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傲穹苍》第38章

只是游戏一场，输了便是输了。
“那为什么要帮沃尔特家主？”这是尹华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
至少，在他的了解范围里，寒寂绝对不是真心帮沃尔特家主，但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却不清楚。寒寂的本身就是一个迷，虽然这个迷的迷底对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想要了解更多。
寒寂的脚步顿了顿，说道：“你这是来查我的老底的吗？”
尹华微微错愕，然后回答道：“如果我说是，那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寒寂的眼角微微高挑，忽然凑到尹华面前将他的下巴挑起，悠悠地说道：“只要别别碍着我，你想怎么探都与我无关，再者，你不是Lenn，我也不会告诉你。怎样，本殿下够怜香惜玉了吧？”
尹华怔了怔，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到嘴的话却变了个调：“你说的Lenn，是末辰事务所的Lenn吧，你所期待的‘家庭主男’，也是他，对不对？”
寒寂倒是没有预料到尹华会把关注点放在连华身上，不过既然都说到这里了，还不如把话说清楚。虽然她喜欢调戏别人，处处留情，却不愿意惹上一堆莫名其妙的拉烂桃花，毕竟，她已经有了连华，足矣。
“Lenn，他是唯一。”
尹华的眸中飞快地滑过什么，似乎有些忡怔。半晌，他回过神来，又叹道：“小寂，你明明就是一个冷到骨子里的人，为什么偏偏会有如此的笑容呢？其实，你比谁都无情吧？”
寒寂对谁都一样，调侃着，笑着，可是能得到她真心相待的，又有多少呢？
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得出，那张妖娆的脸上，究竟有多少笑容是真是的呢？
“我猜，其实你从来没有告诉过Lenn什么吧？而且，你不怕有朝一日，Lenn看清楚你的本性后，离你而去吗？”尹华的声音如同冬末春楚的微风，温煦却渗透着冰冷。
闻言，寒寂止住步子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故，没有半分的异样。
“是，我确实没有跟他说过什么，可是，他也不是什么也没有问吗？只要他想知道，我便如数告之，”略微停顿，寒寂眸中的笑意更加深邃，“而且，Lenn从一开始就把我看清楚了，从表像到本质，我是什么人，他明白得很。”
寒寂的笑容有些邪肆，内含的，却是一份没有一点杂质的信任。那是一种默契，一种不需言明的默契。
尹华似乎叹了口气，却依然不死心：“那么，你又了解Lenn吗？”
这次寒寂没有回答，只是瞟了尹华一眼，似笑非笑，然后转过身，就这么向前方走去。
尹华啊尹华，你知道连华深藏不露，但她寒寂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只是，假如他们两人还不想揭开，那么所有的一切依然会安静地沉睡在地下。
即使一切苏醒过来，什么也不会发生改变，仅此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再也没有搭话，而气氛却不僵硬，一切都是这么自然。
很快，寒寂就到了一片新的树林前，每一棵树都渲染着极至的绿，生机蓬勃。
“先消失吧。”寒寂轻轻说着，仿佛在向风传达着什么。清风卷过树林，枝叶间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山岭里显得分外清晰。
就在所有声响静止的时候，眼前的绿意化为了一面镜湖，荡漾着一圈圈翠色的波纹。波光扩散，深浅不一的绿色逐渐模糊，慢慢地融合在一起，如同旋转的调色盘一样好看。最终，所有的绿色归于无，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阎殿呢？”在寒寂动手解开结界的时候，尹华已经发信号让沃尔特家主一行人过来，毕竟是第一次见到阎殿，众人不免得有些好奇。
“安静。”沃尔特家主的手虚空压了压，vx集团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散。”一个字的言语像是命令，飘荡在半空中的迷雾立刻向两边退开，露出一条仅供两人并肩通过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有一扇门。
“走吧。”寒寂扬了扬手，示意后面的人跟上。于是，一天数十人的队伍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入茫茫白雾中。
