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晚进门》第43章


微生叶看着风北呵呵的笑出声,举了手里的水壶给风北,眼里意味不明。
“敢不敢喝一口。”
风北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漆黑的眸子看着微生叶。“有什么不敢。”他说完,仰头。贺离握紧了膝盖上的手,风北的喉结滑动了两下。片刻后,他把水壶还给微生叶,唇上还带着水渍。他赞:“好酒。”
微生叶笑着没说话,把水壶又递给贺离。贺离愣了一下,微生叶笑出声:“一壶酒而已。”
贺离还是没动:“我不会喝酒。”
微生叶哈哈的笑了,举着酒壶的手没有收回。“长夜漫漫,喝口酒暖暖身子也好驱寒。今日有缘相聚,说不得他日便刀剑相向。今朝有酒今朝醉,贺离赏个脸可好?”
微生叶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面上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恶意。按理说贺离再推辞就是不近人情,可是方才他跟风北的那阵子互相揣摩,还是让贺离心里不踏实。
说实在的,贺离也不过是个弱女子。不会武功,没什么本事。只身来北凉走这一遭,她必须得谨慎。
贺离还在犹豫,微生叶递过来的酒壶已经被风北夺了去。贺离看见他仰头喝了两口,下一秒,风北放大的脸便呈现在她眼前。贺离还愣着,口中已经被人渡了酒过来,辛辣的一路燃烧顺喉而下。
他的唇柔软的覆着她的,他的舌轻轻掠过她的牙齿,仿佛蜻蜓点水般轻盈。贺离愣愣的看着风北,他漆黑的眸子就在眼前,他长长的睫毛几乎触到她的。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她却慢慢闭上眼睛,不敢看。
风北离开了贺离的唇,她开始咳嗽。嘴里辣辣的好像吃了辣椒,呼吸也有些不顺。
“还未请教大名。”风北把酒壶还给微生叶,微生叶没接。只是目光锐利的看着风北说:“那酒壶就送给你吧,在下微生叶。”
风北轻笑了两声,垂眸看着手里的酒壶,伸手拂过面上的图案。“既然微生兄不愿意要了。”他右手拿起酒壶扬手朝着门外丢出去,“这酒壶样子怪怪的,我也不喜。”酒壶被砰的一声扔到外面,没有合上盖子,壶里的酒撒了一地。外面的雨滴重重的砸在酒壶上,回荡着声响。
贺离抿了抿唇,站起来跑到外面把酒壶捡了回来。站在屋檐下面把里面的酒倒光,然后合上了盖子。
“我不会喝酒,不过这酒壶我很喜欢。风北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就给扔了,还得害我跑出去捡。”
微生叶终于结束了跟风北的对视,撇过头看贺离。贺离正从门口走过来,一身干衣服又被雨淋的湿了些,不过还好,坐在火堆旁边烤一烤想来就干了。
“那就送予贺离吧。”
贺离朝着微生叶笑了笑,点了点头:“多谢。”
***
贺离躺在草席上蜷缩着身子一夜没睡,风北靠在塑像旁边,路柏给微生叶尽可能的把睡的地方弄的舒适。半夜的时候,雨停了。天快亮的时候,微生叶走了。贺离看见风北睁开眼睛看了看微生叶,他没动,她也没动。
天亮了,那边的火堆也已经灭了。贺离有些许的困意刚刚想要睡着,身上被人覆上一件衣裳。有人轻抚她的脸,吻她的眼。她无意识的蹭了蹭那人的手,轻轻呢喃:“阿风……”
风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离开。
脚步声轻轻的到了院子里,贺离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片蓝色渐渐不见,然后她闭上眼,睡了。
贺离这一觉睡的不甚安稳,她做了好几次没有规律的噩梦。她梦见有人杀她,长剑到了她眼前,却插入了另一个人的胸膛。她梦见她嫁人了,隔着喜帕她看不清楚跟她拜堂的人是谁。她还梦见,她回到了华清峰,可清河园却在燃烧着熊熊大火,黑烟冲天……
贺离惊醒,撑着胳膊坐起来。手却碰到了身旁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某人要开始卖萌了……【下章】
、倾城一顾入我梦
风北面对着贺离躺着,双手合十枕在脑袋下面。面色有些发红,整个人都蜷着。
贺离伸手拍了拍风北,叫他:“喂……”风北没反应。贺离身上还盖着风北的外衣,此时正搭在腿上。
他该不会是病了吧?
