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侧畔白帆过》第3章


“哎——急什么呀?两年不见,你怎生怕起我来?”这登徒子,怎么乱抓姑娘的手!古人不都该很重礼节的吗?可恶,还抓那么紧,我还不信挣不开你了,要知道,我可是跟我妈这么互掐着手腕长大的!每次挨揍我老娘都会先发制人地掐住我的手腕,然后拎起来就是竹笋炒肉,这么多年实战演练下来,我总结出经验:要想少挨板子,就得从手开始!于是乎我潜心研究逃脱术,而我妈的擒拿术自然也是精益求精,可想而知我的逃脱术是多么高的段位了。我突然一反手,大吼一声:“登徒子!”就把手抽了回来,正得意洋洋地用眼角鄙视了他一下,他却不怀好意地扯扯嘴角道:“怎么,手不是扭了吗?”
一股热血冲上我脑子,就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住一样的尴尬情绪炸裂开来,烧得我脸通红。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反驳:“扭的是另一只手,不行啊!”说完就想跑,结果陈大爷那追魂的声音又跟上来了:“我就知道你这两年定没有定心跟姑丈学本事,诶,难道我陈舟行要娶的竟是个没文化的女子吗?”
“你说谁没文化?!哼,你稀得娶我还不稀得嫁呢!你丫敢鄙视我……”还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调!我怒!这十年来我昼出夜伏,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呕心沥血地学习,你丫敢说我没文化?!我掐死你掐死你!
“哦,表妹这意思,一首诗是难不倒你咯?也不必写诗那么难,就劳烦表妹为表兄提个扇面好了,怎么样,你会写么?”神啊,他这语气怎么让我想起步步高点读机广告里的灰太狼呢?我要不要配合地吼一声“so easy”?
“不就是个扇面么,谁不会写似的。你可听好了!”哼!小样儿我不会写我还不会背么!这么多年书也不是白读的啊!我上前接过他的扇子,装模作样地对着上面的江水楼阁酝酿了半晌,脑子里有关江水的诗句嗖嗖嗖地冒了不少,但似乎都不是很配这扇面啊。不管了,就这句吧!
我把扇子展平,举在面前摇头晃脑:“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嘿嘿,石化了吧石化了吧!我得意地笑。(请用配乐版唱前五个字)
“如何,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吧!哼!”我承认我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嘿嘿嘿!
屋子里有文化的三人都愣着,表情各异,最后还是陈舟行最先反应过来,假惺惺地说:“表妹好文采,舟行佩服。表妹还病着,就早些回房歇着吧,将身子养养好。”我怎么觉得他少了半句“等着做我媳妇儿”呢?
我瞄了一眼陈舟行,发现他在一如既往地奸笑,便甩了他回房了。
我乐颠颠地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扑到了床上,把被子蒙到头上,心里那个惆怅啊:当个古代人怎么这么累呢?以前看穿越小说,人家在古代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凭啥轮到我就直接发配了呢?还摊上这么个难缠的准老公。长得的确是销魂啦,但算计起人来肯定更销魂啊……
哎,这个老公不好骗哪!
第3章 自作孽,不可活(一)
(3)自作孽,不可活(一)
自那日的提亲事件后,陈家人又在兰府住了些日子。那陈舟行这几日经常外出,倒也没怎么来骚扰我。前几天陈舟行他爹和我爹把婚期最终敲定后,陈家人便打道回府了,但陈舟行却留了下来,准备进京赶考。自从婚期定下来之后,我就天天望天长叹:“天啊!你难道要成就一对年龄差几百岁的老夫少妻么?!”无奈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兰府管教又严,想逃都没地儿要我。于是我这些天闷在房里,整天缠着墨妍不耻下问,把这个时空的情况打探了个遍。
我身处的这个王朝叫大夏朝,是这一片土地上最繁荣昌盛的国家,其他还有一些有实力国家都离得比较远,邻近的国家几乎都要依靠夏生存。大夏朝分为五个州,京畿,况州,荆州,卫州和榭州。京畿嘛,肯定是政治文化中心;况州主要都是些做生意的,是个贸易中心;荆州位于夏朝的母亲河——夏河之南,气候温和,自然成了农业生产中心;卫州么,顾名思义,是军事中心,据说卫州地处边疆,多穷山恶水,是个魔鬼训练营;榭州是个旅游的好去处,它紧挨着荆州,是王公贵族们的后花园,榭州虽占地不大,但风景秀丽,又有夏河蜿蜒而过,其山间冬暖夏凉,因而成了藏冬避暑的好去处,大户人家多在这里修了别院,其中最大的就是皇家的孟夏宫。
