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玥》第46章

“牙晓，如果你还没有死去，求你，一定要找到我，让我再一次渡劫，我一定要成为上仙，我一定要成为上仙！牙晓，我，死的好冤啊……”
在我的身体彻底消失了之后，那人笑了一会儿，看看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不以为意，封了洞穴，然后喃喃道，“这*死了，哥哥一定会感受到，看样子，我得躲一段时间了。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我得走了。”
“月儿，月儿，你在哪里？”远远出来了归的声音，“月儿，你不要吓我？”
我的灵魂徘徊在洞口，对不起，归，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了……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几万年前的事了！是天玥在我渡劫的时候，杀了牙晓，给我用了什么禁物，害得我堕入情劫！那牙晓，果然是没死，还下地狱来找我，替我受了劫！天啊，我都做了什么！我睁开眼睛，却看见一片血海……
不，不……
“姊姊，你终于清醒了……咳咳……”墨墨咳着血，血红的朱雀冠变得黯淡无光，“墨墨没有骗过姊姊，墨墨没有怨过姊姊……咳咳……姊姊喜欢太傅，墨墨让姊姊住太傅府。姊姊要离开，墨墨没有阻拦过。姊姊要渡劫，墨墨愿意献祭。可是姊姊，能不能不要怀疑墨墨？墨墨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姊姊不利啊？姊姊，墨墨好冷哦，墨墨是不是要死了？姊姊，墨墨还想吃一次小吃街……姊姊，你能带墨墨回朱雀国吗？墨墨，好想姊姊带着墨墨，开开心心，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快乐就可以了。姊姊，墨墨愿意被姊姊捏脸愿意被姊姊捉弄，可是姊姊不要误会墨墨好吗？墨墨好难过，墨墨好难过啊……”
“月妃，朕一直没有告诉你，朕其实很早以前就见过你。那年春天，腊佛寺的杏花开的正好，朕去找主持谈佛，却看见了仙子一样的你，你把朕当成了登徒子，暴打了朕一顿。可是朕却再也没有办法忘记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上官陌呢？朕哪里不好？你为什么总是要逃？你知道吗？朕在太白楼里看到你，好开心，好开心。可是朕忍不住要教训你，你怎么可以忘了朕呢？你可以恨朕，可是你不能忘了朕！朕让你知道那个妖界的家伙有多坏，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朕呢？朕可以向你下跪，朕可以把整个江山都给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朕？月妃，朕做错了吗？朕只是爱你啊……现在朕要为你死了，你可不可以多看朕一眼？”
“澄月，这一世，我只是一个小倌，我配不上你。可是当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的世界都变成了明亮的。你知道，当牙晓找到我，告诉我，我的使命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澄月，我终于可以为你做什么了。我和你的距离变得很近很近……我是为你而生的啊！我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一件事。我不后悔，我很开心，如果没有你，我一定还在小倌馆里做着最低*的事。是你信任我，托付给我那么多事，是你照亮了我的生命，让我的人生变得有意义。澄月，我可能要死了，我能不能任性地要求你，别忘了我？哪怕，我只是一个小倌……”
“主上，牙晓从来不曾背叛过你。几万年前，您让牙晓去找到您。牙晓忍者枯败的身子满世界地找您。牙晓找了又找，终于在地狱找到了在受情劫的你。可是，牙晓不能和你一起受劫。牙晓只能帮你承担劫。牙晓知道你一定很痛，一定很难受，可是牙晓只能帮你做到这一步。你说你要成上仙，牙晓愿意再一次献祭。主上，牙晓愿意为了你做一切事情。只是，你不要误会牙晓好吗？牙晓，忠心可鉴。牙晓，不要求你像对明明那样对我，牙晓只求，主上一辈子记得牙晓。牙晓，是为了主上死的……”
“不！！！！！”我凄厉地叫了起来，天啊，我都做了什么啊？！
哗哗哗哗——朱雀的火燃烧了起来，玄武的水旋绕着，白虎的土升了起来，青龙的风吹在旁边，祭坛，突然再度打开了！
“不不不不，别死，你们，都不许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云翳之日，他们都会死！
