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御金龙》第5章


“后来,尹老板开了第一家悦来客栈,接着便有了第二家、第三家,现在,是连书院都开起来了。”
“那……那个方氏怎么样了?”
兰心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金家原先的宅子早就荒废了。只是听说,尹老板并没有妻室。”
人渣啊!妥妥的人渣!骗财骗色完了以后,连个名分也不给别人!难怪会雇贾夫子这种人来教书!
晨晨还在心里数落着尹老板,马车已经在陈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被兰心搀扶着下了车,晨晨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期间陈夫人又来探望了她一次,见她没有大碍,才放心地离去。
中午的暴饮暴食导致晨晨现在还撑着,于是晚饭只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太阳下山以后,晨晨在蕙质兰心蕙心兰质的陪同下,遛了几圈院子,便早早地睡下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不知道明天醒来以后,自己是不是又回到片场了?
对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家是做什么的呢。
陈家是卖古字画的,当然,时下有名的画家和书法家的作品,他们也卖。陈老爷就好这一口,他每天晚上都会打开自己书房背后的那扇暗门,进到收藏字画的密室里。
从锦套里抽出卷好的字画,陈老爷今晚准备欣赏的三幅画皆是出自喵个咪之手。
靠在太师椅上,陈老爷喝了一口酒壶中的花雕,满足地眯了眯眼。
喵个咪是近年来盛宁出的最有名的一位画家,他的那副《月下美人》已经炒得比范大贤的一些真迹还贵了。
陈老爷看着画上那在月光下盛开的昙花,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喵个咪不愧是被誉为百年来唯一一个有望超越范大贤的人,画得确实不错。只可惜明天就要卖给涂老爷那个附庸风雅的人了,真是可惜了。
陈老爷看得入了迷,就连手边的烛台被自己不经意打翻了也没有察觉。烛台点燃了桌上的锦套,刺鼻的焦臭味终于让陈老爷不适地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陈老爷扭头,四处看了看。察觉到桌上的锦套燃烧起来以后,当下大惊,“水,水!”
陈老爷急得团团转,无奈密室的房门紧闭,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更……找不到密室的门在哪里。
急得满头大汗的陈老爷放下手里的那副《月下美人》,顺手将酒壶里的花雕朝燃着的锦套上浇了过去。“轰”的一声,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只顷刻之间,那副陈老爷刚刚放下的《月下美人》,已然有一大半变成了灰烬。
“啊——!我的《月下美人》!”陈老爷捧脸尖叫,这个、这个明天还要卖给涂老爷的啊!
陈老爷心痛不已,然而屋里尽是易燃的物品,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火舌很快便绕上了陈老爷放字画的柜子。陈老爷再顾不得其他,飞奔出密室叫来了下人灭火。
整个陈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晨晨的眼皮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兰心,怎么了?”
守夜的兰心立刻走到了晨晨床边,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小姐,听说是老爷的书房着火了。”
“什么?!”晨晨蹭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着火了?那我们快点去帮忙灭火啊!”
晨晨说着就胡乱地套上鞋子,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往外冲,兰心是拦都拦不住。
火急火燎地赶到书房,火势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陈老爷和陈夫人都在院子里。陈夫人捂着嘴站在一旁,陈老爷则是面如死灰地看着地上一堆焦黑的东西,那模样……比对着祖先的排位还沉重。
“爹,你没事吧?”晨晨走到陈老爷面前,担忧地问道。
陈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老爷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却是没有答话。
晨晨蹲下身,看着地上堆成小山似的灰,对陈老爷问道:“爹,这是什么啊?”
陈老爷缓缓回过头来,眼里还包着热泪,“这、这是我们的家产。”
陈晨晨:“……”
该不会是……银票全都烧了吧?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恐怖,晨晨赶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哒哒哒”的急促奔跑声,是有下人又从屋里抢救出了几幅字画,“老爷,就剩这几幅了。”
晨晨闻声回过头去,看着家丁手里抱着的几幅画,好像有些明白地上的灰烬是什么了。
原来是这些画的……骨灰。
“爹,画烧了就烧了吧,人没事就好。”晨晨的手搭在陈老爷的肩上,轻声安慰道。
不过陈老爷就没这么想得开了,“这是我们陈家的全部家当啊!我把所有的钱都砸在这些字画上了,如今、如今一把火就……”
陈老爷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晨晨这个时候也总算顿悟了,敢情这些画不是陈老爷的私人收藏,而是……他们的家当?!
