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妻》第118章


“心知肚明,何须多言?”裴斯妍不为所动,一再激他。
果然,迟墨楼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怒气完全爆发而出,“裴大人,看来是下官太高估你了!”
裴斯妍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还有呢?”
对方完全不在意的态度,让迟墨楼的脸上泛出微红色,“裴大人,下官的用意是在于和您联手,一起对付德王。”
“和我联手?”裴斯妍先是略显诧异,继而无所谓的一挑眉毛,“你有这个资格吗?”
“单凭裴大人您一人,有本事打压住德王码?”迟墨楼嗤笑道。
“我能不能,是我的事,不劳巫礼大人操心。”裴斯妍一意孤行的对着他干,不知道为什么,迟墨楼越是出现在面前,特别是与她单独的相处在一起,她越是烦躁,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淡定了。
毕竟,记忆是一直存在于脑海,或是心中——那是最重要的记忆存在的地方。
深深的扎根于心中,是没有任何办法将其抹去的……
“裴大人。”迟墨楼好不容易平定了心绪,恢复了一贯的镇静温和,“请您好好的和下官说话,下官是真心实意的找您来谈事情的。”
裴斯妍累了,抬手点在眉心,缓缓的说道:“你说吧……最好快些,我的耐心有限。”
“德王怀有谋反之心,却一直静而不发,下官认为是忌惮于裴大人的势力。若是他一直按兵不动,暗中蓄积兵马与人心,没有把柄与证据来揭穿他们,长久下去,就算裴大人机关算尽,也不一定能赢了德王。所以……”
“所以,需要我背上意图不轨的罪名,引蛇出洞吗?”裴斯妍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下去,“一旦他们出兵,我们事先安排好的人马便可以给他们按上谋反的罪名,名正言顺的剿灭他们,是吧?”
迟墨楼微微欠身,“正是。”
裴斯妍摇摇头,“实在对不住,我无法与你联手。”她转眼瞅着迟墨楼那张温雅好看的脸庞,“虽然你一直表现的很是厌恶许子焕,但我仍是无法相信你。”
“您觉得下官是在引您掉入陷阱,然后趁机除掉您,谋得大权?”
“难堪的话何必说出口?”
迟墨楼长长的吐出口起,倦色悄然出现在脸上,整个人顿时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要我如何做,您才肯信我?”
裴斯妍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我不再是那种好骗的人了。”
迟墨楼一怔,呆滞的望着裴斯妍那张无喜无怒的脸庞。
“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轻易的交付信任。”裴斯妍说着,心里的痛早已麻木的不知滋味,“请巫礼大人另寻别的方法吧,我这边的路是行不通的。”
“裴大人……”迟墨楼不死心的叫道。
“请您别浪费心思了!”裴斯妍陡然拔高声音,“还是将精力放在如何对付许子焕身上吧,他也是一副恨不得将您千刀万剐的样子呢。”顿了顿,又说道:“倾世剑,在许子焕的身上。”
看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动裴大人,迟墨楼的心底一片悲哀,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展开在裴斯妍的眼前,信上火红的封蜡在白色纸张的映衬下分外人眼。
裴斯妍草草的扫一眼,眼睛不由地睁大,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信上内容。
迟墨楼很愿意看到裴大人出现这样的神情,为她解释道:“您在这里住了十几天,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无法知道,更别说这种暗地里的勾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还想一步步的慢慢绸缪吗?”
裴斯妍看向他,“若是你能带冉理进宫见我一面,我或许可以信你。”
“若我不带呢?”
“不带?”裴斯妍信心十足,“那么你在我这儿,半点好处也拿不到。”
第九十九章 合谋
迟墨楼如约带来离轻染,裴斯妍又特意叮嘱过院使大人,免得像上次一样,两人话谈到快结束的时候,把皇上给引过来,少不了一番多余的解释。
裴斯妍支开迟墨楼,指着花瓶对离轻染说道:“东西在那里。”
离轻染从花瓶中拿出卷宗,诧异的看向裴斯妍,“你行动不便,是如何拿到这个的?”
