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妃的肚子》第58章


覃庸深深凝视了她一眼,正想开口,坠儿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仪方公主回来看姑爷了——”转头望见覃庸,立刻恨不得将话语吞进嘴里。
仪方公主!
这个名字,让席漫与覃庸都变了脸色。
席漫清楚看见,覃庸的目光开始恍惚,晃荡着欣喜与惭愧,最后如日光一般灿烂:“她——娘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让覃庸与仪方公主相见,如果申屠晔知道,会如何想?
他安排覃庸到边境当兵,不就是想让覃庸立功变个身份可以去接近仪方公主吗?其实,他心底也是不想拆散这对小情侣的。
“去吧。影香楼。”席漫笑道。成全一对小情侣,始终让人愉快。
覃庸的脸色倏地一变,继而点点头,绽笑道:“好!”
席漫望着他的背影,不禁也微笑。一时相思苦,日后长依乐,小情侣先受点苦难,也未尝不是好事。考验,会让他们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
她抬起头,九曲桥上,瑶波阁边,仪方公主在宫人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而来。想想当日自己与仪方公主在瑶波阁赏风景,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姑嫂相见,自有一番酸甜苦辣在心头,众人在侧,不过笑笑,简单寒暄,又说下申屠晔的伤势心情之类。她捏住仪方公主的手,在掌心处捻了捻。
仪方公主倏地抬头,见她含笑的眼睛眨了眨,心下了然。
“各位公公及姐姐们难得出宫,让丫头们领你们逛逛去,眼前这湖中莲子多得是,新鲜着呢。留我们姑嫂两人说几句私己话,行不行?”席漫笑道,自有奶娘送上一份心意。
宫人太监见状大喜,各自接过礼物银子,笑嘻嘻地向王妃公主行了礼,跟着坠儿她们去了。
“嫂嫂!”众人一散,仪方公主的手立时滚落。
席漫见她的脸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得可怜,心中也一片凄然。
宫中,宫人在侧,如无处不在的狗仔队,哪里能光明正大地思念?只怕稍微发发呆,也有人注目吧?仪方连思念都要避着人,实在太可怜了。
她抽出丝帕,为仪方公主轻轻拭去泪珠,携手同行,边行边说。湖中荡舟采摘莲子的宫女笑声不断,远远望见她们姑嫂二人沿着湖边行走,有时候又驻足看看湖中的鸳鸯,也不放在心头。
沿着湖边的白石小径,穿过柳林,那边便是绿意浓浓的梅林,影香楼在梅林中若隐若现。
“嫂嫂?”仪方公主一震,手在席漫手心中颤抖,瞬间变得冰冷而僵硬。
“嗯,你许久没来了,有个故人,见一见。”席漫暗暗好笑,她已经十分期待小情人相见的狂喜场面了。
“不,嫂嫂,我不去!不去!”仪方公主白了脸,想要挣脱席漫的手,身子也往来路扭曲。
“傻丫头,难得来一趟,都到面前了,还不见?”席漫继续道,“你万琪姐姐回来了,你就不想见见她?”见仪方公主的模样,她忍不住想要捉弄下。
“她!她——什么时候回来了?”仪方公主从她手中轻轻抽出手来,低头看了看,笑道:“这天气——嫂嫂,你就是喜欢开玩笑,怎么可能是万琪姐姐回来呢。她对王兄伤透了心,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会回来了?我总觉得,某一天,她会突然出现在影香楼里,或者突然出现在莲华苑中呢。啊,你这小鬼头,我居然栽在你手里——”席漫暗暗好笑,自己千年道行一朝丧,竟然中了小丫头的诡计,推搡着她,“公主殿下,请快移玉步吧,有人脖子都望长了。”
穿过梅林,便到了影香楼。
自从万琪突然离去,影香楼中只剩下芳痕等几个丫头,因为王爷受伤搬到,丫头仆妇大变动,连芳痕等几人也暂时安排到莲华苑听候使唤,影香楼中清净无人,所以席漫才吩咐覃庸在此等候。
“公主!”覃庸从楼后转出来,快步走到公主面前。
“覃庸!”仪方公主明知道嫂子有话跟自己说,却未想到会是覃庸在此,一时又惊又喜,竟呆了。她曾多次偷偷想过覃庸的下落,总暗中祈祷他还在世上,却没有想过他还会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人都痴痴望着对方,仿佛又在梦中。
从未想过还有重逢的机会。
两人不约而同伸出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手心的温暖,证实绝不是梦境。
席漫悄然走远,心头的欢喜一丛丛蔓生。
第3卷 凌迟的爱: 136 申屠晔闹别扭
申屠晔闹别扭(2156字)
那日,席漫立在梅树下,等了小半天,远远听见坠儿的呼唤,便回到楼边,小声道:“公主,公主!”
