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第88章


因要跟欧阳夫人说的是华安的事情,欧阳夫人又是最先知道华安和她梦中人关系的,阮绵绵便基本上没有保留地都和盘托出了,包括自己老爹的真实身份。
“原来阮相公就是文山子?”欧阳夫人很是诧异地起来行礼,“先夫在世时便很喜欢先生的画,只是我一介妇人除了会一点医术外,平时甚少留意这些,竟是到今日才知道先生便是文山子先生,真是多有失礼多有失礼”
“岂敢岂敢,在下十年落魄,早已担不得先生两字,夫人抬爱了”阮父忙起来回礼,十分汗颜地谦逊了一通。
阮绵绵笑道:“爹,夫人真是真心诚意地夸您,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夫人,说起来咱们两家也不算外人了,您也不要再客气了。您要是看得起我爹,改明儿让我爹再亲手给您画一幅。”
“那敢情好,先夫在天有灵,必定是十分开心的。”欧阳夫人欢畅地道,忽然想起一事,又笑着道,“既然绵绵说让我同你们不要客气,有件事,我还真准备不同你们客气。”
“哦?”父女俩对望了一眼,由阮父问道,“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千万别说吩咐,是我想求先生才是。”欧阳夫人笑道,“先生也知我只有康儿这么一个儿子,正好犬子对画艺根雕又十分有兴趣,如今难得先生和绵绵都是此中高手,所以我就厚颜地想要请先生和绵绵收下犬子这个徒弟,不知此情可否?”
收徒弟?阮父怔了怔,不禁十分感叹:“阮某如今已非昔日文山子,却承蒙夫人还如此看顾,区区薄艺,今后自当竭力传授令郎。”
阮绵绵也笑道:“我拿点手艺就更不成系统了,康儿想学就学,权当闲暇之时放松放松好了。”
欧阳夫人大喜,再起身行礼:“既然如此,那我便厚颜先谢过先生了,我回去便挑个日子,让康儿正式拜先生为师。”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拜师两字其意甚重,阮父忙摇手谦逊地表示拜师就不必了,欧阳夫人却坚持礼不可废,最终这事便定了下来。
有了这一层师徒名分,两家之间的关系便更加亲近,对于华安之事,欧阳夫人自然更是愤慨,当即表示一定会设法去查清华安的真正目的。
阮绵绵郑重地谢过了,虽说有了花样小受的保证,其实已无需欧阳夫人出面了,可她先前离开之时已经承诺了要告诉欧阳夫人,如今自当也只能一并承下对方的好意。好在欧阳康即将要拜老爹为师,这人情倒也能还得起。
事情拟定,欧阳夫人便邀他们一起去游湖,又要请他们吃晚饭。
盛情难却,阮绵绵等人便只好答应了。
于是,等到他们终于回到溜水桥的时候,已经是满城华灯。
“咦,门口那人是谁呀?”还未走进,任秋生就眼尖地发现大门旁边的石头上坐在一个人。
大大壮壮的个子,却像小媳妇一样地缩成一团,头也埋在膝盖里,好像睡着了似地。
父女俩疑惑地走进,很快就认出了来人。
“郝宝儿?”阮绵绵诧异地低呼了一声。
郝宝还蜷缩着,像是睡熟了。阮父便试着推了推他:“宝儿,宝儿,醒醒,醒醒……”
郝宝儿茫然地抬起头,嘴角还流着口水,还真是睡着了,呆呆地喊了声:“阮叔叔……”然后忽然一下子清醒了起来,往他身后看,待看到阮绵绵,顿时开心地跳了起来:“绵绵妹妹你回来啦?”
她这个前未婚夫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阮绵绵一囧,但随即就看到了郝宝儿脸上那一块青一块红,还有五个鲜明手指印的悲催模样,不由一怔:“宝儿,谁打你了?”
一听这话,郝宝的眼泪便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先是哽咽,而后索性嚎啕大哭了起来:“坏人,是坏人打我的”
“宝儿乖宝儿乖,快别哭了,有委屈跟叔说。”阮父连忙一边哄他,一边让任秋生开门,阮绵绵则忙让春草去医馆买些药膏来,而后父女俩准备扶着郝宝准备进门。
郝宝却挣脱了他们的手,回头蹲回地上哽咽地哭着:“坏人……坏人把宝儿给妹妹的好吃的都踩坏了。”
阮绵绵一看,地上可不正躺着许多散落成泥的糕点么?想到郝宝每次见到自己都待之如亲人一般,再看他这样凄惨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酸,柔声道:“宝儿不哭不哭,东西坏了咱们下次再买就好了,来,咱们先进去吧,我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回来呢,正好可以请宝儿一起吃呢。”
郝宝被她这样温柔一安慰,哭声这才小了些,乖乖地跟着他们进屋。待灯笼蜡烛都点上,父女俩这才发觉郝宝儿身上的伤可不止一点半点,衣裳上明显被人踢了好几脚。
“宝儿,告诉叔,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打你了?”
