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娆》第152章

你，可否恨过我？
泪痕溢出，却一起来不及了。
“东华战仙，若是你再不去打断那妖孽的施法，那妖孽，就会将我们三界众生一起毁了！”上已真人神色随是沉痛，可是也旋即有些催促，这妖孽，可是无论如何都得去掉的……想到这，上已真心也动了私心，眼见清颜已死，云授衣定然对自己起了怨念，自己这般，可是近不了那妖孽半分的，如果想要伤害到那妖孽的话，也只有东华……
众仙一愣，见上已真人如是说，也会意了，纷纷跟着道：“是啊，东华战仙，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等下，就是浩劫了……”
“浩劫？”东华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能感知到那气息越来越悲凉……这是，云授衣的心，整个都处于苍凉，飘忽之情，怨恨冲天……
“东华战仙，再这么下去，这三界，就要毁了……”众仙道。
“我……”东华迟疑着，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
“你们，是要逼东华上仙，对云授衣动手？”绯夜原本正在注视着云授衣，此时静下来听几句，便领会了众人的意思。
“闭嘴，我们与上仙说话，何曾需要，需要你插嘴？”上已真人恶狠狠的打断绯夜的话。
“你不过是心虚而已。”绯夜的目光转向云授衣，神情也变得飘渺：“东华上仙，你的命，是云授衣拿心头血养回来的，虽然没到四十九日，可是，也是她用自己的命才换回了你的命……”
“你……说什么？心……心头血？”
“对。”绯夜微微颔首：“我平生最恨的人，便是忘恩负义之辈……”
东华楞了，原来，自己醒来，总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是因为自己毕竟受了她的心头血。而到如今，难道，自己真的要对她动手？
看着她抱着清颜一动不动，他的心里似被狠狠的扎了一刀的疼，视线有些模糊，却故意转到一边，不再看她的泪……
“闭嘴！”上已真人脸色一变，更是脸上一僵，干脆直接跪了下来 道：“这三界苍生，只需要东华上仙去将她的结界破了，就可以了……这怎么能算忘恩负义……”这是上已真人最后的办法了……
“只需破了结界？”东华抿嘴反问 皱着的眉头有一丝慌乱……
而这个神情没有被上已真人所忽视，他连忙抓住东华的衣襟大义凛然的道：“是的，如果不是小仙没那个能力，小仙定不会劳烦上仙一分。”
“东华上仙，你可是打算做伤害她的事？”绯夜挑眉之中，眼神里已有了几分失望……
“哪里是伤害她？明明是她伤害了众生！”上已真人一拂袖，便出现了频幕。那是许多凡人在痛苦……天降灾祸，转息之间，天亡人亡……
“他们……”东华皱紧了眉头……
“他们，再也没有来世……被天界之祸绵延的，能有几人躲过　……”上已真人说的是实话。“而这个结界，只需要上仙用不破将结界破了，就可以了……”
“即使，有恨，也不能……不能伤害众生！”东华神色一冷 挣扎了几下 提着剑朝云授衣走了过去。
“否则，就是私利……”
“东华上仙，你会后悔的。”绯夜急急的道。
“我 没有选择……”东华吐出这几个字，剑已出鞘……不破一出，化作一道青光刺向了云授衣的结界……却在结界外不停的抗击着那结界内的力量……
“谁？”云授衣抬起红色的双眼，看到是东华的容颜……东华 醒了？她刚刚来得及说一句东华，那剑已顺势穿过了她怀中的清颜 再穿过了她的身体……
“噗……”她吐出一口血，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而是察看清颜……
仙剑，岂是凡物……
清颜的肉身，也终于保不住了……从那刺穿的地方，逐渐的消失……
东华愣了。不是，只是破结界吗？
而云授衣，顾不得自己散开的发丝是多么的乱，也顾不得自己胸前的伤是多么重，只是扑过去，想拼命的抓住清颜，可……她再也抓不着了……
她就这么愣愣的固执的伸出手，保持着一个姿势……
“我……”东华已不知道还该说什么好。
“你，是为了三界……”她忽而一笑，满脸的泪，令东华看得暮然心惊。
“我这一生，都是欠你们的……”发丝黏上唇，她的声音暗哑了一些：“我欠师傅的……该怎么才能还……”
“云授衣……”东华心里的痛逐渐蔓延，似快万劫不复一般。
“我欠你的，我也在这一剑，还给你了……”她泪汹涌不止：“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放开手，她任凭自己的身子，如流星一般，坠了下去……