“别浪费时间了,”卷宗的问题已经暂时不用担心了,裴斯妍不想纠结在没用的上面,更何况如何去拿卷宗的事情也不能让离轻染知道,“重心要放在当前最紧要的事儿上。”
她将迟墨楼所说的事情,简略的同离轻染说了。
“德王在西北边的属地,临近苍山西道的山中暗中屯兵,操练兵马。据说其行事隐秘,竟是躲过各路人马的探子,如今势力不可小觑,不出半年举兵攻向帝都的话……”她神色凝重的看着他,“败的会是我们这一方。”
离轻染知道事态严重,但依然不露声色,淡定的说道:“就算知晓了也不能轻举妄动,朝廷上下知道了恐怕更多的会认为是你在做一些打算。”
“嗯,”裴斯妍点点头,“我是与原本驻扎在苍山西道的汪大人联手而来,拥立当今圣上的。如今圣上对我宠爱有加,视同亲人,朝野上下难免各种流言蜚语,认为我之权势与威信已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包括圣上。稍有风吹草动,必然是我意图谋权篡位了。”
尽管知晓身在高位必然要行事低调,免得有人会有些想法,但事事身不由己,并不是能完全的顺从自己的意愿。
“赶紧叫人调查此事真相。”裴斯妍眉头紧锁,目光隐隐透出担忧,“迟墨楼知道我必然要去证实此事真假,定然会让人布置出一番假象,切不可上了他的当。”
离轻染不急于答应,问道:“一会儿你打算如何回复迟墨楼?”
“他手中捏着证据,当下只能暂且拖延。”
“我知道了。”离轻染俯下身,替裴斯妍掖好被角,注视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孔,流露出深深的心疼,“这儿始终不比家里,没人为你打点周全,有什么事儿再三考虑了,在自个儿的能力之内再去做,知道吗?”
“轻染……”裴斯妍的声音显得沙哑。
离轻染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赶紧休息。裴斯妍看他两眼,欲言又止,缓缓的闭上眼睛。
离轻染折身出门,在吃墨楼发话之前抢先将房门关上,冷冷的说道:“裴大人太累,没精神力继续说事儿,已经睡着了。”
迟墨楼眯起眼睛,“是裴大人有意拖延的吧?”
离轻染轻轻的扫他一眼,反问道:“你该知道,就算你手上有十足的把握与证据,毕竟我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裴大人至少要再三确认的吧?”顿了顿,他的目光深沉,浓重的黑色似是一口无法见底的深井,“万一有人故布疑阵那该如何是好?既然巫礼大人有意与裴大人联手,何必急于一时片刻?”
迟墨楼讪笑,“好吧,我知道彼此需要信任。”他又开了一眼紧逼的房门,眼神中微微流露出某种无法名状的复杂感情,转瞬又消失了,向离轻染点点头,“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处吧。”
离轻染出了皇宫,与等候在某间茶楼内的苏起遥汇合。
听离轻染说了裴大人转告的话,苏起遥心事重重,“我会派人尽快确认真假。”略为迟疑了一小会儿,他继续说道:“若此事是真的,裴大人作何打算?”
“他还未想好。”离轻染重重的一拍苏起遥的肩膀,目光坚定而充满了鼓励,“不管如何,此事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我明白。”苏起遥郑重的点头,“还未确认之前,一切想法都是枉然。我们跟随裴大人走到今天不容易,怎能轻易的败给德王他们,让这些狼心野心的家伙得了便宜。”
两人的眼神皆是充满了信心与鼓励,不再多言什么,分头行事。
又过了几日,离轻染主动找迟墨楼,两人再次一道进宫去“看望”裴大人。这一次,离轻染多带了一个人来,说是裴府里一直负责照顾裴大人身体的老名医。
迟墨楼本有些怀疑,但看他年迈,胡子花白,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也就没再多想,带着两人来到太医院。
还是一如上次那样,迟墨楼被孤零零的挡在门外。他不气不恼,安安静静的坐在廊下的一条长板凳上,瞧着远处走来走去的太医和宫人,明媚的阳光落在他绣着精致花纹的雪白衣裳上,淡泊静雅。
太医院使搓着手,走走停停的往这边来,当目光同巫礼大人撞在一起的时候,显得惊慌失色,抬腿就要往来时的路跑。
迟墨楼冲他招招手,院使大人即使不想,也不得不过来。
“下官拜见巫礼大人。”院使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
“秦大人不必多礼,”迟墨楼平易近人的伸出手来,虚扶起老太医,“这几日劳烦您亲力亲为的照顾裴大人,辛苦了。”
“下官分内之事。”院使大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裴大人最近身体如何?”迟墨楼问道,看院使疑惑的眼神,又解释道:“本官着手调查之事,与裴大人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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