纯白之中，隐藏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大门缓缓地合上，沃尔特家主一行人完全进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此时无法自保的沃尔特家主不禁有些慌神，却极力镇定住自己，叫道：“寒寂，尹华，你们在吗？”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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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52　是被连华带坏的
“寒寂，尹华，你们在吗？”沃尔特家主再次问道，只是赤殿里依然没有动静。就在他打算让vx集团的人开始动手的时候，整个大殿一下子亮了起来，一个红发少年凌空而立。
“欢迎来到阎殿的第一殿，赤殿，我是赤殿的守殿者，赤阎。”还是那一句台词，从未变更。
随着赤阎的话音，一圈火焰绕着赤殿的边际蹿了出来，将黑暗照亮。
借着火焰的光芒，沃尔特家主终于将眼前的一切看清，vx集团的异能者正全面戒备地站在他身后，尹华已不知所踪，而寒寂却悠闲地坐在一边，她唇边点着盎然的笑意，但眸中却冰冷如霜。
“寒寂，你还不快过来帮忙？”沃尔特家主皱了皱眉头。
然而寒寂却一动不动，反而冷声说道：“沃尔特家主，我好心加入你的阵营，为你提供阎殿的信息，可是你却让你妹妹在我熟睡的时候放火想要烧死我，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她正愁着没有借口不亲自闯阎殿，她是不是应该多谢恩雅的有意之举呢？
“放火烧你？”沃尔特家主被问得一头雾水，但想到恩雅那令人头痛的性格，他就把事情猜到了七八分。
沃尔特家主心底一沉，即便心里的怒意再汹涌，他也不得不讨好地解释道：“虽然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是这件事绝对和我没有关系！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说完，又调整好姿态，继续道：“寒寂，事情先放在一边，现在我们先拿下阎殿，等回去的时候我会好好处理。”
寒寂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冷笑道：“我可以相信你，但是这次我不会帮你闯阎殿，那天如果不是我反映快的话，恐怕我早就藏身在沃尔特家族了！”
听着寒寂有力的言辞，赤阎不得不赞叹自家的殿下演技好得呱呱叫，忽悠人忽悠得彻底。恐怕十个他也奈何不了寒寂，她又怎么会葬身在一个普通人手下？
“你……好。我答应你。”沃尔特家主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暗暗地盘算，在成败未定的时候还是不要彻底将寒寂得罪，如果成功了那他大可不理会她，如果他失败了，那么就按照承诺回去处置恩雅，稳定寒寂让她继续相助。
不过是一个妹妹，为了他的大业，牺牲一下也是应该的。
“赤阎，那么我可以出去吗？”基本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当然可以。”赤阎笑着，然后扬手隔空将大门打开。没有人看到，已经走出阎殿的寒寂身影一闪，又回到了阎殿之中。
阎殿之中除了六殿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便是她第一次遇到连华的大厅。
时隔半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已是空无一人，可是寒寂却仍然记得那一天，她眼前弹奏着钢琴的少年，长指翻飞，银眸如月。
少年如玉。
寒寂走到钢琴边打开盖子，琴键黑白分明，镀着一层柔和的光泽。心弦一动，寒寂坐了下来，伸手抚上琴键将那沉寂的声音奏响。
“时间在体内停留，
你转的指针已经腐朽，
众星璀璨，撒播大地，
浸润那黑色之瓣，落满衣袖。”
樱唇微启，轻灵的桑音恍若暮春万花齐放的芬芳飘满大厅。
“掩埋的残骸之上，
你那眼神轻蔑，
旋转那浩瀚时空，
转眼之间，将一切都覆灭，
将那曾经的痕迹都改写。”
轻盈的指尖下点出一串串动人的音符，即便耳尾捕捉道那不明显的脚步声，寒寂也没有停下来。
“十字架上，纯白的罪孽，
沉寂的墓地，洋洋洒洒的星屑，
妖娆的微笑，如此轻描淡写，
傲立苍穹，睥睨天下，遥看花开与花谢。”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淡化的时候，掌声响起。
“原来你不仅仅会大提琴啊，”尹华走近几步，又说道，“末辰事务所的成员，Lenn的经纪人，写歌词，乐器，歌唱无所不通，果然才华横溢。”
寒寂略微转过身子看着尹华，说出来的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别装了，你认识Lenn，对吗？”如果不是嫌他太罗嗦，寒寂也不打算揭穿他。
尹华，连华，如此相同的名字，偶尔相似的表情，虽然他的话语对自己表现出不少东西，但对于连华，却没有半点敌意，字里行间更是体现出点点熟悉。
尹华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小寂果然聪明呢！”
寒寂摇着头非常遗憾地说着：“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