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玉律》第82章


郑离把剩下的几个大钱都给了宫女:“若不够再叫;我去去就回。”她模棱两可的指着医馆旁边的一家脂粉铺子;太监与宫女的心思都扑在汤碗上;哪里还识别得出郑书女究竟要去医馆?亦或是脂粉铺?
趁二人不留心;郑离一个侧身就进了医馆。敲坐堂的是袁正道的小儿子;此人颇有旭傲不羁;所以愿意叫他看病的达官贵人少之又少;他们更愿意叫袁正道的大儿子帮着诊脉。寻常百姓又嫌坐堂先生的价码离谱;所以每每此人坐堂。医馆中就冷清许多。
郑离进来时;医馆刚送走一位气冲冲的老爷子;抓药的伙计摆着一张苦瓜脸正哀求袁家小大夫。见郑离进来;伙计连忙道:“姑娘是问诊?还是抓药?”
郑离瞧了瞧他二人。轻笑道:“问诊。”
伙计眼前一亮;引了郑离进了隔壁堂屋。小袁大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慢慢往里踱步。等他坐稳;抽出了雪白的帕子让郑离搭在手腕上。
“先生误会;我并不是问病;而是想请先生帮我验看一件东西。”郑离从袖口中将裹了蛟帕的珠钗拿出来让他瞧。
谁知小袁大夫只扫了一眼。便冷笑道:“这位小姐走错了地方;我这儿是百年医馆;看的是人病;不是冷冰冰的首饰。”小袁大夫以为对方是专门来羞辱他医术的;很没好气;若不是看在小姑娘长的漂亮;他早将人轰了出去。
郑离忙道:“听说先生是这袁家医馆的名医;所以慕名前来。我家中有一姊妹;因戴了这珠花不久便莫名的发病死去。我心中惶恐;怕是什么人刻意陷害。所以才想请先生伸一伸援手。”
小袁大夫闻听此话;方正眼瞅了瞅郑离。半晌;才用帕子接过珠钗。
郑离就见此人从柜子里翻出个黑瓷瓦盆;倒了半碗看不出门道的液体。
像是水;味道却很冲。
小袁大夫将珠钗沁在瓦盆里;隔了片刻又换一遍水浸泡。如此这样足足五次;他才长嘘一口气:“果然有蹊跷。”
郑离忙道:“先生看出了什么?”
小袁大夫把瓦盘往前推了推:“你仔细瞧。”呛鼻的液体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花儿;像是白色;不过更近乎于奶白色。
“这是什么东西?”
小袁大夫摇摇头:“我并不擅长此科;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不如将珠花暂放在医馆几日;方便在下研究。”
如此重要的物证;郑离哪敢随意扔在外面;何况;她对这个吊儿郎当的小袁大夫更是满心的不信任。正要开口回绝。外面一阵脚步声;听动静;医馆的酗计正在阻拦。
“郑姑娘!”门帘子一挑;千牛卫重云闪身走了进来。他这一身是标准的千牛卫配备;生的又气宇轩昂。一进来便让整个屋子瞬间狭小。
“我看见宫里的车在对街停着;一打听才知你在这儿。”重云有些担心:“郑姑娘可是身体不适?怎么不请太医帮忙瞧瞧?”
小袁大夫脸色骤变;目光紧锁桌案上的珠钗。郑离暗叫不好;重云几句话就叫对方猜出了自己的出处;似乎还开始怀疑起这珠钗的来历。
她故作淡定的将珠花原封不动塞进袖口;轻笑道:“出门的时候嗓子有些痒;开些板蓝根冲水就好;哪里好去惊动太医!”郑离从荷包里掏出个五两沉的银锭子放在桌案上;冲小袁大夫微微颔首;才转身出了医堂。
小袁大夫被重云盯的浑身不自在;讪讪的将银子收好;见那凶神恶煞似的家伙可算跟着离开;便喃喃自语起来:“宫里的人?”
