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姣宫梅》第18章


六宫今晚不知有多少女子盼望着子轩去陪他们度过七夕,奈何他却来陪我,我在宫中,梳好妆扮等他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就那样静静地等着,心里焦躁不安,生怕如以前一般等他到天亮,终于小全子喊到:“皇上驾到!”
我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去,他踏着屋门,我展开笑颜,上前扑进他的怀里:“你终于来了。”
“今夜之你可谓‘袖薄吹香过,发重萦鬓,压众风流,倾城色笑’,我好生喜欢,”说罢,他将一条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我的手,牵引我走去那个他带给我的世界,每过一个坑,一个台阶,一个低洼,他惟恐我会摔着似的,这一路,是我这一生中陪他走过最幸福、最安心的路,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世界。
“到了。”他说了一声走至我的眼前,轻轻摘下黑布条,我睁开眼,向四周看去,惊喜无比。放眼望去,满湖荷花,荷叶相映,清风带过,缕缕馨香,湖心惟有一小岛,周围萤火,星星点点,此景甚美,我不禁叹道:“好美……”
他自背后将我揽住:“我与你有得今日,只因荷塘起舞为始,千里姻缘一线牵,我谢月老将你赐与我,在牛朗织女相会之际,你我与之共享片刻幸福。”
我伸手欲去抓萤火虫,却不料他从何时找来一船只于湖边走至湖边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上来。”他踩上船只,将手伸向我,我站于岸边,就这样看着他,好似将自己的手交给他如把自己整个人交与他一般,我深吸一口气,心里便升起了一种庄重严肃之感,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中,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将我拉上了船,我甚是欣喜,俯身下去拿住了船浆对他道:“不如我来划船吧。”
他好笑地看着我:“就你?”我不服于他的嘲笑:“子轩,让我来试试罢。”
他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好。”
“咱们划去那湖中的小岛么?”
“嗯。”他看向别处,我亦不知他在看什么,并未管他,便摇起了船浆,开始划船。
结果,划了半天硬是未划动,船还停留在原地,我懊恼不已,便看向子轩,只见他背对着我,肩膀不停地抖着,我担心地走过去:“你怎么了?”
“哈哈哈……”他狂笑不止,“想不到你亦有如此笨之时!”
“怎么了?!”我怒视着子轩,他居然笑我笨,不就是船未划动……我想到这里,脸胀得通红,原来!原来船还被绳拴于岸边,未曾解开!
我走至子轩身边,开始不停地摇晃着他:“怎么不早告知我?!”
“哈哈……我以为你知道呢!”
闻此,我气坐在船尾:“你去划!”用手一指船浆,怒视着他。
“好好好……娘子,夫君这就去!”他满带笑意的神色,像个重家爱妻的夫君,心中溢满了甜甜的味道,好似吃了蜜一般,他将拴着的绳解开,摇着船浆,船开始缓缓地移动,他含笑看我,吟道:“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木櫂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我笑他:“还‘夏始春余’呢!现都已七月了。”
“哪有你这般咬文嚼字的?”他边摇船浆边玩笑于我,我亦不理会于他,自顾唱道:“河鼓天孙各老成,无愁可解任秋声。痴儿笑月羞眉曲,稚女穿针斗眼明。夜半且分瓜果供,天中岂识别离情。未能免俗消光景,碎卧西风梦亦清。”
“双星良夜,耕慷织懒,应被群仙相妒。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揽别离心绪。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何来愁之说?与我在一起愁多于欢么?”
“那倒不是,只想到初次和你在一起时,你毫不胆怯地告知我,你对我一点儿男女之情也无,当此我可是愁惨了。那次怕是我最动摇,最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罢。”
“那么,此时呢?”
“自然是开心不已。”
相聊甚欢,直至到达小岛,他先下船,亦是谨慎小心地扶我下去。小岛不大,可站满百人左右,岛上有一丝梅树,他告诉我:“此后每年今日,你我二人皆来小岛共度七夕佳节。梅树乃是我不久前命人植的,你可喜欢。”
鼻子略酸,点了点头:“甚喜。”
“我赐与此岛一名,名曰‘系梅岛’,好听么?”
系梅岛,心系董梅萼,我如何不知?“好听,谢谢,谢谢你,子轩。”
“不要说感激之言,此乃我身为夫君为妻子所做的,我交于真心与你,此情不负天!”
