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人,您在上》第51章

“你……”
秦剑有些尴尬，被戳到了痛处，就是因为师傅的反复叮咛甚至不惜去哀求眼前的断魂公子，他才会这样不断地纠缠要与之一较高下。而且，如今看来却也是如此，几乎是被废多少力气对方就将他制住了，十分地不留余地。
“爷以为你虽然冷傲孤僻，却也不失为侠义中人，可是没想到你却为虎作伥，做起了走狗！”
随着语气的强烈，柳洛馨的树枝也更进了一步，秦剑的胸前渗出了血丝，却没有丝毫闪躲。
“这件事，在下是有责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秦剑若是有丝毫的皱眉，便不是男人！”
“你真不是男人！看着无辜弱女受辱，看着那帮畜牲欺凌百姓，甚至还帮着他们掳走爷的人，你连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就想死？你他妈休想，你这个懦夫！”
秦剑原本就想和这断魂公子一决高下后，自行了断，或者干脆死于其剑下。算是对之前的事情有所交待，其余的他不想多说，依着他看来，这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任何理由都不能弥补，若是对方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他都是理所应当。所以，眉头都不眨一下，等着自己的命运走向终结，只是在被骂懦夫的时候愣了下，有些不服气。
小半晌过去了，秦剑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连那树枝都收了回去，一双带着灵气眸子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身子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那样的目光很淡，却有着很深的意味在其中，让秦剑所有的逃避和隐忍都化为于无形，甚至变得窘迫起来，越发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过不多久，秦剑终于支撑不住了，开始没话找话，道：“你的女人在屋子里，她没有事情！”
“少给爷顾左右而言他，爷的知道他没有事情，不然你早死了！”
柳洛馨似乎已经触及了事情的大概，现在看来这秦剑该是有什么不得已，还没有到草菅人命的地步，不然初蝶活不到现在，估计现在这人该是在屋子里吃饱了养精神呢。
还未等秦剑诧异，就听到一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嗔怪，道：“爷，奴家就知道你舍不得，这么快来接奴家回去了，爷……”
初蝶很挑时候的出现了，如蝴蝶般扑在了柳洛馨的身上，吸取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十分愉悦。
“哼！你倒是自在，要不，别回去了？这里多好呢，还有新鲜的鱼片粥喝，美不死你！”
一句话让纪如瑾讪讪然，让秦剑恍然大悟。想起了有年冬日偶遇，他为了能够让断魂公子和他比试，不惜亲手应要求煮了一锅他最讨厌的鱼片粥，没想到粥喝完了，人趁着他洗锅的时候跑了，为此他郁结了很久。
“不要啦……爷……奴家，奴家回去给您做好吃的！别理这木头男人了，一点情趣都没有啦！”
纪如瑾拈指一笑，眼带桃花，让秦剑的脸部直抽搐，看来是被他玩狠了，有了心里障碍。
“你先滚一边去，把爷猎的那只野兔子洗了，爷回去要吃！”柳洛馨推开纪如瑾要靠过来的脑袋，很嫌弃，因为他应该几日没有洗澡，浑身上下都有股子怪味。
“哼！”
等纪如瑾如小媳妇般坐在那里一边生闷气，一边利落地给兔子拔毛，柳洛馨才继续开口问道：“你和凤祁是什么关系！”
又是一句话，问出了事情的根本，让秦剑生出几分钦佩起来，再也不隐瞒什么，简单回答着：“他救了我，我还他恩情！”
“还恩情要伤及无辜，害人性命？”
“他的要求是如此，我没有答应，于是，他用了摄魂之术，我当时并不清醒！等明白过来大错已经铸成，所以也该为那些女子偿命！”
“初蝶呢？抓他为何？”
“凤祁，要我杀了她，只是没有料到我已经清醒不受控制，上古的摄魂术，有着不少弊端，凤祁他并不知道控制的人若是自行醒来，便不会再受他控制。我只是担心他没有离开永安，所以便带着初蝶姑娘到这里躲避……”
秦剑不说下去了，总不见得告诉这断魂公子，自己其实想迫得他与他之间奋力一搏，最终再自裁谢罪，或者死在人家手上也可以，可是还没有怎么打就输了，实在丢人。
“说得轻松，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那些姑娘的清白你负责么？还有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呢和爷的全部损失，你的命够赔么？”