贺离伸手朝着风北的肩膀又推了两下,风北晃了晃,好看的眉皱了皱,模模糊糊的咕哝了一下嘴之后又没了动静。贺离瞧着风北的脸色有些红的不正常,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风北的额头皮肤很好,贺离手心的触感如丝,但温度却有些烫人。
贺离收回手,急忙把腿上的衣服给风北披上。抿了抿嘴呼了一口气:“这下有的忙了……”
风北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完全不见醒,贺离推他都没反应。这里又没有药,最近的镇子也要半天的路程,一来一回天都黑了。
贺离没办法,只能找了个破旧的瓦罐在火上烧开了水,打算给风北擦脸擦手散热。
他侧着身蜷在那儿,眉头微皱,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的微微翘着。躺着的姿势像个孩子,一头黑发都铺在身后。
贺离扳过风北的身子让他平躺着,风北终是男子,贺离一个不稳几乎趴在他身上,还好她的手及时撑住了旁边。拿了毛巾湿了水,走过去坐在风北身旁。
贺离把毛巾折成长方形,从风北的额头开始顺着边缘向下,沿着轮廓一点点擦过他的脸。脸上的绒毛湿了水,被抿的贴着皮肤又站起来。风北静静的躺着,呼吸有些粗重且炙热,可是他很安静,不呓语,也不乱动。
贺离给风北擦了脸,又重新洗了毛巾,把他的衣袖撩起来,给他擦手擦胳膊。
时间过的很慢,周围只有屋檐在滴水的声音。贺离一直重复着动作,不自觉的微笑着,她自己都没发现。
如果一切来的太美好,那会让人觉得宿命是在开玩笑。她不敢去看去想,只是因为她不想接受那样残酷的终会不见的幸福。
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贺离从来没有清楚的定义。她只是觉得,只要他好,就什么都好。
一直到傍晚,太阳落下西山,天都已经快黑了。贺离重新架了火,把昨天她和风北的湿衣服都洗了一遍,弄干。风北的烧已经差不多退了,但他还没醒,而且时不时的会咳嗽。
贺离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不发烧了终究是好的。明天早上再看,如果风北还不好,她就跟墨宝回去镇子上抓药。
昨天风北来的时候还提着一个麻袋,贺离啃完了硬馒头才发现麻袋里面全是吃的。无奈,她扶额,看来还是她运气不佳。
贺离打算把瓦罐洗干净了,给风北熬点儿粥喝。麻袋里什么东西都有,贺离笑,风北准备的倒还挺齐全。
她正坐在木桩上翻风北昨晚提来的麻袋,肩上突然被人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贺离吓的跳起来跑开两步才回头,风北站在贺离刚才坐的木桩后面。面色有些苍白,不过整体看上去还不错,比早上发烧那会儿好多了。
“你有病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贺离拍了拍胸口,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风北。风北浑身无力,慢慢的蹲下坐到了方才贺离坐的那个木桩上面。他没看贺离,面前不远处的火堆映着他的脸,苍白的皮肤上镀上一层光晕。
风北说:“梨子你忘了么,我还在发烧……”他说着,伸手扶额垂下眼睑眉头微皱。“好难受……”
贺离抿唇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在风北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个火堆。贺离手里还拿着一个勺子,探着身子又瞧了瞧瓦罐里的粥。
风北原本没发现火上还熬着粥,贺离这么一动作,他才瞧见。于是瞅了瞅贺离,脸上笑的灿烂,漆黑的眼睛愣是对着贺离眨了眨。
“梨子,我饿了……”
贺离抬眼望天,没看见……心里却是忍着笑的,难以想象风北这么大的人还会撒娇?这让贺离想起了洛月,洛月倒是不会撒娇,洛月有什么事情只会拿着鞭子直接抽过去。
风北伸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喉咙里还有痰,他咳的很难受。完了又抬眼去看贺离,贺离抿唇,站起来走到旁边伸手摸了摸竹竿上搭的衣服已经干了,于是她取下来丢给风北说:“穿上吧。”
衣服直直的丢在风北头上,他坐在那里头上盖着衣裳倒有些像个新娘子。贺离偷偷掩嘴无声笑了笑,新娘子哪儿有他那样的,风北这辈子是做不了新娘了。
贺离找了个还能用的碗舀了一碗粥,风北眼巴巴的望着。贺离只当没看见,端着碗走到外面凉了凉,温度差不多了才转身回去准备递给风北。
风北坐在那里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头枕在上面微瞌着眼,整个人无精打采很无力的样子。
贺离挑眉,风北趴在膝盖上别看眼睛眯着,他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手里的碗好吗?贺离走过去拍了拍风北的肩膀,风北像模像样的假装不经意的抬头,一碗粥递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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