正文　049　恢复真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感觉不到脸上不断滑过的泪，只能眼睁睁着看着牙晓、墨墨、明明和伏尧力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不是我不相信任何人，他们也不至于被我伤成这样。伤成这样了，他们还想让我渡劫升仙……他们，他们会死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不会说别的话，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我怎么能这样狠狠伤害这些爱我的人们？我错了，你们别死啊，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我的错误？
那些快乐的辛酸的痛苦的画面一一滑过。这一世，木已成舟。
空气陡然一紧，我发现我居然又到了冥界。阎王正用既愤怒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能哽咽着说。
“哎，我儿啊，到死都还想着让你不要怪他……也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们为你而死，也未必是件坏事。”阎王淡淡看着忘川河，眼里流露出沉痛来。“你可以走了。”
“我？走去哪里？”我很茫然。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阎王甩甩衣袖，走了。
我从桥上往下一望。
天啊！那波粼粼的水纹里荡漾出的面容……不是天玥吗？！
我头重脚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既然不是天玥，为什么又长了一张和天玥一样的脸？那时渡劫时天玥说我是复制品，难道指的是？我究竟为什么会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正在我头疼地重复思考同一个问题，在思维误区的小巷子里绕来绕去的时候，有个人，不，是有只妖就比我聪明多了。
“你怎么来了？”天归看到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天界的妖洄，颇是惊讶，然后艰涩地问，“她，还好么？”
“这话，你不要问我。自己去看。”妖洄冷冷地摔出这两句话。“我来是要问你些事。”
“关于她？”天归闭上眼睛，去看墙上的画。
如果我在这里一定会震惊，因为这副画和“我心狂野”、“惟愿心安”上的人是一样的装束。也时到今日，我才明白，那斗笠，是归带着的，而不是什么渔夫草莽。那水是凝滞的，那云是暗沉的，那哀伤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裱字是——思君欲狂。
“是，”妖洄语气沉稳地说，“我想你也明白，你现在的这个妹妹并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也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
话说的有点绕，但这两个都明白的很。
“不，天玥确实是我妹妹。母后不会认错人的。”天归痛苦地皱眉，“错的是她，她不是天玥。”
“那她是谁？”妖洄急切地问，“你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是在天玥的宫殿里。”天归缓缓闭上眼，仿佛看见了初遇的那天。
天界。
天归白衣飘飘，清冷的面容一如既往，隐约有金光萦绕在他周身，他在各位仙家恭敬的眼神中渐渐走远。
“听说太子殿下又精进了……”“我天界的奇才呐，就是太冷清了些……”“是啊是啊，那青丘二公主来求婚，居然也冷淡地拒绝了……”“哎……”
他听着那些八卦的仙家，突然想起了父皇要他多和妹妹亲近的嘱咐，他犹豫了一会儿，打消了幻物传信给她的念头。是有些日子没和自己的亲妹妹私下说话了。大约好几万年了吧？
天归生性冷淡而高傲，即便是对那个母后抱着让他*的婴儿，也并没有多大的血缘相连的温暖。这些年来也仅仅是在仙家的宴会上偶尔碰面，听周围的仙侍叽里咕噜地嘀咕仙家九公主是如何如何艳冠三界的容貌。
皮相？对他而言并无多大意义。听父皇多次提过，等她成年了之后，怕是会和其他两届联姻吧？生在天家，就该担负起天家的责任。他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只是，在父皇的提点下，他才发现作为天玥的亲哥哥，自己确实有些失败得过头了。
走进天玥的九黎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大群仙侍慌慌张张地蹲在云间，他曾听说过九黎宫的仙侍是天界最多的，甚至比父皇的宫殿还要多，他皱了皱眉。
听仙官说了天玥并不在宫里，他更是怀疑自己一时*来她宫里是不是合适。毕竟她也快成年了，男女之间还是避讳些好。最多她出嫁的时候送一份厚礼罢了。这样想着，他抬步欲走。
就在那一刹那，隐隐的白光从一个房间里绽放。
天归猛地回头，皱起细长的眉头来。
何方妖孽？居然敢在九公主的宫里放肆？当天界无人么？
他捏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