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寻歌》第2章

月光柔和，笼罩在两人身上，静谧的夜晚，草地上回荡着婉转的歌声。宁静而祥和。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舞倾城（三）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身上裹着一张毛毯。头有些痛。抬眸时看到男子就坐在旁边。柔和的光线照在他如玉的脸上，此时他正在看着远方的朝阳。听到了旁边的声息，他转过头来。
“醒了”转而递给她一碗汤，“这是醒酒汤。竹叶青虽然温和，但是酒劲还是挺大的。”
璎珞接过，喝下。耳边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转头却看见后面堆起的一小堆篝火，上面有一个炉子，此时里面正沸腾着。
“王爷在煮什么？”
他突然冷下脸来。“叫我阿祁。这里没有王爷，只有阿祁。”
“阿……阿祁。”内心有些温流流过，“阿祁”这次倒是叫顺口了。
男子这次满意地轻笑了起来。“我在煮鱼汤。”他指了指旁边的木桶。里面正有一天活蹦乱跳的鱼儿。
“你抓的？”
“当然，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抓鱼。”
“怎么抓？我可不会游泳。”
男子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一紧，随即耳边风声一过，一股清凉从头到脚漫了上来。璎珞并不会游泳，此时有些慌乱地挣扎。突然手中一紧。她知道他就在旁边，于是稍微缓了下来，慢慢地睁开眼。
眼前是蓝色的湖水，阳光透过睡水面照射下来，波光粼粼。一些鱼儿正在他们的身边游来游去。往下面看，湖底竟是一片芦苇。狭长碧绿的叶子清脆欲滴，一片绿意盎然。
转眸看到他得意的神色。璎珞在水下憋的久了，需要换气，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上面，斛律祁了然，把她拉了上来。
“哗——”两人从水中冒了出来。为了避免滑落，璎珞紧紧地贴住他的身体。衣服湿透，肌肤摩擦生热，璎珞可以感觉到上面灼热的视线以及他逐渐灼热的身体。
“阿——阿祁。”璎珞有些慌乱地别来眼。斛律祁倒也清醒了过来，怀抱她飞快地上了地。又用内力把她的衣服弄干。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咳，那边栽有一片石榴，现在，估计也该开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
两人远远走近，便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随之眼睛看到一片白色。一片石榴树长势很好，树上石榴花喧嚣地怒放。白色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娇俏动人，此时从竹林里拂来一阵清风，花瓣遥遥飘落，轻姿袅袅。璎珞欢喜得脸色有些涨红，随之她在树下伴着花瓣旋转，一袭红衣衬着如花美色翩翩起舞。
斛律祁微笑，信手接过一片从竹林吹来的竹叶，放在唇间轻轻吹了起来，悠扬的丝竹之音在林间回荡。虽然没有“霓裳羽衣曲”的清越，却是婉转动人，跌宕人心。
是夜，两人躺在了树下的草地上。星河璀璨，斛律祁转过头对着她。
她的眼睛看着上空，嘴角微微弯起，留意到旁边的视线，她转过头，一片白色的花瓣悠悠飘落，恰好落在她的唇间。红白相衬，分外妖娆。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温柔而怜惜，就像是有一根草尖轻轻拂过心脏。像是点燃了烟火，无数的绚丽在璎珞的心中噼里啪啦地绽放。
“阿珞，我们就这样活下去吧，王爷的身份，我并不在乎。我们远离这里，到一片山脚寻一处地方，然后种上桃树，到了春天，桃花灼灼其华，落英缤纷，我们就跟我们的孩子，一起欣赏桃花。”
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竟要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半晌，她含笑点了点头。在他转过头再次看天空时，她的眸间，一滴清泪缓缓流下。
这样，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舞倾城（四）
“阿祁——你在哪里？”
本来说去追一只兔子的斛律祁将近过了一个时辰都还没有回来，她有些着急了，随着他离去的方向追去，却是撞上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淡淡的兰花香气熟悉而又陌生，目光所及是一片碧衣。
“该回去了。”清冷的声音刺破了她的幻梦。
她的微笑沉淀，逐渐变浅，消逝。“是呀，始终还是要回去的。”似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她无比眷恋地回头将那湖水，木屋，草地，树林收在眼底。随后像是做了某个决定一般，果决地转头离去。