“巴掌是娘打的,”郝宝委屈地哭诉,“其他的是坏人打的,郝宝被娘打了就来找绵绵妹妹,妹妹不在家,宝儿就在门口。然后里头有个坏人跳了出来,掉在宝儿身上,还打宝儿,踩坏了宝儿给妹妹的点心。”
父女俩面色一变,阮绵绵立刻进内院检查。
果然乍一眼看上去,父女俩的房间都没异常,值钱的收拾也没丢,可一打开柜子,就能发现原本特地用来做记号的头发丝儿都断了,那些画的摆放顺序也已不同。
到底是谁趁他们一家不在之时溜进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第九十四章 平民的无奈
一方面使用美男计,一方面却派人来偷鸡摸狗,还真是道貌岸然、两手准备啊
看到女儿寒着脸走出内院,阮父忙问:“怎么样了?”
“没丢东西。”有些事情没打算让两个下人知道,阮绵绵只点到为止,就走到正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郝宝身边,柔声问道,“宝儿哥哥身上还疼不疼?”
“不疼了”见她关怀自己,郝宝立刻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满脸的欢喜,可当任秋生给他擦洗时却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如今两家婚约已除,面对这个昔日低能儿未婚夫,阮绵绵反而生出了更多的怜惜之心,就接过毛巾亲手给他擦拭。
“宝儿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郝宝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低弱蚊蝇地道:“是娘带我来的。”
阮绵绵一怔,她搬到这里的事并没有刻意瞒着左家桥的邻居,郝氏知道地址也不奇怪,可怎么会带宝儿到这里来呢?
“那你母亲呢?”
“娘亲看见妹妹家里没人就先回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太阳在头顶挂着的时候来的。”
“宝儿刚才说,巴掌是你母亲打的,你母亲为什么要打你?”记忆中,郝氏对这个儿子可是宝贝的紧,顶多也就骂上几句,从来舍不得动手的。
郝宝一听,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爹回来了。”
父女俩听得有些没头没脑,阮父插问道:“你爹回来是好事,怎么反而打你了?”
郝宝哽咽:“爹还带回来一个狐狸精,狐狸精肚子大大的,爹让我叫那个狐狸精二娘,宝儿叫了,娘就打我了,还想打狐狸精,爹不让打,还打娘,娘就哭……后来,娘就让宝儿来找绵绵妹妹,还让宝儿带点心给绵绵妹妹吃。”
“你母亲除了让你来找我,还让你做什么?”阮绵绵听得满脸黑线,却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郝宝的爹长年累月地在外头做生意,本来就辛苦,回家时还老被老婆管得严严的,在外头偷腥也是难免。这一次却居然把小老婆带回家来,不用说也是因为对方怀了孕的缘故,谁让唯一的儿子是个谁也瞧不起,将来更没法为他们养老送终的低能儿呢?
“娘要宝儿帮娘赔礼道歉,请绵绵妹妹不要和她一般……一般……”
“一般见识?”
“嗯嗯,娘就是这么说的。”郝宝高兴地道,随即神情又一耷拉,很是心虚,“娘还说……还让我骗妹妹,说巴掌是爹打的。”
郝氏这样做,无非是害怕她将她的丑事抖落出来,更没法在这个家里立足,自己又拉不下脸来求人,所以才叫郝宝传话。至于将那一巴掌嫁祸给宝儿的爹,意图就更明显了,不过只是想请她看在郝宝无辜可怜的份上,无法拒绝罢了。
罢了,不过是个已经受够了教训,如今只能提心吊胆还要地位不保的可怜愚妇而已,何况她也不忍心郝宝没有最后一丝庇护,便和声地安慰郝宝:“宝儿,你回去告诉你母亲,只要她好好地待你,从此再也不打骂你,我就什么都不说。”
郝宝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她。
阮绵绵微微一笑:“你回去后,就直接这样告诉你母亲就好。”
郝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明明已经长成一个粗壮的大人样,心情却依然纯洁地令人心酸。
“宝儿乖”阮绵绵像对待弟弟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宝儿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等会让你阮叔叔陪你去看郎中,再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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