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第98章


“我怎么知道!”柯朵捂着耳朵,使劲摇着低着的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曲穷放跌坐在床沿上。他想眼前追究从哪里来并无多少意义,关键是如何向她解释,让她消除恐惧和顾虑,不再为此担忧。
忽然两眼闪烁起来,只见曲穷放脸上悄悄漾过一点得意的笑容。他想信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目的不是告发我,而是想要她离开我。就算要告发我,也得有证据啊!对,我要告诉她,这是恶毒和嫉妒,是对我这种有钱人的恶毒和对他和她的爱情的嫉妒,其意图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就有了这堆似是而非的东西。
曲穷放淡淡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讥讽,装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无聊,无聊,实在太无聊!”说着,抬起手一下把照片重重地摔在台面上。
柯朵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睁着眼泪不断外涌的眼睛说:“你今天必须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否则……”
“很简单。这个人是个嫉妒鬼。他嫉妒我们。”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你想想,如果我真是贩毒的话,他一封信写到公安局去多省事,干吗写信给你呢?其实这个人的意图非常明显,他想破坏我们的爱情,是对我们外面嘘传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对’产生嫉妒!”他在柯朵面前忽然停下来:“够狠毒的了。这个人是谁呢?我得罪谁了?!”
“不,不……没那么简单,你不要蒙我了。我看了这封信之后,再想想当时,你们确实怪怪的。你说有人要陷害你,那你告诉我,你到胖娥那里干什么?你不是说跟她们在外面喝咖啡聊天吗?那照片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强哥不跟我们在一起?那个老头是谁?难道是卖菠萝的吗?”
“我到底怎么解释你才相信?”曲穷放把眉毛簇在一起。他情绪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相信?因为你不能让我相信。如果你能解释清楚我就不问了。”她站起来挪到他的面前,“穷放,你爱我,这我知道。但你同时又在伤害我知道吗?。我不是三岁小孩子,这封信,还有这些照片,真实程度有多少我是知道的。你一直在骗我,你上次解释其实是蒙我的。今天你还是……”
“我没蒙你!我干吗要蒙你呢?!”曲穷放急得直想跺脚。
“穷放,你说实话告诉我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她摇着他的手说:“如果信里说的不是真实的话,至少你能说出点理由吧!你知道吗,到现在你还没有说出理由啊!”
“理由理由,什么理由,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我呢?”他恼怒地大声说道,似乎不再考虑柯朵的感受。
柯朵有些失望了。她吟着泪水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晃动了几下,仿佛想你做错事了还敢理直气壮?你还是男人不是。爱女人的男人是不会吼女人的。他吼我了,他没把我当他的爱人,没把我当他的未婚妻,想着想着,两串泪珠从她的大眼睛里翻滚出来。
伤心加上失望,有如“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觉得绝望了。不过,她的理智告诉她,还没到到真正绝望的时候,只要他能将实情说出来,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贩毒可是犯罪的啊!想到“犯罪”二字,心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人就是这样,后悔总是和高兴或悲伤在一起的。柯朵觉得自己的处境一开始就不该张扬,如今太张扬了!“旅游形象大使”张扬,与曲穷放的关系更加张扬。
她觉得自己太虚荣了,过去错把虚荣当幸福,如今好了,处处都觉着危险。倘若曲穷放能在锋利的砍刀下来之前金盘洗手,大概还能把一段肮脏的过去埯埋掉。重新做人。重头再来。
“别胡思乱想好吗?你太多疑了。我觉得你在怀疑我的人格。”曲穷放蹲在她的侧面,语气里带着急燥和不满。
柯朵猛然转过头来,深深地抿着嘴,两眼瞪圆,像要喷出火来。
