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妖》第205章

鸡儿都不如。
有鬼族在，可以保证这些怪物的恶灵不会再有能力作祟，又经过两天的搜查，无棱之山再也见不到一个怪物的影子。
元昊下令，明日撤出无棱之山。
至于为什么是明日，而不是今日，没有人知道。
轩辕岐得知元昊将混沌斧拿到后固然是既后悔又吃惊，但更让他惊异的是，轩辕暮宇从别处听来的当时过程。
那个凡女纪末，竟然可以使得混沌斧！连他都被混沌斧伤到要卧床休养的地步，连百花仙君都没有能握住那把混沌斧，可是纪末，纪末竟然用混沌斧杀了一头怪物！
惊诧地当然不止轩辕岐，当其他神仙灵物听说元昊手中那把斧子就是传说中盘古用来开天辟地的至尊神物混沌斧时，没人可以忘记，那个半仙也曾经握住过混沌斧！元昊可以使用混沌斧自然不稀奇，他是神君，早在三百万年前就用混沌斧杀了战神刑渊，可是纪末，纪末她凭什么？她在成为驯妖师之前，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凡人！
当大家看纪末的眼光越来越怪，谈论起她的口气也越来越谨慎恭敬时，纪末似乎没有在意到这种变化，或者说是她感觉到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正忙着四处赔罪。
要知道，她随随便便挥舞了那一下的时候，可是同时伤到了六个人！
杨戬，云邪，断尘，炵煜，魏邬滓，墨言……
“我最近怎么总走你的背字？”云邪看着纪末，一脸的怨愤。
“对不起对不起……”纪末双手合十，乞求云邪的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那个松溪有这么大力量……我……我真是恨不得跟你们换过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们跟怪物相斗都没受多重的伤，连传说中因为受了天雷波及而有内伤的断尘也没让怪物在他身上讨到半点好处，可是他们竟都伤在她的无心之失上！除了炵煜，魏邬滓以及墨言跟她不熟以外，其他都是熟人，甚至可以说都是她宁愿自己有危险也不会陷他们于险境的人，可偏偏他们却因她受了伤！纪末心里那份自责确实是很难用言语形容出来的。
云邪看纪末的眉头快要拧成两股绳了，自己虽然觉得憋气，可也实在冲她发不出火来，况且，她确实不是故意的！憋来憋去，最后还是只能怪自己走背字！“一条驯妖鞭还不够，纪末你到底有多大能耐，你知不知道，那个混沌斧有多厉害？”
“知道……开天辟地嘛！”她至少已经听人说了一百遍了！“你别问我为什么能拿住它，我也不知道！”纪末很干脆地道。
云邪挑了挑眉：“哼，你还跟我闹脾气？”
纪末滞了一下：“云邪，我不是跟你闹脾气，我只是突然觉得很累，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莫名其妙地能看见很多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做了驯妖师，莫名其妙地又被通缉，再莫名其妙地回到九重天，现在又莫名其妙地用了一把混沌斧，天命司那边现在也没有了我的资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这女娲的神力还能做什么，更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
“女娲的神力？”云邪面露惊异色，“谁告诉你的？”
纪末这才想起来好像没有跟云邪说过这个话，苦笑一声：“我还以为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云邪确实怀疑过纪末能够受洛昀神力的原因，但也只是在猜疑，并没有得到任何证明，现在听纪末亲口说出来，好半天才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女娲，上古神祗，能拥有她的神力，那简直是多少神仙梦寐以求的，可是，女娲的结局……难怪纪末在九重天的位置这么奇怪，难道他觉得神君对纪末的态度似乎是一变再变。
云邪算是伤者里面跟纪末最熟悉的，与其说是跟他道歉，倒还不如说是求他理解，而除了云邪，其他那几位就真的是要道歉了，包括断尘在内。
纪末解释了一通，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说了个遍，杨戬却还只是静静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脸色也说不上来是原谅还是不原谅，纪末心里有些忐忑，杨戬在九重天向来以严峻冷酷出名，这种没反应的表情，应该是代表他其实很生气很生气吧？
