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无恹》第14章


杜月儿脸色发白,她和谢季柏从城里出来,一路上经过的农田无不干裂,秧苗叶子打着卷,濒临枯死。她以前看史书,对书上“沧浪决堤,大旱三年,颗粒无收,饿殍千里”的描述也只是一扫而过,从没有放在心上。还觉得史官夸张,什么都往龙鱼上推,不就是一条鱼吗?
周史有载,凡饕餮血脉者,无不为祸一方。村里人也说她是扫把星,一出生就克死了娘。如今她挖了龙鱼肉,触怒了河神,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
谢季柏看她情绪不对,连糖饼都不吃了,也猜到是什么原因,沉默地将她搂进怀里。
“少爷……”杜月儿抓着他的前襟,泪盈于睫:“月儿惹出天大的祸了!我会下地狱的!”
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史书上的惨状就要重现。她颤抖着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
谢季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面色紧绷,眸中带了坚毅之色:“别怕。就算是天大的祸事,我也替你担着。”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楼煜原型是汉代李陵。
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粱、回头万里,故人长绝。——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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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
沧浪河流经齐国北方六省,津州位于沧浪下游,谢季柏三叔任津州布政使,住在津州省的省城上津府中。
一行人共三辆马车,谢季柏,杜月儿,红柳及谢季涣荆鞴饧莩怠A幌壬痛蠓蚝头酱蟪涣荆O乱涣纠欣睢?br />
红柳和流光是青梅竹马,上了车后就坐车驾旁边,同驾车的流光一路有说有笑。谢季柏则和杜月儿一处,有时说说悄悄话,有时靠在一起小憩,实在没事干两人又开始对弈,剩下一个谢季蝗死硭浜咭簧瓶得哦雷云锫砣チ恕?br />
谢季柏看杜月儿一直看谢季碌穆恚鄞尴郏仕骸澳阋蚕肫铮俊?br />
见杜月儿点点头又摇摇头,谢季柏就知道她是想的,可惜任何动物都不敢和她亲近,所以只能作罢。大多数女孩都喜欢毛茸茸的动物,杜月儿也不例外,然而任何动物经过她手最后都活不成,所以她现在虽还喜欢动物,但只是喜欢吃它们的肉而已。
杜月儿看谢季柏眼中有几分怜惜之情,打蛇随棍上,趁机讨要好处:“少爷,咱们换棋下吧!”
杜月儿执黑,谢季柏执白,眼见黑棋就要输了,她就开始耍赖,要拿谢季柏的白棋来下,夺取人家即将胜利的果实。
谢季柏问她:“要我把白子给你也行,但你若又输了怎么办?”
杜月儿一看局面,黑子的败局已定,她就算棋艺不及谢季柏,也不可能差到在绝对的优势下还让他翻盘的地步。于是拍胸脯许诺道:“要是我再输,随便少爷怎么办!不过我要是赢了,少爷以后都不许逼我吃青菜!”
“好!”谢季柏笑眯眯的样子像只狐狸,又加了一句:“不许耍赖。”
于是两人换棋子,谢季柏执黑,杜月儿执白。
谢季柏不紧不慢落了一子,与她闲聊:“晚上到县里投宿,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杜月儿一听吃,立刻就上心了,随手落下白子:“现在吃鳜鱼正是时节。桃花流水鳜鱼肥嘛!”
谢季柏顺着她的话说:“我记得有一道菜就叫桃花鳜鱼,晚上让方大厨给你做。”
杜月儿适时送上马屁一枚:“少爷真好,月儿最喜欢少爷了!”
两人的话题就着食物展开,杜月儿一讲到吃,口水泛滥,下棋也没心思了,恨不得立刻就到晚上。谢季柏趁着她注意力分散,东吃她一块,西吃她一角,等到终盘,杜月儿一数,居然输了他一目!