东华一愣，旋即追上去，却再也靠近不了，那红色的结界……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噙着泪，坠了下去……
这下面，是天痕裂帛……
再也没有人，能唤她出来了……
她心如死灰了……
天地劫　第二十二章　残念
天风裂帛，原本就是个虚无之境，打开瞬间，却又瞬间关闭……仙妖魔坠入其中，都会被困在虚空之中，一生一世……
如果，不去想，是不是，就没那么痛了……
如果抛开一切，是不是，就可以变得快乐一些……
如果，连你都想杀我，我活着，还能有什么意义？
半开的眼眸，牟红一闪，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发丝缠绕……这里，除了无边的黑暗，还是无边的黑暗……
她除了能抱住自己的手臂，然后，一无所有……
还能有什么？我还能有什么？
为什么，到了此时，她还是死不掉……她抱住自己的胸口，无论，心多么痛，多么的无力，还是死不掉么？
她，什么都没有。原来，她有孩子，她有师傅，她有朋友，她有爱人，她有亲人……可如今到来，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孩子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师傅，被她逼死……
她的朋友，却很厌恶她……
她所爱之人，背弃了她……
她自认为是亲人的人，也一直想至她于死地……
她还能有什么，还该有什么，有什么？当他们一个个死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做不到……
那个，承诺会保护她一生一世保护她的人，也早就走失了……
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年，终究，是和自己陌路了……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
她突然觉得四周好冷，她彷佛快不能呼吸……这漆黑的四周，似乎都要将她吞噬……
其实，她最害怕黑，因为，黑了，就是沉寂的声音……曾几何时，她会那么逮着他的手，期待天明……
而此时，手伸出去，只能得到一阵刺骨的寒风……
心寒似冰，万丈深渊……
死透的心，再也得不到救赎……
罢了，累了，她在无止境的虚空之中，扬开自己的手，那些都是奢望，是破除不了的虚妄，自己何苦在意？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大声的笑着，直到，泪又落了出来。
原本在流血的身躯，此时，更是继续流着血，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痛是什么？她已经忘了……
天生祸害，那么就该永远的呆在这里，永远，永远……
那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那些都是浮生一梦而已，此时梦醒，只剩自己一人清晰，也对……
疲惫的睁着眼，她微微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摸索着将自己的发髻盘了起来……然后有些倦意的闭上了眼……
“授衣……”一个清新的声音唤道，云授衣猛然睁开眼，只看到一张脸如同三月春闱一般，笑得和煦，似乎满天星辰，都撒在他脸一般，月辉共染一色：“我带你回去……”
“什么？”
“我带你回家……”男子的声音柔得似水一般。
眼前一黑，她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
云授衣别过脸去，抬眼看，外面如云缭绕，临水垂柳……幽幽水声，如阵阵仙音……
可是，这里不是仙界，也早也没有了应该有的宁静……
心死了，万事休矣……
这样救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本来，就或者没什么意义，强迫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你不想搭理我，可是我还是救了你，你连谢都不说一声？”男子挑眉，目光落在那苍白的唇上，有些隐痛一闪而过……她，不珍惜自己，一点也不……
明明知道，她是为了别人伤情，可是，为何，自己的心，还是牵着自己，不住的关怀着她……
“谢谢……”云授衣抿着唇，苍白着脸……
“这声谢谢，回答得太过勉强了些……”他俯下身来，道：“既然，我都是如此大恩了，难道你不能考虑下，以身相许么？”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