欧——漏!!!!!
晨晨简直想捧着脸尖叫,她才穿来一天啊!一天啊!才当了一天的有钱人啊!一天啊!上天这么快,就要把她打回原形了吗!
不带这么逗人玩的啊!
陈老爷对着地上的一堆焦黑,哭得泣不成声,“我的《月下美人》啊,明天我拿什么卖给涂老爷哟……”
晨晨悲催地吸了吸鼻子,“只能不卖了。”
“可是、可是我连银子都收了啊!”
晨晨的嘴角抽了抽,“那、那我们把银子退给他。”
“银、银子我已经买了喵个咪的另一幅名画《晨光》了啊!”本来想把这幅《晨光》送给晨晨做生辰礼物的,可是现在……满眼泪。
晨晨噎了噎,“那、那副《晨光》呢?”
陈老爷指了指地上的另一堆灰。
……
凄清的月光下,陈老爷和晨晨蹲在院子里,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5、让我们荡起破产双桨 。。。
写写画画字画铺是一家百年老店了,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气。
和往常一样,在太阳只露了一个小脸的时候,刘妈就提着一个扫帚和簸箕,开始打扫店门口。
店门上那苍劲有力的“写写画画”四字,据说是刚开店的那会儿,由著名的书法家书墨老先生亲自提的。如今虽然百年已过,但字画铺的金字招牌依然保存得相当完好。
初升的日光柔和地打在写写画画字画铺的招牌上,暖暖的淡金色似乎让字里行间都流淌着一股暖意。
但是字画铺的老板却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陈老爷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月下美人》,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要是这幅是真迹……那该多好啊。
店面上陈列出来的字画都是赝品,只是为了展示,真迹都收藏在陈老爷那个连陈夫人都不让进的密室中。
然后那个密室,在昨天夜里一把火烧成了灰。
陈老爷的心脏又抽痛了一下,不忍继续呆在铺子里,匆匆地回了后院。
大厅里,晨晨和陈夫人都已坐好,只等着陈老爷一起来用早膳。
昨夜陈府突逢变故,如今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上去也是无精打采的。
见陈老爷过来,守在一旁的丫鬟便开始往屋里上菜。晨晨看着摆在桌上的三盘小葱拌豆腐,悲从中来。
昨天那血燕和胭脂米,她还没记住味道呢。
还在晨晨悲痛之际,又一个丫鬟两手端着一个大口的蓝边瓷碗,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桌子正中间。晨晨抬眸瞟了一眼,那是一大碗清汤寡水的菜汤,上面还零星地飘着几片白菜叶子。
陈晨晨:“……”
她的耳边蓦地回响起了一首悲凉的歌——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书院马上又要交入学费了,我们还要维持陈府的正常开支,只能省吃俭用了。”陈老爷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晨晨看着白菜豆腐,哽咽道:“爹爹,女儿可以不去书院读书的。”她宁愿每顿吃好点。
可惜她这个提议却遭到了陈老爷的激烈反对,“这怎么行?!去悦来书院读书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你不去书院读书的话,别人一定会猜疑我们陈家出了事,到时候我们还怎么在江南富人圈里混!”
陈晨晨:“……”
可是昨晚那么大动静,别人早晚会知道的吧?
“爹爹,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我们的家事,别人迟早会知道。再者说,书院要是知道我们没钱了,也会把我赶出去的。”那个跌出富豪排行榜的沈家小姐,就是前车之鉴啊。
陈老爷下颌上稀稀疏疏的胡子抖了两下,咬咬牙道:“能瞒多久是多久,昨晚的事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让下人们半个字都不能透露。”
只要能顺利熬过三个月,等晨晨嫁进钱府,就一切好办了。
晨晨听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对陈老爷道:“对了爹爹,蕙质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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