斛律祁在马车上等着她，看见她来，脸上带着安慰的笑容。璎珞回应着他微微笑着，随之也上了马车。
“轩儿，皇上为何会突然到我府上？”
斛律轩垂眸，眸间清淡，嘴角带笑却不及眼底。“侄儿不敢妄猜圣意，但是皇上喜欢美人，九叔大概也是知道的吧，况且，前段时间，璎珞姑娘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此行，大概是想看璎珞姑娘的吧。”
璎珞的脊背一僵，垂眸坐在旁边，一脸乖巧。
斛律祁看向她的眼中有些怜惜又有些伤痛。
“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可否愿意……？”
“王爷说笑了，王爷喜欢的女人，估计数而不尽。璎珞一个红尘女子，怎会有此殊荣？”
斛律祁的眼睛无法掩饰的伤痛。
“为何？就算我此生只娶你一人，你也不肯？”
璎珞垂眸不语。不一会车停了，璎珞拿起裙边，斛律祁抓住了她的手。
“你真的愿意，做皇上的妃子？一辈子困在深宫之中，与别人勾心斗角，事事如履薄冰。”
璎珞垂眸，不忍对上他的眸光。淡淡道，“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是我的福泽。”
斛律祁不敢置信一般看着她，随之丢开她的手，大笑，“好！好一个福泽。你，璎珞，便去好好享受那片福泽吧，就当是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前段时间，多谢王爷的照顾，璎珞，过得很开心。”随即接过斛律轩的手，下车，转身的瞬间，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前堂，一个身穿明黄服饰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中间，长期浸淫在酒色之间让他的身影虚浮而瘦弱。此时他的眼睛眯起，紧紧锁在了中间的女子身上。下方的斛律祁垂眸，指甲已经陷在了掌心的肉中。
“果然是美人——”
老者笑道，眼角的皱纹深陷，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隙。
“听闻你的舞技了得，三日前的霓裳羽衣舞更是一舞倾城，朕今日便想看看你的舞技。”
“民女遵旨。”
立即有人布置好酒菜，声乐响起，跳的舞与那天的一模一样，场上之人皆是一副沉溺之色，只有斛律祁一人，就像失掉魂魄的傀儡，两眼看着前方，手中的佳酿也已然淡然无味。
一舞完毕，璎珞施施一礼，皇上愉悦地鼓掌，随即身下众人鼓掌。
“不愧为一舞倾城，好，真是精彩绝伦。朕要封你为——”
不——脑中闪过一幕幕这几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美好。她的归宿不应是这样的。
“皇上——”斛律祁打断他，与此同时，皇上的神色一僵，两眼瞳孔失神，随即嘴角划过一缕血丝。直直往后面倒下。
“酒中有毒——”言毕，下面的大臣相继倒下，只有一些尚未喝过酒的大臣安然，突然斛律轩直直指向斛律祁。
“拿下他——斛律祁在酒里下毒，谋杀圣上。”
一时间从门外涌进无数的侍卫，重重围住了他。
在他愣了一瞬之后，他看向璎珞，地上的女子两眼无神，却是毫无惊讶之意。他突然笑，发狂地笑。笑到眼泪从眼中溢出。场上之人借被他的反常吓到。他只是两眼定定地看着她。
“原来如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原是我错了，错了——”
“拿下他。”斛律轩一声令下，众侍卫已经把他捆住。斛律轩看了一下眼中无神的女子，转身离去。衣角却被扯住，转眼便看见了她泪如雨下的眸子。
“他会没事的，对吗？”她抬头，两眼急切地看着他，“求你，求你——”他已一脚把她踢开。毫无留恋地转身而去。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在湖里捕鱼，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逆光中，他对着她盈盈一笑。
“阿珞，我们就这样生活下去吧，我捕鱼，你做饭，我们慢慢变老，直到牙齿都没有了，直到我们慢慢变秃，最后慢慢地慢慢地，一起老死。”
她只是笑，脑中仿佛可以看到两人慢慢变老的场景，嘴角溢出幸福的笑意。
一幕一幕浮上心头，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痛的几乎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舞倾城（五）
大雨滂沱，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三天，她已在雨中站立了三天。在黑暗中久久凝视的黑影，终于忍不住破门而出，一掌挥了过去，几乎是用尽全力。女子因此而重重地摔落了下来。
“醒醒，璎珞你醒醒，看着我。”他用手抓住她的脸颊。让她与之平视。
“看着我，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