他下意识躲避她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啪”的一声。曲穷放感到纳闷,抬头环顾一眼四周,想看看谁能这么大胆竟敢摔我曲穷放的桌子,但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一片。于是不解的看着柯朵问:“干吗要打我?”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这样揍了一把过去,心里泄了愤恨却又增加了后悔。她倏地站起来,不管那些照片和信了,一手抓起提包,睨了他一眼便夺门而出。
“冬阳,你去哪——”背后的声音有些蜚悲哀。
“你管不着。”她没有回头。
大门“哐”的一声,接着门外传来脚步急促走下楼梯的声音。
第141节:别哭快走
曲穷放看着大门重重地关上以后,心头也随后强烈地颤动了一下。他顺手抓过放在卧室门口一侧花架上的一盆君子兰狠狠摔在地上,然后痛苦地跌坐在沙发里。
人的痛苦或绝望莫非是被人牢牢按住了死穴。他觉得从来没有过如此痛苦;从没有过如此绝望;从没有过如此束手无策。他闭着眼睛,极力梳理如麻一样的思绪和克制太阳穴砰砰跳动的痛楚。
不一会,他惊也似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快速地在身上摸索着,然后又冲进卧室。拿起丢在床上的手机,急忙按着号码。
十五分钟后,李森和阮兄前后脚儿到。不久曲三强也到了。大家看着照片和信,都睁大着眼睛互相惊觑着,可是谁也没说话。
“都他妈的得罪谁了!”曲穷放突然一掌击打在茶几上,骂了一声。在柯朵面前,他可是从来没有讲过脏话。今天他一贯白净的脸堂变得灰暗。
沉寂了片刻后,李森一脸凝重地说:“从照片上看,拍照的人是故意跟踪你们的。你们想想,那天有没有可疑的人?”
一句话把大家的思考引向了那天的情境里。但很快大家都摇着头。
“这回完蛋了!”曲三强绝望地一手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朝后一倒倒在了沙发背上。
阮兄不解地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曲三强:“强哥,你别这样好不好,还没到丧气的时候呢!快想想办法。”
“大家不必慌张!”一直注视着大家的情绪的曲穷放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向外望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寄快递的人并不是想揭发我们,而是想我和冬阳分手。”
曲三强一听,眼睛顿时闪烁了一下,坐了起来,说“那还不好办,你们分开就是了!”
“强哥你这是在说废话。”曲穷放瞪了曲三强一眼。“你还是想想办法好不好。”
“现在不是分开不分开的问题,而是要分析一下问题到什么程度。我想除非张冬阳现在就去报案,否则我们还是有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最要命的是,我们的事情有人知道了,而且这个人是谁,”阮兄停了停,向大家伸开手,撇了撇嘴又说:“这个人又是如何知道的,我们一无所知。我看这样吧,先把冬阳找回来,好好和她谈谈,看看能不能让她把寄快递的人找出来。”
“阮兄说得对,冬阳很重要,无论如何也得尽快把她找回来。”李森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话说得不紧不慢。他说:“我想以她的个性和对穷放的痴迷是可以谈的,只要她不死心眼。”
大家一时没有话说,因为好像再也找不着更好的办法了。屋里寂静了一会儿,曲穷放继续说道:“这样吧,还是先找张冬阳回来再说。强哥,安排几个保安,全市里找。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柯朵出了门以后,在街上茫茫然地走了一会,看见时间不早了,打算回到出租屋里去住。她摸了摸自己的提包,出租屋的门钥匙还在提包里,于是乘出租车回到了离开不久的出租屋。
亮了灯,眼前的一切既觉着熟悉又感到陌生。命运好像跟她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多月前从这里搬出去,高高兴兴去住豪宅,一个多月后又无可奈何地一个人偷偷溜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在门背上靠了好一会,然后一副落寞地走向那张曾经做过许多梦的床。
呆呆地坐在床沿上,用手摸了摸只剩下一副架子的床,心想自己是那么喜欢曲穷放,而曲穷放又是那么喜欢她。他俩的感情升华得那么快,相处又是那么温馨和快乐;他的为人是那么热诚、那么真挚和实在,怎么背地里干出这种事情来呢?
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很想给谁打个电话,聊聊天。可是这个时候打给谁好呢?自己的心情这么坏,聊什么恐怕都没兴趣,让别人知道就更不好了!不打了,所有的一切就埋在心里吧!
明天怎么办?心里很乱,想了好久却没有一点头绪。她告诉自己睡吧!睡好了明天好向他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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