且说重云紧追郑离的脚步;在门口截住了她:“郑书女可要回宫?在下顺路;正好送书女一程。”
郑离淡淡一笑:“巧了;大人往南;我却往东;‘正好’不顺路。”
重云不想自己的好意被驳回;面子有些挂不住。馄饨铺里的宫女早填饱肚子;赶忙跑来搀扶住郑离;一面还不忘拿眼睛偷瞄着重云。
这些千牛卫在宫女太监眼中是最不好惹的。
见郑离的车马愈行愈远;千牛卫余下属下纷纷围过来:“大人;那小丫头不是青州岳知府家的”今日是巧了;他们正要回宫就看见这辆马车。宫里的车都有标志;加上那个在馄饨摊子前吃东西的太监实在显眼;想叫人不注意都难。他们这一队千牛卫本就有拱卫皇宫的责任;于情于理都该上前问问。
一问不打紧;重云大人脸上的喜色当时就遮掩不住了。
现在却被人家小姑娘这般冷遇;大伙儿不免担忧起来。
重云沉默良久;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脚底一转;扭头又回了医馆
这边;静心书院一行出乎意料的顺利;龚大家对进宫为公主、郡主们讲书一事十分上心。不但细细问了郑离皇后娘娘的安排;更将自己两个得意门生推荐给郑离。
书院先生算是有了眉目;春日一回暖;内侍监请工部调派了五十名能工巧匠;又拨了充足的银钱;将贞女楼里里外外重新粉刷不算;另外添置了大量的壁画;花圃;假山;竹石
三月的风一吹;贞女楼里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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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探视
贞女楼动工完毕,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懿旨是皇后娘娘下的,如今将贞女楼内外修缮一新,自然也该皇后先来游览一遍,方好开园。皇后亲自去请太后,太后本不想给这个面子,但想到皇家亲王们的女儿今后都要在贞女楼里读书,若修的寒酸,她这个太后也面上无光,遂携了六宫的妃嫔一并应邀。
各位娘娘们简直把这次检验当成了游园会,一个个争奇斗艳,唯恐落在别人后面。皇后特意叫人去东宫将两位儿媳接来同乐,十几位娘娘,加上各自带的宫女、太监,潮水般涌进了贞女楼。
穿过芍药圃是一条石子小路,路两边种着各色名贵牡丹,进抄手游廊,棚顶却爬着葡萄藤,虽才刚刚打出新绿色的小叶,却能猜想出暑热过后,这里尽是葡萄的芳香。更巧的是这游廊每隔几步便挂着一只鸟笼子,内中八哥、鹦鹉甚是活泼,见了这些人便娇滴滴的叫着:“太后吉祥!”“娘娘吉祥!”
一只叫,只只不甘落后,闹的跟大合唱似的。
太后忍不住笑意,指着其中一只八哥笑道:“这个好,难为你们怎么调教出来的!”
皇后心里也很是欢喜,想着太后对郑离印象不佳,不如趁机增加点好感,忙指着紧随身后的郑离,与太后笑道:“这园子从里到外,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
太后对郑离有几分印象,虽然不好,但因为这个女孩儿在短时间内破解了萧婉彤的命案,也算是将功赎罪。可皇后要把这么大一个差事交给对方,太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遂侧仰着脸质疑道:“这事儿事关皇家的颜面,她一个小姑娘果然能中用?不如哀家这里派个老成的嬷嬷,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忙笑道:“这样自然好。可见母后最疼妾身。不过妾身想,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郑书女年纪虽小,可聪明劲儿有,慢慢摸索着来,未必不能把这差事办妥。臣妾还听老宫人说,文轩太后时看重身边女官。多委以重用,臣妾想,既然延续的是文轩太后的遗志重修了这贞女楼,不如还叫女官们来打理。等各位亲王们知道太后这番用心,想必也会更加怀念文轩太后。”
文轩太后是太后娘娘的婆婆,后者在前者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熬了几十年,熬到文轩太后驾崩,她才喘一口气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
文轩太后在世时,后宫一派祥和景象。妃嫔们所养育皇子公主也最多,诸位老亲王不管是不是文轩太后所生,但对文轩太后都是深深敬慕的。因此先帝继位时没有生出祸起萧墙的大乱子,这里面不乏文轩太后的功劳。
皇后此时讲这样的话,不免有讥讽太后不作为的意思。
雁妃见状忙赔笑:“前面挖了池塘,又引太液池的活水,此刻内侍监预备下锦鲤,还请太后为其放生呢!”
太后这才稍敛脾气,却将皇后撇在一边,只挽着雁妃的手前行。余下宫嫔们偷眼看皇后。见皇后始终泰然自若。不像生气的模样,才敢纷纷放心继续嬉笑起来。
穿过木香棚就是锦鲤池,郑离故意落后两步,刚巧站在岳三娘身边。岳三娘心领神会,二人放慢脚步,等宫妃们走远,她二人才得机会说上话。
为避皇后疑心。也怕太子纠缠,郑离始终不敢靠近东宫,更不要提与岳三娘私下见面。她见岳三娘脸上脂粉厚密,却仍旧遮不住憔悴,不免关心道:“太子待你可好?”
岳三娘强颜欢笑:“自然是好。”
“你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柳良娣难为了你?”
岳三娘连忙摇头,想要明说详情,可又怕叫宫女、太监们听到,只好压低嗓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想落个刻薄的名声。你放心,我在东宫一切都好。你若得空好歹想着去瞧瞧我!”
说到最后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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