“额……那个……要不，你……你也伤我一次就是了……”
杨戬抬眸，与纪末对视，终于开口，却只是一句与纪末道歉无关的话：“你能握住混沌斧。”这是一句陈述句，语气中带了几丝纪末听不明白气的奇怪意味。
“杨戬……”
“我没事。”杨戬竟是难得露出了笑容，尽管这笑容很淡，但像他这样的冷酷帅哥笑起来也是异常动人的，“你不用自责。”这是他首次对纪末的道歉做出回应，纪末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是……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尽管纪末觉得自己对杨戬说这样的话，有些班门弄斧，但杨戬却是异常温和地点了点头。纪末从他那里出来时，还有些云里雾里，杨戬莫不是……伤到脑子了？
纪末进入鬼族的营区时，明显感到鬼族士兵对她投来的不友善的目光，她只是低着头，也不做任何眼神上的回应。毕竟，鬼族来了四个王子，一下子被她伤了个遍，也是大大折损了鬼族的面子。尽管在混沌斧下，连元昊都不可能毫发无伤，但现在伤的不是元昊而是鬼族的王子。纪末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鬼族士兵心里各有各的想法。
纪末先去见的是墨言，莫言看上去是炵煜和魏邬滓三人中间最好说话的一个，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对于纪末亲来一一道歉，墨言直言并不需要，“那混沌斧是天地间最凶的凶器，伤在它手下并不冤枉。”
纪末还是第一次听人把混沌斧叫做凶器，之前她听的都是什么“上古神器”“至尊神器”之类的，但这个墨言的话还是很暖人心的。“不过怎么样，确实是我的过错，所以，我还是要来道歉的。”
墨言对纪末也并不熟悉，只是知道她与六弟断尘之间似乎有不少纠葛，听纪末说还要去一一见炵煜和魏邬滓，还劝她道：“我二哥三哥那里你还是别去了，他们可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更不会认为你的道歉有多真诚，十有八九还会觉得羞辱。”
纪末听墨言这么说有些犹豫，可她既然到了这里，又见了墨言，要是不去见炵煜和魏邬滓是不是有点不好？所以出了墨言的帐篷，纪末还是央求带路的鬼兵带她去见二王子和三王子，却没想到连着两处都吃了闭门羹。
纪末只好再去见断尘，却也没有见到断尘。他身边的阿步说断尘已经歇下，他会帮忙转达纪末的歉意和慰问。
纪末悻悻地出了鬼族营区，心里感觉怪怪的，不知道阿步的话是不是只是托辞。如果是，那断尘也不愿意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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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最后一晚
此次神、灵、鬼三族联军剿灭无棱之山怪物之战算是大获全胜，三族伤亡将士不足百人。
回到竺幻珈境后，灵主云牧舷已经准备好酒菜，犒赏三军。当晚竺幻珈境热闹非凡，鬼族与神灵两族在过去岁月中，多是战战和和，但和也多是互不侵犯而已，像这次的联合作战已经是多少万年没有过的，彼此间的敌视因为在无棱之山的合作而相对减少不少，至少相对于参战的两方将士而言，都发现对方其实没有那么恐怖。
神族觉得鬼族虽然不苟言笑，都带着些地底的阴寒之气，但打起仗来也干脆的很，从不废话，对于任何命令都执行的很好，就像是对怪物的伏击那一战，鬼族诱敌没有丝毫怨言，除了刻意放出来的活口，那个地洞里的幼崽或是母怪无一幸存。
而鬼族觉得，神族的将士似乎也没有平日想的那般趾高气扬，甚至于包括神君元昊，对他们鬼族的王子也是比较客气的，神族法力高强，打起仗来也是有勇有谋，在战场上的纪律性和行动力并不输给鬼族。
当然，这样的“好印象”只是相当于两族之间的寒冰开化了一点点而已，两族几百万年来根深蒂固的仇怨并非是一两次合作就能够解的开的，只不过是在联军分开之前，让彼此能有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喝个酒而已，大家都有默契，酒喝完了，天亮之后，神族还是神族，鬼族还是鬼族，九重天和黑冥城并不会因为这一战而成为朋友。
纪末对酒宴一类的场合向来没有多少兴趣，何况云邪他们因为受伤也很快退了席，鬼族四个王子，来了三个，断尘压根没有露面。
据说当时的断尘正立在双头犀牛的背上，因此受混沌斧这无妄之灾最严重的就是断尘，元昊还专门去探望过他，本来想让东华星君去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