我爹,兰奂之,是荆州太守,也就是荆州最大的官,虽然太守听起来貌似是个蛮大的官了,还是搞重头戏——农业的,但毕竟庄稼人就是庄稼人,混的还不如搞末业的,所以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藐视重农抑商,还是很有道理滴!说到商业,就不得不说说我那表哥一家子了。陈家世代经商,从不参政,但我姨夫,也就是陈舟行他爹,偏偏就爱读书考功名,可是自古皇帝都最忌有钱还有权的世家族,虽然这里对商人的政策比中国古代要宽松得多,但陈老的为官之路还是举步维艰那。也许是挫折给了他前进的动力,也许是当今皇上脑子与众不同,反正陈子平老爷爷最终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位居况州太守,非常的拉风。
我在兰家排老三,上头还有个大哥兰祯和二姐兰若。兰祯大哥我还没见过,不过据墨妍讲到他时候两眼冒粉红泡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玉树临风的。兰祯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因而便从了军,目前军衔好像也不小,只是苦了我嫂子,要与他两地分居。二姐兰若是远近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剪纸女红,无一不通,追的人当然不少,只是今年的夏花节就要被送进宫去了。
这个时空也有科举和选秀,只是与我了解的略有不同。这里的科举是每两年一届,每届只录用文、武举的前3名。这六人均是由皇帝从各种考试选拔出来的佼佼者中钦点的,所以作弊的概率几乎是零。这科举要年满十六的男子才可参加,陈舟行去年十六,可是去年歇考,所以今年才考。本来单凭他况州第一才子的名号就可以压垮一片人了,只是今年异军突起,榭州太守的儿子谢思年刚巧满了十六岁。传闻这谢同学也是不输陈舟行的美少年才子一只,其容貌纵是女子也自叹弗如。哇咔咔,怎么听着就是只小受呢?不知道和陈舟行登不登对哇,嘿嘿!
这里的选秀女有个专门的节日,叫夏花节。夏花节至,年纪在14到18岁的官家小姐们都可以进京参加皇室所办的夏花宴。这夏花宴上多是贵族名流,若是哪家才子佳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便可以在夏花宴后七天之内互换信物,男方凭信物向女方家里提亲,后事自然不必多说啦。
我躺在床上成天鱼翅燕窝地养了几日,身体状况好了不少,与墨妍的闺蜜深情也是一日千里地发展着。这日又与墨妍闲聊,问及我当日发烧的缘由时,墨妍便开始支支吾吾,明显是应付了我两句就想搪塞过去,接着又把话题往琴上引。也罢,那个大家族里没有点勾心斗角的,反正等今年的夏花节过了我就得嫁去陈家了,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但是墨妍啊,你扯什么话题不好,偏偏把你家小姐目前最害怕的琴给扯出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姐啊,昨儿个芙蓉姐姐还问我小姐怎么都不弹琴了,是不是芙蓉姐姐哪儿得罪小姐了?”墨妍给我倒了一杯茶。
芙!蓉!姐!姐!这府上的婢女,名字还真一个比一个雷人啊。
“我前日里身子不好,能弹了我自是会弹的。”我端起杯子遮起一脸的心虚。
“可是、可是……小姐,求您帮帮芙蓉姐姐吧!夫人说,小姐这么多天都没有抚琴,定是芙蓉姐姐没有伺候好,要将她贬去柴房做粗活儿。可她……您就看在多年主仆的份儿上,帮帮她吧!”墨妍啊,你用得着这么好心么?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家芙蓉姐姐是间接被我害的,我有义务帮她,可你也得瞅瞅我这儿的情况啊。我一现代人,连五线谱都没看懂过,更别说你们这儿的乐谱了。我总不能说我烧坏脑子了,琴也不会弹了吧,除了你个小白有谁会信呐!更何况客房里还住着陈舟行那只贼精贼精的小狐狸呢!
“可——”我的“是”还在它娘胎里的时候,墨妍就用无比期待,无比崇敬,无比溺死人的眼神看着我,于是乎这个“是”字就硬生生地小产了……“好吧,你把她带来吧。”
“是,小姐!”墨妍兴高采烈地跑到外间去,清脆地喊道,“芙蓉姐姐,小姐找你呢!”我一口茶还在嘴里就全滋润大地去了。
不一会儿,墨妍领了个挺小巧的丫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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