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笑意》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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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蓬头垢面的老头儿眼睛一眯。
云行殊推门而进,负着双手眯眼道,“药师父看来是反悔了。”
没有一丝的疑问,出口第一句话便把那老头气的跳脚。
老头儿放下脚丫子跳起来便破口大骂,“谁知道那丫头半夜不睡跑过来!简直晦气!看起来挺精明的,哪里知道一点儿也不经吓,就这样还是上过战场的?简直狗屁不如!”
“先前还看她讨人喜,原来是老夫瞎了眼。”
“就那别扭的小模样,老夫看着就心烦!”
药师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地出口脏话,云行殊倒像是没有听见,房间里就算只剩下老头儿愤愤不平的声音,大约是骂累了,老头儿偷偷看了看云行殊的脸色,这才住了口。
云行殊没有一点儿晚辈的样子,闲闲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一盏茶,末了才挑眉道,“说完了?”
他笑了一声缓缓道,“江湖上千奇百怪的巅峰妙人屈指可数,无论是天赋异禀还是后天磨练而成,只要有一技傍身便可扬名天下,药师父您医术高明,无论是用药治病还是施药杀人,皆超出天下第一狂医百倍,这辈子却为何寂寂无声?”
老头儿浑浊的瞳仁一闪,狂妄道,“天下之人皆见识短浅,老夫之妙手岂是人人都可醒得?百里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小子除了会装神弄鬼还会啥?”
云行殊不理他,感叹道,“药师父,看来您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没有活得明白……”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老头儿狂躁的打断,“臭小子还敢教训老子?糊糊涂涂当得一辈子,你以为万千红尘,岂是人人都能活得明白?”
云行殊的神情似笑非笑,在前辈面前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老头儿也不是拘礼的人,并不把这小子放在眼里。他正盘算着如何借这次机会狠狠地敲上一笔,最近那些孩子快用完了,练得丹药质量明显下降。
看着他那无所谓的神情,云行殊之前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药师之名传于天下,却不是靠着一身的医术,而是那无比变态的怪癖,来之前多多少少晓得一些,却在昨夜之后觉得森然。
这老头死性不改,仗着掌握着他的性命便想要为所欲为,昨夜那般情形,让他心中十分不舒服,他做事向来霸道,上位者一般应有的姿态毛病他一样也不少。出身皇家,有些气度确实该展现,但他胸中却升腾起一股怒火,正待说话,外头便传来一个小弟子的惊恐呼叫声,“药师父!药、药、药……”
大概是太紧张,平日里最重礼节的青衣弟子连门都没有敲,撞开门便闯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嚎叫,连话也说不清了。
老头儿正看云行殊不爽,怒火腾起,“药你娘个头!啥事儿这么火烧屁股!”
那青衣弟子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胆儿颤颤道,“药、药房……炼药房……”
PS:唉姑凉们,俺啥也不说了,感谢长久以来的支持!谢谢~那啥,估计本文中不久会出现……嗯,肉神马的……乃们懂得。。。
第一百六十三章
青衣小弟子火急火燎的跑来,药师还未听明白,云行殊便瞬间变了脸色,一阵儿急旋风刮过,人已经没影儿了。
他一路急匆匆地赶过去,就看见墨语那丫头正一脚踹翻了炼药房里头的那只大药桶。
墨语刚刚睁眼便直挺挺的坐起,木着眼睛直着身子,一副找人干架的架势瞬间冲出了房间,一路狂奔连青衣弟子的招呼都不理。她那般神色落在别人眼里,加上昨夜的动静,雾山青衣弟子便觉不妥,赶紧差人去报,可,还是晚了。
只见那血红色的水瞬间泼了出来她也不躲避,直着眼睛把房里的瓶瓶罐罐叮里桄榔的全部打破,碎片溅起,细小的瓷片嵌入她的肌肤,那神情却是木然的。
房里乱成一团,墙上挂的那几幅人的骨架也没能幸免,零零碎碎的被砸成了渣渣,铁栅栏后面那些说纳倌昝撬坪蹩醇似婢埃勺殴忠斓难劬Γ炖镞催垂竟鞠斐梢黄咽掷锏奶髯忧玫谜鹛煜臁?br /> 房顶的灰被震得簌簌落下,混乱中不知触动了什么东西,只听一身轰隆巨响,门板掀起,露出了里头的密室,隐约可以看见里头的精致瓷瓶被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
女子身形一顿,愣了两秒,随后喘着气儿送出手中的真气。
