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生存手札》第27章


文郎曾经有想过趁着纳兰非不注意的时候,将她这颗不定期的炸弹解决。但今天他却得到一个让自己也颇为震撼的消息,原来李秀宁也并非从前那个李秀宁了。
席娜,那个前世背叛他的女人,本来,文郎已经动用自己的力量,给了她最大的惩罚。她被文郎诱骗到与另一个团伙火拼的现场,葬身于乱枪之下,甚至孤零零死在原始森林里无人善后。文郎本以为用这种方式将此事结束,这件事便就过去了,他自己也将全部放下。
谁知再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席娜的转世灵魂,而她似乎仍以为自己尚信任着她,露出那副全然无辜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文郎是愤怒的,可在某个瞬间,他又有一种自己不愿承认的侥幸心情。
他又再次遇到了这个女人。这个他曾经放下心防,放手去爱的女人。他甚至曾经想过为了她放弃那种刀口舔血的危险生活,金盆洗手回归宁静,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与她共度余生。可是两人的身份注定了结局的泡影。但重来一世,他再不是曾经为害一方的枭雄,而她也没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两人如果可以放下心结,重新开始,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纳兰非的手轻轻抚弄李秀宁的秀发,而文郎的灵魂则在他身体的身处默默凝视,仿佛透过李秀宁沉睡的身姿,看到另一名娇美爽朗的少女。那少女向他说:文郎,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席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七章
宋绍将戒嗔小和尚送到黎城之后,却迟迟未等到李秀宁归来,心急之下,又马不停蹄地准备出城,想再去江城打探一番,却在未出城门之时,被一人拦下,那人高声喊道:“前面的可是宋绍宋二公子?”
宋绍回头一看,是个颇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小子,忙勒紧马绳停下脚步,道:“你是何人?”
那人快马追过来,道:“小人是奉晋阳李大人之命,前来寻访宋公子和我家小姐、公子,请你们尽速赶回晋阳。”
宋绍皱眉道:“何事如此着急?”
那人道:“李大人已经率兵举起反盛义旗,想让公子小姐赶回去相助。”
宋绍心内一惊,面上却竭力不表现出任何急切,问道:“此事为何如此仓促?我们离开晋阳尚且没多长时间,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那人道:“这些,小人也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李大人心知公子定有许多疑问,所以让李大公子前来相迎。只是方才大公子赶到夏城主那里,却听说公子急匆匆离开了,便命小人前来追赶。”
宋绍闻言,也只好暂时放下出城之事,跟着那人回到黎城下榻之处。
果不其然,李建民正等在那里,而小和尚戒嗔也安静地立在静淼大师身后,脸上的表情有点叛逆,似乎并不十分接受突然冒出来的大哥。
李建民正与静淼大师说着话,见宋绍回来,便忙起身相迎。静淼见他们有事要说,便带着戒嗔先行离开。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步入正题。
宋绍问道:“为何这么快便举事,出了什么事吗?”
李建民道:“皇帝欲召我父进京。”
封疆大吏,王公贵族非宣诏不得入朝。而一旦进京,所为之事定不可小视。李叔德父子商议许久,反复分析当下朝政,认为元帝召李叔德进京此举,多半是为解除李家兵权。此时李家兵权便是元帝心口的一根刺,如不拔除,他定不能安心。但李叔德却不甘心多年筹谋一招散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终于举事!
当然,李家乃盛王朝的开国功臣,不会直接称王称帝,而是讨伐元帝杀兄弑父、暴虐无道,扶持其宗亲族弟轩辕保为王,举起义旗。
元帝的帝位得来并不光彩,是大盛朝王族中秘而不宣的事实。元帝在位十余年,以雷霆之势除掉了当年所有的知情人,可惜没有永远的秘密,这件事还是被李叔德辗转得知,他秘密筹谋多年,也正是因为了解元帝这样大逆不道的把柄而信心在握。
宋绍不需李建民说得更加明白,他常年身处京城那样的地方,对这些事自然心知肚明。李家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时间再宽裕几点,或许更有胜算,但此时如果听命进京,恐怕真的会落得赤条条来去真干净,甚至以元帝莫测的性格,李家人有没有命在都是另说。
李建民此行还为宋绍带来一个消息:“宋云龙老将军,不日前已经安达晋阳!”
