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第97章

会怪我忘恩负义吗？她会说我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吗？
肥牛载我到楼下，我叫他不要上去坐了，省得娜娜担心呢。肥牛唱着歌儿离开了。可是当我回到时，屋里却空无一人。我打电话，阿华说还在摆摊。
我来到了熟悉的地摊市场，心中十分感慨。前些日子还是在做几块钱的买卖呢，而今却是要与黄妈妈一起重整河山。只是如何跟阿华说呢？我帮阿华收了摊档，然后和她一起在路边吃宵夜。我只默默地替她挑着她喜欢吃的螺肉。阿华一点点地吃着，显得十分惬意。“小丰，你不喝点啤酒吗？你不是说有值得高兴的事情要跟我庆祝吗？”阿华说。
“是的，因为我帮那位台湾朋友讨回了她的一笔债务，现在她有启动资金了。她邀我一起创办新厂，我答应了。”我不禁将我、王哥和黄妈妈三人去深圳讨债的经过跟阿华说了一遍。
阿华听得也很兴奋，她说：“小丰，真的要祝贺你可以开创新的事业了。我陪你喝一点啤酒吧。”阿华罕见地和我喝起啤酒来。阿华喝得面色红润，即使是在深夜里仍显得楚楚动人。
“正因为这样，所以很快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神情黯然地说。我本来酝酿着就是要跟阿华说这一句话，可是真正说的时候，仍有忐忑不安之感。
“没关系，我早就相信你是一只雄鹰，迟早会飞起来的。没错吧，我就是对的。”阿华大方地说，很替我高兴的样子。
“阿华，我低沉的那段日子多谢你在支持和鼓励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不过我不能……”我情绪再没法高涨起来，毕竟我欠阿华的实在太多，可是我竟然不爱她。这该死的爱情！
“小丰，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不用报答我什么，我早说了你本来就是雄鹰，能令你振翅高飞的只有你自己，不是我。我只希望，你以后还能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孩子叫阿华就行了。”阿华强作欢颜地说。她在忍着哭，鼻尖都有点红了。她在大口大口地抿着酒，可以让她的脸更通红，就好像当初我在泓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辣椒一样，以掩饰自己的泪水！
振翅高飞　忍泪含笑更添杯（2）
……温柔而激烈的一夜过去了。晨曦已经照耀进来，我叫阿华起身，她该去上班了。阿华却缠绵地说：“不想起来，怕万一起来你就离开了，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怀抱。”
我任她在身上蜷伏，我也在享受着这慵懒的一刻，甚至希望这样的温柔乡，越长越久。我在怀疑，究竟我的选择有没有错。我承认有那么的一刻，我是宁愿守在阿华身边的。
“阿华你将来最想做什么？”我问她道。“将来？我在等你事业成功的时候回来娶我呢！”阿华柔声地说。我一听默然，阿华啪的打了一下我，说：“讨厌，昨晚还那么拼命，现在天亮了却不吱声了，你就欺骗我一下不行吗？”
“对不起，我不知怎么报答你，还没有想好。”我只得老实地说。“逗你玩呢，你就当真，一点玩笑也开不了。其实我就是不想靠男人过活，我最想的是自己能快点做老板娘，开一家小店，安安定定地，不用再看别人脸色。”阿华说道。
“你一定会做到的，你是个独立而又坚强的女孩子。”我说道。“是不是太坚强了，所以让男人都不敢爱我了？”阿华生怨道。我不知她是说真还是说假，安慰她道：“怎么会呢，不是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吗？只要你愿意，你其实是可以挑挑拣拣的呢！”
“如果我挑你呢？”阿华再次说。可是她又马上后悔了，她其实是不该再问的。天亮之前我们就定好了游戏规则！我的心再次痛了，只能紧紧搂紧她，忏悔道：“阿华，其实我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失败，我相信泓会回到我身边的。可能我将来会发现错了，但是我宁愿做错，也不想将来会后悔。有时，爱情就是这样飞蛾扑火，明知盲目，还是要往里冲！对不起！”
“小丰，其实我也有错，我是在诱惑你，挑战你的爱情底线。泓离开了，我以为有机会，可是我却输得更惨。当我发现你被打的时候，你是绝望的，你心里从没有因为我而获得过解救。只有当燃起了对泓的希望时，你才会雄心勃勃地振作起来。你如果是如此跃跃欲试，去吧，我的爱。”阿华汩汩轻诉。