还真是愚蠢的一人，天下间解决问题的方法多了去，并不见得要死，况且不是他故意为之，受人控制而已，而且这人除了剑术高明，厨艺也高明，特别是熬粥和处理野味那是一绝。不过唯一让她有所疑惑的是，凤祁不该那么不小心，很可能是因为凤鸣国真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这施展摄魂术的并不是他。
至于这秦剑呢？有更好的办法惩罚他，不然，就是浪费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剑不疑有他，以为就是那样了，大不了废了自己的武功，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家当，只能维持基本的生计。
“很简单，你闯的祸自己收拾！看你这样子估计是不想活了，与其去死不如就卖给爷还债，没事的时候替爷的乐沁楼掌勺保镖什么的，或者帮爷管管人事之类。不过，你放心吃住全包，至于收入你应该也没有脸要，因为乐沁楼这次的损失不小，不过，你放心那钱爷会拿给红儿姑娘的家里的老人和弟弟，用以维持他们的生活，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柳洛馨的要求说出口，纪如瑾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差点没把手里的兔子肉给撕烂。满脸的醋意，因为，爷又弄了个具有威胁的男人回去，而且剑术内力在他之上，能不让他急得跳脚吗？几乎是用着怨恨的目光瞪着这秦剑，恨不得咬他俩口。
“啊！”
秦剑惊呼出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那样的惩罚对于他而言是太轻了，而且十分独特。或许前几日他还会拒绝，可是听到初蝶说到乐沁楼捐助贫民，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之后，便大有改观。而且，那日叫红儿的那位女子，竟然可以为了不受辱，性命都可以不要，那样的气概并不输男儿。所以至今都让他内疚不已，现在等于是给了他机会还债，岂有不应之理？再者，今日他也是无处可去了，现在有人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绝对是意外的惊喜，所以激动莫名。
“怎么？不愿意？那你去死好了！”
“不是，在下……在下愿意，之后代替红儿姑娘奉养家人！也愿意跟随左右，多谢断魂公子的好意。”
没有丝毫的犹豫，秦剑就点了头，带着感激地眼神望着眼前的男子，似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在江湖中有那么高的威名，不单是那一声倾世的绝学，更重要的是那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以至于被人当了廉价的劳动力都没有自觉，反而满心的感动。
“不错，爷就喜欢爽快的人！来，爷请你喝酒去，对了，爷今日猎了只肥美的野兔，一回去你就先给爷做了吧，记得放点辣子！”
轻松拐了个便宜劳动力回去，绝对的物超所值，柳洛馨的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勾住了秦剑的脖子，往林子外走去。对于身后的纪如瑾丝毫没有搭理，只是稍微挥挥手示意他赶上，气得他咬碎了一嘴的银牙，可还是很还是很认命地拎着洗干净的兔子肉跟在后面，眼神很哀怨。
快走出密林的时候，秦剑脸色已然微微发红，连正眼都不敢多看身边的人，因为那好闻的气息，还有着肌肤之间的无意接触，都让让他有了恍惚，还有着一丝丝被蛊惑着的感觉，那样子让柳洛馨有些奇怪，以为他中暑了，便将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问道：“你不舒服么？要不爷抱你回乐沁楼？”
“不……不用……断魂公子……不是……少庄主……柳公子……”
冷不防一只纤细的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粗燥，让秦剑吓了一跳，整个人的肤色快赶上那被处理过的野兔子肉，开始与无论次不知道该称呼柳洛馨什么好了。
“哼！”
纪如瑾冷哼着从边上走过，也不等这俩人，自个儿生着闷气。
“那个……少庄主，你的女人该是累了，走了那么久的路，你不如抱她回酒楼吧，在下……在下自己走就可以了！”
“要你多事！哼！”
终于，秦剑缓了过来，知道这初蝶姑娘该是误会了什么，赶紧帮腔，毕竟一个女人跟着他们这些男子步行那么久没有喊一声累，十分不容易，难得好意多事一次，没想到反而遭了白眼，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洛馨叹了口气，替这秦剑哀叹日后的生活，估计是会被这纪如瑾欺压得头都不敢抬，其实就是个单纯的娃娃。只是不知道有一天得知这位其实是男人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