“少爷好狡猾!”杜月儿惨呼。
谢季柏笑得不怀好意,又有点忐忑:“愿赌服输。晚上到我房里来。”
杜月儿点头答应,也没在意。少爷能让她干什么呀,无非叫她揉肩捶背,铺纸磨墨,念书弹琴。
谢季柏见她答应的爽快,没有半点扭捏,只当她愿意了,心中狂喜。他后院的丫头个个早熟,没有一个不想爬上他的床,他便以为杜月儿也懂这些男女之事,完全忘了杜月儿是个连月信都不知道的小白,真单蠢,根本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接下来的行程,这两个人,一个在琢磨着吃,一个在琢磨着晚上怎么将另一个给办了,偶尔视线交汇,相视一笑,其乐融融。
傍晚到了一个县城投宿。
县城是个大县,谢季柏带着杜月儿下车,他们这一车五个年轻人,男俊女靓,鲜衣怒马,从一进城就引来不少视线。谢季柏并没有官职,不能住官驿,在当地人的指点下找到全县最大的客栈,要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住下。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谢季柏和谢季侵髯樱氯嗣蛔矢窈退峭馈P患景乩硕旁露黄鹱拢旁露姹愎吡耍裁痪醯萌绾危患精|却不高兴了。
他本来就和杜月儿有仇,如今见一个奴婢竟然和自己同桌更觉不忿,杜月儿能吃,谢季醋郎鲜澄锎蟀虢怂亩亲樱簧托Γ骸爸砑四愣家岳⒉蝗纭!?br />
杜月儿闻言停下筷子,不敢再吃。又觉得委屈,其实她自小在外祖父的教养下,吃相还是很好的,只是吃得多罢了……
谢季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回道:“要吃饭就闭上你的嘴。不然就给我出去!”
“你!”谢季帷?br />
“我怎么了?”谢季柏看着他冷笑:“你可是亲口答应在外一切听我的,若是不能做到,我让流光送你回去!”
谢季谜酒鹄矗骸白呔妥撸『保 ?br />
说罢,推门出去,又将门重重甩上。
杜月儿有点不安,谢季柏给她夹菜,“没事,不用理他。这道桃红鳜鱼特意为你点的,还合口味吗?”
将两面剞斜刀花的鳜鱼放入油中炸成金黄,再用酱油,黄酒,白糖,姜,鸡汤调汁慢炖,配以炒好的猪肉,香菇,葱花,红椒装盘,鱼香诱人,杜月儿吃得笑眯眯:“明天再做。”
“好。”谢季柏见她高兴,心情也转晴,两人不约而同将谢季谀院蟆?br />
晚饭过后,谢季柏还惦记着要将杜月儿给办了的事,又怕她女孩子第一次太紧张,做出什么过于激烈的举动——要知道杜月儿力大无比,曾无数次失手将他手边的物品弄坏。谢季柏怕她一不小心将自己给弄“坏”了,饕餮有危险,扑倒需谨慎。
于是将红柳找来,暗示了半天,也亏得红柳跟随他多年,才能明白他的意思,感情谢季柏把她当教习嬷嬷了!
红柳自己还是未嫁之身,虽然和流光相互有情意,但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于男女之事懂得一些,却没有半分经验。谢季柏看她面上一派淡定,还以为自己托对人了,于是很放心的让她下去准备。
让一个没经验的去教一个小白,结果可想而知。
红柳准备好香汤给杜月儿沐浴,一边洗,一边交代她:“一会到少爷房里,你要乖乖的,知道了吗?”
杜月儿玩水玩得正开心,“知道啦,月儿每天都很乖的!”
“如果少爷脱你衣服,你不准反抗,要乖乖的让他脱。”
杜月儿奇怪:“为什么少爷要给我脱衣服?不是应该月儿给少爷脱衣服吗?”她看谢季柏的侍女都是这么服侍谢季柏穿戴的。
红柳脸红了一下,没想到杜月儿这么大胆奔放,又觉得她说的也没错,忙道:“是我说错了,一会你到少爷房里,要先服侍少爷脱衣服。”
“哦,知道啦!”
“脱完衣服后,要躺在床上。”
“嗯。”
“然后熄灯。”
“都躺床上了,还怎么熄灯?”
红柳语塞片刻:“那就先熄灯,再躺床上。”
“哦,还有呢?”
“放下床帐,再盖上被子。”
杜月儿点头:“就这样?”
红柳想了想,差不多就这样吧?以前听别人说,那种事教给男人来就可以了,没有男人不会的。不过少爷恢复健康才不过两个月,不能太过操劳。于是又交待杜月儿:“你可不能让少爷太操劳了,要注意休息。”
杜月儿心想不就是睡觉吗?睡觉能有什么操劳的,难道少爷有梦游症?那她今晚一定要按住少爷,不让他梦游。想到此,杜月儿对红柳斩钉截铁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让少爷好好休息!”
红柳满意了,给杜月儿擦干,换上烟霞绣牡丹抹胸,下着同样料子的亵裤,衣料轻薄,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再穿上中衣,外罩淡紫色交领长袍,从外表看,遮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但是一脱……
“去吧!”红柳拍拍她的肩膀,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谢季柏有些紧张地在房里走来走去,等得好心焦。
再过二个多月,杜月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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