我再次吻她的身体，噙着泪花。“我答应你，在我离开你之前，我们不会分开半刻。”我轻轻地对她说道。“嗯。”阿华再次抱紧，她的整个身体像天鹅绒一样覆盖了我。阳光越来越高，从开始偷偷地从缝隙窥照我们到肆无忌惮地洒遍了阿华的身体。她的皮肤很白很光洁，只有在如此的光线下，才会发现上面有小小的毛孔，毛孔上面有软软的绒毛，像披了一层金光。她已经是个天使。可这个天使很调皮，她说要吃冰激凌。
可是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小丰，起来没有？我现在到东莞了，小晶也同意我重办工厂。我们一起找一找合适的地方吧！”黄妈妈在电话中说。“好的，我会在车站等你，黄妈妈。”我说。我要开始新的事业了。这一刻我盼了许久，可是却不想它提早到来！
阿华抬头望着我。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分别了。这是宿命，阿华和我都知道的。“小丰，你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前途无量。”阿华平静地给我祝福。她从我身上恋恋不舍地起来。
我趁阿华去刷牙的时候，悄悄地将五千元放在她的枕头下面。这是我仅能为她所做的。希望她真能快点攒够了钱，实现自己做老板娘的愿望，不用每天晚上还摆摊。
可是当我也洗脸完毕回来时，阿华正满面怒容地盯着我，“小丰，你这是什么意思？”原来枕头下的钱阿华整理床铺时发现了。“我只是想帮帮你。以前我也有花你的，多余的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跟她解释道。
振翅高飞　忍泪含笑更添杯（3）
“但是，你现在刚要创业。一定很需要钱，你就留着。相信我吧，我阿华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做到老板娘的。”阿华坚决地说。我感到为难，怎么阿华不肯收下这么一点点心意呢？
“小丰，我宁愿你给我一个吻，一个祝福，也不想你用这样的方式和我告别。我已经失败了，请让我尊严地离开。如果我拿了你的钱，我就会感到我们之间不再纯洁。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心愿，成全我好吗？”阿华如此执著，以致我也自惭形秽。
我深情地吻了一下她的额，我甚至恨不能留下唇印！“一个吻太浅，我宁愿永远吻在你心上。也许你会恨我，也许我以后会发现我很爱很爱你。但是这一刻我们却不得不决定别离，有的爱是一生一世的，有的是一夕一夜的。我不知道孰重孰轻。因为爱情不在于时间的长久，而是在于烙印在对方身上有多深！”
我跟阿华作了这样的告白，然后我们离开，甚至没有拥抱。因为我们心里早已有对方的印记。她坚持要我先走，我却不忍再转身看她一眼。怕看到她那噙泪的眼眸……
在我离开阿华后，我就陪黄妈妈四处到工业区考察，寻找合适的办厂地点。黄妈妈之所以坚决把厂办在东莞，除了因为来往内地只有对东莞比较熟悉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有“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的寓意，同时隐然有将来与旧隆和一争高下的意味。
可是我和黄妈妈走遍了许多地方，不是黄妈妈自己不满意，就是人家的要求太高，而我们满足不了对方的条件。各地方工业园，都响应政府的经济转型政策，欢迎高科技的企业来投资，对三来一补的工厂，尤其是劳动力密集型的，热情就少了很多。可是我们仅有的启动资金却申请不了高科技待遇！
这样左右为难，想不到时代确实变了。也许有一天，东莞不会再有浩浩荡荡的劳动大军出现了。昔时打工仔打工妹熙熙攘攘的情景只能成为一个时代的缩影。
我和黄妈妈跑了许多镇区，走到哪住到哪。虽然不辞劳苦，可是都徒劳无功。终于黄妈妈得到了一个消息，说她的朋友邀请她驻厂。
原来，黄妈妈的朋友也在东莞这边设了厂，那里有近千平方米的厂房，分厂区和宿舍区。他在闲谈中得知黄妈妈想寻找厂房，就提议说自己的厂房太大，还有多余的空间。如果黄妈妈需要可以先驻扎在那里。工人也不用多招，他手下的厂子正处在淡季，也可以让工人帮黄妈妈代工。
黄妈妈听了大喜，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既能帮助朋友解决资源过剩的问题，也能让自己的厂子有一个栖身之所，而且可以以朋友厂子的名义来生产。这样就不用担心注册、税务和执照等问题了。
我听了也觉得是个可行的办法，不过这样依附在别人之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