闹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们要装修房子,你不是学设计的么,帮忙设计设计,我可信不过那些装修队。”
谨纾说:“我谢谢你了,我学的是建筑设计,跟室内设计一点关系都没有,OK?”
苏晓益答:“殊途同归,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再说我一直觉得你品位不错,你看你这房子装修得多漂亮多舒服,就是缺少了点人气。”
“如果让你们老板听见你的成语水平,估计会立马把你开除,简直是误人子弟。”谨纾翻了个白眼,从沙发上起来到卫生间去洗漱,“哎,你还没说呢,从哪跑出来一个人,你就忽然说要结婚,以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苏晓益笑得满脸春风,“其实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他昨天晚上会突然向我求婚。”
谨纾刷着牙满嘴泡沫的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于是你就答应了?”
“干吗不答应,你知道吗,他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又高又瘦,又白又帅,又温柔又体贴又浪漫又有钱,这样的男人上哪去找啊?”
谨纾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说:“哎,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那位极品未来老公?”
苏晓益活脱脱一副国家领导人的口吻,“他最近在做一个项目,整天忙得要死,等他忙完了这一阵再让你见吧。等会你先跟我去房子里看看,帮我提提意见应该怎么装修,晚上我请你吃饭。”
谨纾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计划的可真周密。”
话虽这么说,吃过早饭她还是随着苏晓益去看了她的房子,只是没想到那个小区竟与她家仅仅相隔一条马路,苏晓益笑眯眯的说:“意外吧?惊喜吧?”
谨纾说:“哎,我记得这个小区比我家的那个小区造得还早,你们什么时候买的?”
苏晓益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差不多有三四年的样子了吧。不过冯默扬说他有地方住就一直没装修空着,现在既然要结婚,就决定把它装修出来做我们俩的新房。”说到“新房”两个字时,苏晓益年轻的脸庞上溢满幸福,谨纾微笑,跟着她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转了一圈,房子面积并不算大,但户型的设计很好。
苏晓益在旁边指手划脚的向她憧憬,“厨房这一块我想装成开放式,再把次卧跟客厅之间的这堵墙拆掉,反正我爸妈跟他爸妈都不在这里……”
谨纾忍无可忍的打断她,“随意改变房子结构很危险的好不好,你有没有常识啊?”
苏晓益豪气干云,“这不是有你这个专业人士在吗?你帮我看看那堵墙是不是承重的不就行了?实在不行你就再帮我看看婴儿房和书房之间的那堵墙能不能拆,反正这两堵墙随便拆哪堵都可以。”
最后在苏晓益的软硬兼磨外加威逼利诱下,谨纾愣是在一天的时间里就用铅笔把粗略的草稿图画了出来,画完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潜力无限,“人果然都是被逼出来的。”
苏晓益坐在旁边看她,连连佩服,“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画图,太厉害了,不用尺都能画出那么直的直线。”
其实这些都是一个设计师的基本功,但苏晓益特别满意,宝贝似的把图纸折好放进手提包里,说:“晚上回去先给冯默扬看看,他要也觉得好,我明天就去找施工队来装修。”
谨纾只是微笑,与自己所爱的人拥有一个共同的家,大概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吧?
她跟亓越臣结婚的时候,父亲也曾经送过一套公寓给他们,但是她不舍得抛下父亲一个人出去住,亓越臣也不同意,所以他们婚后仍一直住在半山的别墅里。但是那套公寓她还是装修了,每一处细节每一样家具,无一不是她亲自设计挑选。亓越臣不解,她只是调皮的说:“就算是狡兔三窟吧。”
然而最终那套房子她一次都没来得及去住过。
其实她没有告诉亓越臣的是,她之所以那样重视,是因为那是她与他的家,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房子虽然是父亲出钱所买,但当初签购房合同的时候,她执意在屋主的那一栏里把她和他的名字都写上。
叶致晗,亓越臣。
她曾经以为那就是一辈子的相守了,如同她与他的名字一样,彼此共存,不离不弃。
(2)
时间溜得无声无息,直到那天清晨接到云正临的电话谨纾才恍恍惚惚的记起,原来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以最快的速度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最后下楼的时候比跟他说好的半个小时还早了三分钟。本来她说自己开车过去,可是云正临执意要来接她。
他换了辆黑色的德国双座敞篷跑车,穿一身休闲的浅色T恤和长裤,谨纾习惯了他平常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模样,今天乍一见差点没敢认。
其实很好看,连本来深邃的面部轮廓都因此被衬得柔和起来,显得格外气宇轩昂。
上了车云正临问她,“你有没有吃早餐?”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径自就说,“我们先去吃早餐。”
没想到所谓的早餐店竟然会是在一处老式洋房的阁楼上,昏暗狭窄的外楼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塌。
他本来走在她前面,看她举步维艰的样子,忽然回身朝她伸出手,谨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给他。
他一边牵着她往上走一边解释,“这里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以前开过粥店,现在不做了,不过每个周六日还是会在家里熬几锅,往来的都是些熟客。”
走上去一看,果然是间住家范十足的家庭餐馆,因为地方小,只摆了五张小方桌,有四张已经坐了人。
老婆婆迎出来看见云正临十分亲热的叫他的名字,云正临却叫她,“六婶。”又介绍她,“这是梁谨纾。”
谨纾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微笑说:“您好。”
六婶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她的手说:“好,你好。”
粥都是原先熬好的,种类并不多,谨纾要了份皮蛋瘦肉粥,云正临向她推荐,“六婶熬的鸳鸯桂花糖粥可是一绝。”他自己却只喝白粥,配一小碟酱菜。
谨纾有些抱歉的说:“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六婶似乎特别喜欢她,坐在边上笑吟吟的瞧着她,说:“你这孩子太瘦了,虽说女孩子家要苗条,但是太瘦对身体不好。正临也是,两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好像又瘦了点?成天忙啊忙的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云正临又喝了一碗,笑着说:“这不是好久没喝到您熬的粥了嘛,放心,这一顿吃下去肉立马就长回来了。”
六婶被他逗得直发笑,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又亲昵的拉着谨纾的手说,“以后常跟正临到我这边来吃饭,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喝完粥离开云正临才告诉她,“在我十岁去美国之前都是六婶在照顾我,一直到现在她疼我还像是疼自己的孩子。”
谨纾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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