一道白光闪过,眼看药架子就要毁了。
那里头的藏品几乎是药师一生的心血,保不准就有云行殊的救命药。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散发着狂乱的怒气,狂风暴雨似乎都要把她给淹没了,如同大海中漂浮的小船儿,云行殊的眼里闪过不忍和心疼,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带她离开,脚下的步子却顿住了。
等那娃娃脸老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红着眼睛踉跄着跑来,看见一生的心血顷刻间便要流失,赤着双目嘴里一声怒吼,也没见他怎么动可是身影已经到了墨语的背后,抬手便朝着女子的肩膀抓过去,那一抓之下,几乎要把她抓个对穿。
云行殊直觉不好,脚下蓄势待发。
墨语在一群赶来的青衣弟子的惊呼声中,只觉得背后凉风袭来,但她掌下之风依旧没有任何的停顿。
白光闪过,只听哗啦一声,药架子倒地,瓷瓶儿咕噜噜滚在墨语脚下,与此同时,背后的凉风似乎穿透了什么,直直的钉在墨语的后心。
半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墨语只感觉到后背有个重物朝她压了过来。
她僵硬的转身,抬眼便看见云行殊英俊的面孔,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心口处鲜血喷泉似的往外喷,溅湿了她胸前的衣襟。而那老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倒地的架子,一脸震惊,半晌,他哆嗦着嘴唇咬着牙齿道,“你还真敢!”
可是,墨语已经听不见了,她的眸中渐渐凝聚起雾气,看着那人半眯着的深黑的瞳仁,那湾深潭里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一个衣衫凌乱青丝散落的女人,那便是神情狼狈的她自己。
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有黑又硬的睫毛跟着颤了一下,牵动着墨语的心“噗通”一声,他缓缓开口说,“小混蛋,你冲动个什么劲儿。”
称呼是骂人的,话语是责怪的,语气却是无比的轻柔。
一个字出口,嘴角便是一分殷红。自她认识他以来,这男人便是霸道的,喜欢一样东西,得不到宁愿毁在自己身旁也不会便宜了别人,对待自己更是狂傲霸道,哪里会有这样无比温柔的神色语气?皇家子弟向来注重仪表仪容,自认识他而起,除了近些日子被她背着摔来摔去的,哪里会有这样颓废狼狈的神色?
墨语胆儿颤啊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几乎毁了他唯一救命的机会,心口仿佛也跟着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吹进来,连意识都不太清醒了,她颤抖着手抚上他的心口,对穿的心口之中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眶,她声音却是镇定无比,只是却是咬咬切齿的,不知道在恼恨谁,“云!行!殊!”
云行殊只是看着他笑,半晌才道,“小混蛋啊,别……别担心,还……还有救。”
他摸索到她的手,把她握在掌心里,轻轻道,“等我……”
他的眼神儿飘到她的身后,药师那张娃娃脸上的怒气已消,用一种无比怪异狠辣的目光看着他,有几分幸灾乐祸,有几分毒辣的怨念,几分兴奋地期待,半晌才狠狠道,“这可不能怪我,你要想活命,就只剩那一个办法。”
那神情瞧在人眼中无比的冷毒,云行殊却无比享受似的点头,嘴角那一抹笑意怎么也抹不去,与他平日里冷冰冰的气质竟判若两人,他道,“那就……拜托了。”
墨语根本无心听他们两个在说什么,那些话落入她耳中,如同一阵风,轻飘飘拂过心房却瞬间没了影儿,她只看到云行殊的嘴唇一开一合,最终无力的合上,最后连瞳仁中的亮光也散了。
她呆呆的抱着他,触摸着黏。湿湿的鲜血,默默地流泪,半晌之后,仰起头大力嘶吼,如同要把天空震破,出口却是无声的。
整个画面如同一副静默的画儿,只剩了色彩,那三千发丝随着那声嘶吼扬了起来,如同一匹华丽的黑色绸缎,漂亮流畅,却盛满沉沉的痛。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盐粒子似的,打在身上有簌簌的响声。
周围围了一群青衣弟子,个个屏气敛声,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这是雾山山顶几百年来的第一场雪。
雾山一山有四季,四季不同村,但在雾山山顶,从来就只有融融春日,那三千灼灼的桃花六百年来从来没有凋谢过,却在今年年末一瞬间被风雪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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