我董梅萼何德何能遇君如此,家人安康,夫妻相爱,我亦无憾了。他坐于斜坡上,我靠在他怀里,他抚摸着我的青丝,随后指向环于四周的荷花莲叶:“萤火飞舞,娇荷欲滴,莲叶田田,佳人在旁,此番幸福,还欲何求?”
“只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妻妾和睦。”我接下他的话。
“还是你懂我心,亦惟有你能懂我心。”
“天上双比翼,花间梁祝戏。红叶表我心,月老知其意。”他闻我吟此诗,低笑了一声,便将我抱紧了几分。
“萼儿,你当我的妻子,当我的皇后可好?”
我一听惊恐不已,忙翻过身子正对他:“不可!萼儿命非如此,无母仪天下之风,何德何能担任皇后之位?!”我强按住内心的澎湃,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瞧着你有母仪天下之风,宽和宏大到劝我让六宫雨露均沾,更欲求国泰民安,如此风度,除了你,谁能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吾之妻乃吾之所爱,非吾之所爱,吾定不相娶!”
“贤妃姐姐和柔妃娘娘皆为宫中资历较深之人,况贤妃姐姐膝下有大皇子,如何亦轮不到我来”,我上前抓住他的手,“子轩不可莽撞行事,均勿为了一时冲动,而不顾朝中大臣,我膝下无子,众人亦不服于我啊。”
“萼儿,皇后之位众人皆欲想要,为何你推辞不受,你不想做我的妻子么?”
“不,皇后之位我想要,谁不希望家中显赫?我心系于你,不甘当妾,更是想做你的妻子,可是,子轩,你要顾全大局,此时绝非萼儿当皇后之时,待萼儿产下皇子,再决定亦不迟。”
“好,待你为我产下龙儿,我立封你为后。”他终于不再坚持,我松了口气,若传出我做皇后,不知何时死无葬身之地!贤、柔二妃定容不下我,宁妃已倒,柔妃的好日子怕是亦快过完了罢。
“子轩,宫中不可无协理六宫之人,你欲让何人担任此权?”
“你觉得何人最为合适?”
“不知,我对惠、温、柔三妃不是很熟悉。”
“柔妃、温妃可好?”
“但凭你做主便是。”此事我万万不可插手,若我推举了任何一人,他便疑心我与那人交好,让其手握重权,我便有了靠山,自古天子谁人不小心谨慎,敏感多疑?子轩对我亦不例外。所幸的是,即使有柔妃在,亦有温妃与之抗衡,不足为惧。
翌日,圣旨传达六宫:柔、温二妃助贤妃协理六宫,以为皇室分忧。
第十七章 秋霜冷雨寒人心
更新时间20101216 13:37:20 字数:3876
冯更衣打入冷宫之事,众人虽未明言,私下却仍为茶后余谈。
一日佳音与惠妃来绣倚殿闲谈,佳音亦不例外,开始谈及冯更衣:“仅为降至更衣,是否太便宜好了?”
我亦觉得子轩因念及冯更衣情深糊涂犯下大错,故饶了她的性命,每每念及昔日她罚我跪于水中,乃至给予故迭侍机会招来水蛇,害我体弱,至今乃未怀孕,便心恨不已。“哼,”我冷笑了一声,“皇上放了她,我可不会善罢干休!”
“是呢,咱们身上还有一方法未用呢……”惠妃看向我。
我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佳音问。
“当然是柔妃娘娘了。”惠妃理了理耳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柔妃不是一直与冯更衣交好么?怎会杀她?”佳音仍是不解。
“姐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我便与惠妃将当年冯更衣赐柔妃活色藓苔害之小产之事告知了佳音,佳音一听,拍手笑道:“此招再好不过了!”
“只是此事谁去告知柔妃?”这才是最关键之事,“我与冯更衣不和,柔妃当日于慈宁宫跪下帮她,明显地偏向于冯更衣,若我再去告诉柔妃的话,她会认为我是有意挑拨。”我想了想告诉她们,我实在不适合去做此事。
“当年之事,可惜我不在场,若我去的话……”
“那就我去吧。”惠妃打断了佳音的话,“此事总要有人来做,温妃协理六宫,若她去,柔妃会认为其图谋不轨;我去是再好不过之事了。”
“事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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