宋绍激动道:“祖父大人,他……他还好吗?”
李建民道:“在京城确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好在诊治得当,又好生休养了一阵子,如今看来已经大好了。老爷子壮志未酬、人老心不老,与我父亲还商议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呢!”
宋绍闻言,一颗为京中爷爷担忧的心终于落下。李建民四下环顾,道:“说了半天,怎么不见秀宁这丫头?”
宋绍深感内疚与惭愧,将两人只身闯入江城幽茗苑的事情说了,李建民听说是纳兰非将李秀宁强留下来,半晌沉吟不语。
“在江城,我们还有一些同伴在那里。刚刚我急着出城,就是想回去找他们,把秀宁给救出来。李大哥,我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秀宁。”
李建民却道:“如果是纳兰非的话,秀宁应该不会有事,你姑且放心。”
宋绍奇道:“这是为何?”
李建民道:“你知道你爷爷宋老将军,本是被判了斩首之刑的吗?后来又传闻说有宫中贵人出面相救,将宋老将军换了下来,还派大夫过来对老将军好生照料,甚至最后将他送到晋阳城,与你们兄弟团聚。”
宋绍心中一直好奇这位恩人是谁,可此刻听李建民提起这事,却觉得十分奇怪。果不其然,李建民说出了一件令他十分震惊的事:“一直隐身在幕后对宋老将军施以援手的,正是纳兰非。”
“纳兰非!”怎么会是他?宋绍十分不解,纳兰非几次三番欲置他于死地,他派人围攻自己的阵势不是假的,他眼中对自己的仇恨也不可能是假的,可是他居然是一直以来对宋家百般照顾的幕后恩人。
“其实我一开始对此也非常意外,但如今他与家父秘密联手已是事实。纳兰非在朝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有他这一份助力,家父行事也便如虎添翼。”
宋绍仍不免担忧,道:“怕就怕在他存心不良。”
李建民点点头,道:“纳兰氏与我李家向来不和,他主动要求合作,此举我父亲的确心怀疑虑,但眼下不妨一试。”
宋绍点点头,却道:“我还是得走一趟江城,不亲眼看到她安好,我无法放心。”
眼见李建明露出暧昧神色,他脸上涌现些许尴尬,却佯装镇定。李建民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随你一道前去。”
被幽禁一夜的李秀宁,因困极而沉沉睡去,再次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不在幽茗苑,而是被转移到了一处行进的马车里。
这辆马车布置得颇为奢华舒适,软软的坐垫化解了被颠簸的不适,但从身子微微前倾的姿势可以判断,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慢。她撩起车厢侧面的布帘向外看去,车外的风景迅速倒退,而从车辕行进的道路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官道。
是纳兰非吗?他想将自己带去哪里?
随即进入车厢的人证实了李秀宁的猜想。纳兰非撩开车帘,见她清醒也并不惊讶,在她瞪视的目光中从容坐下。
李秀宁终究没能沉住气,略带火气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能去哪里?进京咯。”
纳兰非漫不经心地态度让李秀宁更为火大,可她同时也知道,与此人直面冲突并非上策,只得一再按捺,半晌才再次开口,道:“你似乎无权这样做。”
纳兰非似笑非笑,道:“是什么让你有如此自信,在背叛我之后,还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李秀宁无语,她想起自己昨天冒充席娜之事了。当时事出突然,她信口编出的谎言让她陷入了此番境地,谁能想到纳兰非前世竟然已经发现了席娜的身份呢?不,即便他并未察觉,冒充他前世挚爱的身份,也并不是个好主意。
李秀宁不由有些后悔起来。
“那么,你想怎么样?”此刻,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纳兰非闻言,却只是深深看着她,时间之久,就连神经粗大如李秀宁,也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她迟钝地想到,这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纳兰非虽然是在看着她,其实却是透过这副身子,看着那个他曾经深爱、又曾经憎恨过的席娜的灵魂。
可既然那么深爱,又怎么会被自己随意瞎编的三言两语所蒙骗?还是说,他其实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现在根本就是在演戏?
而她却根本难以从纳兰非的眼中看出任何端倪。李秀宁根本无法想象,那个叫席娜的前辈是如何跟这样一个面无表情、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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