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48章


“若要让本宫说啊,妹妹年轻又貌美,不愁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温玉舒低着头轻拂起自己广袖边的金丝暗纹,言语的似有些无奈,“只怕本宫往后都要输在妹妹的手上了。”
“姐姐何出此言,谁都晓得皇上最欢喜姐姐,妹妹自是比不得的,也不敢比。”韩美人虚情假意自谦起来,心里头一万个想把温玉舒给比下去,只恨没这个机会。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皇上若是见了你一眼,眼下这情景可就未可知了。”温玉舒语气温和,听不出一星半点的虚情假意,说的极其认真,“自是不知妹妹的好,才会被一个小宫女给迷住了吧。”
“皇上也不召见呐。”韩美人也觉着自己甚是委屈。
“妹妹今日竟未能与皇上打了照面?”温玉舒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轻拈起茶盏,却发现里头的
水已是冰凉了,便又放了下。
韩美人的身子一怔,直盯着温玉舒瞧,却想着自己方才为何不设计与皇上巧遇,还要躲过去了来温玉舒这边告之她这件事,实在是木鱼脑袋。
“夜深了,妹妹也该早些回去歇息,指不定明日便能见着皇上,就可遂你的心愿了。”温玉舒话中有话,又示意婉言送客。
韩美人愣愣起了身,微一欠身:“那妹妹就先告辞了,娘娘也早些歇息。”言毕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寝宫。
鱼儿见韩美人出了院子,便紧跟其她身后,急急的问:“美人是怎么了?似是有心事,难不成是让贵妃娘娘给教训了?”
韩美人转过身子凝望住鱼儿,一脸正色的问她:“你说若是皇上见着了我,该会如何?”
“定是欢喜的不得了,韩美人天生丽质,自然能博皇上欢喜。”鱼儿说的有些雀跃,却也是实话,在她眼中,韩美人确实姿色尚佳,除了比不及温玉舒的娇媚之外,比其它的各宫娘娘却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韩美人终觉着自己有了企盼,可以圆自己那个奢侈的梦,只往前踏那么一步,便可海阔天空了。
鱼儿不知韩美人是何心思,只见她痴痴的笑着走了一路。
秋风也可似春风,只需你心境如临桃花十里。
婉言将纱幔都放下,又散开温玉舒的青丝,替她更衣,扶着她上了软榻,忍不住轻声问:“怎么韩美人看着竟好似是呆了?”
温玉舒不语只笑,手指绕起自己一捋青丝,侧身往里头睡,浅浅的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假祭拜真诡计
已是十二月中旬,离年又近了,温玉舒今日一身白衣素服,头带银钗珠花,流苏步摇静垂折射出银白光亮,上下无其它一点颜色,倚在榻上更觉楚楚动人,面庞清傲里又带着些神伤。
婉言忙前顾后,吩咐各小太监和宫女们将准备齐全的东西都仔细着抬出去,一面又往温玉舒这里来,微福着身子提醒言:“娘娘,都已准备妥当,可以离宫了。”
温玉舒拈起茶盏嗅着香气,缓缓出言:“皇上在何处?”
“方才上书房里来了个小太监,说是娘娘不必过去问安了,可直接离宫。”婉言扶着温玉舒从软榻上起身,又将一个暖炉子递到她手上,替她披上风衣,“小王爷此刻正在外头候着呢。”
温玉舒秀眉一挑,顿了顿足,往里屋瞧去,言:“去将屋子里头装荷包的匣子取出来。”
婉言微微欠身,将匣子端置温玉舒的面前,先是打开了让她瞧一眼,而后又合上了捧在手心,跟着她一道出了屋子,却见安阳君落一身白似雪的素服站在院中,左边腰间的玉流苏尤其显眼,轩昂而立不似凡人却似一谪仙。
温玉舒直往他面前去,不冷不淡言:“有劳小王爷了。”
“娘娘客气。”安阳君落亦是不咸不淡,而后转身徐徐在前面领路。
婉言盯着安阳君落的背影细瞧,明眸里黯然失色,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温玉舒紧了紧自己手中的荷包,忽而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中竟已出了皇宫。
这算是她头一次出远门,三十个宫女,三十个小公公随驾,引来集市百姓的围观,所幸没出什么乱子,马车驶了老半天才终到了温玉芸的葬身之地。