仪方公主满面红晕转出来,眉眼俱是娇羞,道:“嫂嫂!”
席漫见状,心头一震。爱上纵然亲自教养过覃庸,送覃庸去战场立功,其实心底里还是看不起,壁垒分明的隔绝?
她忍不住反击:“应该?谁应该在一起,谁不应该在一起?尊卑贵贱,真的那么重要?如果真的尊卑有别,你们皇家何必选平民女子进宫为妃?应该隔得远远才是!你们幸运,生在皇家,覃庸不幸,一出生就是穷人!”
想不到,申屠晔竟然点头鼓掌:“好,你的口越来越利了。”
席漫真的要给他气死,他避重就轻,或者说,完全不将自己的意思放在心上。
她懒得再看他,愤愤然离开了房间,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申屠晔脸上浮起微笑。与席漫的争吵,是他卧床生活不多的消遣之一,有时候根本就是故意撩拨她吵架的。这个傻丫头,激动到脖子耳朵都红了,一点点小事,都藏不住,实在有趣。
然而,席漫直到傍晚也没有出现,他心头渐渐不是滋味,想要找她进来,又拉不下脸,不由发起脾气,一时指责窗子开大了,一时指责饮水太凉。
富有经验的仆妇们努力压住心头的笑意,悄悄去请王妃。只要王妃一出现,王爷肯定收敛点嘴脸,不会动不动就闹别扭。
然而王妃不在小王子原先住的房间,听奶娘说,她出去了。仆妇面面相觑,只能继续看着王爷闹了。
申屠晔闹了好一阵,见席漫还不出现,便要仆妇搬几本书过来看,拿到手上,看了又看,也没有看进去一行字。
他烦了,将那书放在身边,吩咐仆妇将房门、窗子关上,遮得严严实实,看帐子里的夜明珠发光。仆妇一一照办。
申屠晔看了一会,不由也暗自笑自己无聊,又吩咐将窗子开了。清风吹进,精神为之一振。
“鸟儿呢?原先这窗边不是有鸟吗?”申屠晔突然问。
“小王子出生的时候,王爷不是吩咐将鸟儿送到后院了吗?”
仆妇一提,申屠晔隐约记得,确有此事,自己当时怕鸟儿惊扰了儿子的休息,特意下令送走了。
“提回来吧。”申屠晔道。
鸟笼很快就挂到了窗边。
耳边时不时响起鸟儿的娇啼,房间内骤然多了生气。申屠晔惬意地闭上眼睛,不经意地问:“娘娘在忙什么?”
仆妇禀告,娘娘下午出去过,刚刚回来。
“什么时候出去?见谁了?出去干什么?”申屠晔一连急急问了三个问题。
“我们只知道娘娘出去,见了谁做了什么可答不上。”仆妇答,又禀告皇上来了。
“皇兄来了?”申屠晔不自觉摸了摸鬓发,看看会不会太杂乱。南南走后还没有回来过,只怕头发全散了。
“皇上在外头,请娘娘带他游览王府呢。”
申屠晔禁不住握紧了双拳。
游览王府?皇兄来到王府,竟然连看自己的幌子都不曾打起,直接让南南带他游湖?
他慢慢松开双拳,问:“陆小姐呢?皇上可曾召见陆小姐?”皇兄如此心急失礼,应该是急着见嫣碧来。
“陆小姐?没有,皇上根本没有提起过陆小姐。”回答的仆妇脸上的疑惑那么明显,连眼珠都定住了。
“去看看,让王妃进来,我吩咐几句,不要在皇上面前失礼。”申屠晔说。
仆妇出去一会儿,又进来,说皇上与王妃已经上了船,无法禀告王妃。
如果能动,申屠晔早穿窗而出,直接跃到船上了。
可惜,虽然他现在很想看到南南他们的情景,却完全不能动弹。为了筋骨尽快愈合,他只能强压着自己。
窗外似乎吹过笑声。是南南吗?她在皇兄面前如何快乐地笑?
申屠晔却听错了,笑声并非是席漫的,而是宫人们在湖面上划船采莲子看水鸟时发出的。
此刻的席漫,僵直地坐在申屠棣对面,面对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浑身不自在,想逃也无处可逃。申屠棣口口声声要她尽地主之谊,坚持她做向导。
他是皇上,她能怎样?
只能笑笑,坐在船头,不时指点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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