安阳君落原是不愿有人打扰他祭拜温玉芸的,可贵妃娘娘执意,也不好推托,这一路走的亦是心不甘情不愿。
温玉舒被婉言及另一个宫女扶着下了马车,空旷之地寒风肆意,惹的步摇摇曳,指尖不自禁紧了紧衣领,四处围顾一番,便直往温玉芸的墓前去,安阳君落跟其在身后,这人平日里已是淡然,眼下更是添了几分忧郁。
婉言依照温玉舒的吩咐将她带来的香火都点上,又将方才捧着的匣子放在墓前,便与不相干人等都退后而立,只留安阳君落及温玉舒二人在墓前。
温玉舒冷眼瞧着墓碑上的字,心中竟有些惆怅。
那是安阳君落亲手剑刻的,铿锵有力,笔笔生情,真当是令人羡慕,她姐姐虽死却比活着的人还要得意,便忍不住冷冷讪言:“不知道姐姐而今如何了,是轮回去了,亦或是还在奈何桥上等着小王爷一聚。”
安阳君落不语,只是盯着吾妻玉芸二字看,露出难舍心痛之色。
“小王爷将姐姐这栖身之所照顾的甚是用心呐。”温玉舒不得不佩服安阳君落此番情义,这么大一座墓,竟看不到一根杂草,想来定是他时常命人来看守打扫。
“份内之事。”安阳君落淡然应答,每每想及玉芸总觉心中有愧,眼下也只能尽心如此。
“姐姐,你在另一处可安好?妹妹我如今是皇上最恩宠的人,你应该替妹妹高兴吧。”温玉舒眼眶泛红,又往墓前走近两步,止不住的就银珠滑面,轻声叹息,“以前妹妹我好生羡慕姐姐,有人疼有人念想,怎我就偏偏单落一人,爱我的男子不肯心系于我,更不愿意承我的深情……”
安阳君落脸色凝重,一言不发,似是座顽石,只有衣摆随风轻扬,似是带出些回应,却也是薄情寡意的。
温玉舒用指尖轻抹去落在腮下的清泪,又轻笑起来:“而今妹妹承了天下人之恩宠,姐姐也可安心了。”
“这外头风大,还是请贵妃娘娘回马车里歇息吧。”安阳君落不愿与温玉舒独处,也知她是何意,她从来深恨她姐姐,想来今日这祭拜却不简单。
“小王爷这是在关心本宫,还是觉着本宫打扰你与姐姐叙旧了?”温玉舒眼眸里透出冷光,脸色甚是不悦,之后又嘲讽起来,“她都已是个没生息的死人了,小王爷何必还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她瞧不见,本宫更是不屑瞧!”
“娘娘言重,微臣并不是这意思,只是天气甚寒,还应保重身子才是。”安阳君落坦然解释。
“本宫与姐姐的话说完了,还有几句话要与姐夫言明。”这是温玉舒第一次这般称呼安阳君落。
其实这样称呼是不妥当的,因温玉芸并未嫁进王府,更不是安阳君落三媒六聘的妃,故而姐夫两字甚是有些讽刺意味。
但听在安阳君落的耳朵里却未有什么不堪,只微福了福身子:“请娘娘明示,微臣洗耳恭听。”
温玉舒上下打量一番安阳君落,眼眸落在他腰间的绣品上发杵,她手上也有这样一件,就是方才出宫之时命婉言手捧着放在匣子中的,是她当日趁着温玉芸未断气之前硬生生从她身上扯下来的,被当成是遗物存放着。
“小王爷去瞧瞧那匣子里放着的是什么?”温玉舒示意安阳君落去瞧一眼,令他忆起某些往事。
安阳君落不打开也知那里头放着的是什么,便言:“还请娘娘直言相告。”
“你应还记得姐姐有言,本宫是她唯一的亲妹妹,生前有托小王爷照应,可还记得?”温玉舒直盯着安阳君落的脸庞看,她此次祭拜姐姐是假,想要拢络他,要他替自己卖命才是真。
“娘娘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微臣要仰仗娘娘才是。”安阳君落言语客套,似是有推托之意。他从来都是一人来,一人往,不爱与任何人结党谋私,与后宫的娘娘更是避而远之。
“是嘛?”温玉舒不自禁冷嗤一声,又往安阳君落面前踱近一小步,与他凝视,正色出言,“小王爷说那位叫酥酥的宫女在皇上的心中有几分?”
“微臣不敢揣测圣上心意,也不知娘娘此言何意。”安阳君落依旧淡然处之,丝毫未露出胆怯之色。
“皇上为何要杀她,而后又为何救她?小王爷真是不知嘛,还是不愿说。”温玉舒冷嗤一声,后又悠叹一口气,“本宫知道的小王爷也一定知道,杀她是因怕她是夏紫苏,救她是因她只是酥酥。如此一来,本宫怕是要失宠了。”
“娘娘杞人忧天了。”安阳君落声音低沉,后又宽慰起温玉舒,“那位叫酥酥的宫女只是一介平民,无权无势,何况只是皮囊像又何足挂齿,皇上这么多年只宠幸娘娘一人,便可知娘娘不同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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