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灯火阑珊》第15章

“我……”我看向灵哥哥。
“我与翎音一起去，她对湖宫地形不了解。”灵哥哥欲要起身。
“哎？二弟，我还能将翎音弄丢了不成？你放心，若她损失一根头发，我一定拿命补偿！”他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
“那就有劳王兄了。”灵哥哥看了我一眼，亦示意安心。我这才随湖修出殿，到了湖宫的舞房，那里有许多舞女在梳妆打扮。见到湖修后纷纷下跪，齐呼：“大皇子万安！”
“都起身吧！本皇子要替二皇妃选舞衣，你们各做各的，不许打扰！”听到二皇妃，她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我，或许很惊讶我身上的衣服吧，她们眼中有些疑惑。
“是，奴婢遵命！”
接着湖修领我进了一间转为舞女挑选衣裳的房间。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我甚为喜欢，便用手一件件地挑选着。
“先别忙着挑拣，廖文渊让我给你一件东西。”听到廖文渊的名字，我大好的心情立刻淹没。
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叠起的纸来。我接来打开一看，顿时抽了一口冷气，＜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若你违背誓言，我随时可让洞庭湖易主！＞我将它揉成一团，气愤地摔在地上，卑鄙小人！真后悔当初与他约定，我如今要怎么办才好？
“呵呵，翎音何故动这么大的气？廖文渊还让我给你一样东西。”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
“这是什么？”我不解，廖文渊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瓶里装的是可以让人短暂昏迷的药粉，就算发力再强大，亦会被它摄倒！放心，它不会伤及性命。”
我大概明白了他想让我做甚麽。
……
进大殿之前，湖修在耳边悄悄提醒，“待他们饮了许多酒后，你再去倒酒，这样会让他们误认为是自己喝多了才睡着的。”
我摒主呼吸进入大殿，心中甚为紧张，这是我第一次打扮得如此花哨，亦是要做一件对不起灵哥哥的事。慢走在殿中时我似乎感受到他们的抽气声。或许是我身上的五色光压过了殿内的灯光。怕灵哥哥看到我慌张的眼神，所以没有胆量看他。
届时音起，是那熟悉的动听的旋律。还是那么宛转悠扬‘带着一丝忧伤凄凉。灵哥哥，曾几何时你是不是也为你心中最爱的那人吹奏，翎音真的好嫉妒。
我光着脚丫，在殿中央游走，随着节奏舞动手臂上长长的丝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酒壶，虽是欢快的跳动，却始终没洒落一滴酒水。
待他们桌前的水酒喝得差不多，我亦有些乏力之时，便在席间游走，为众人一一添酒。故意绕过湖修和廖文渊，他们二人知晓这酒中掺了什么，即便给他们倒下，他们也不会饮下，我又何必浪费力气给两个卑鄙的人倒酒呢？
给湖主添过后，最后一人便是灵哥哥。他将手中的海螺放下，等待着我的到来。心中的慌乱怎么也抑制不住，手不停的颤抖，酒水有一半洒在了桌子上。突然感觉周围一股冷气上升，灵哥哥没有抬头望我，淡淡的问了句：“这酒香甜吗？”
“嗯。”我小声应了声，心中无比慌乱，灵哥哥是不是察觉到了。
我失神之际，灵哥哥已仰起头来将酒饮下，我大惊，“不要！灵……唔…”他猛得将挡在身前的桌子推开，桌子和桌子上的酒水杯盘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般散裂破碎。不顾众人的目光将我拉入怀中，用他刚饮过酒的唇狠狠的堵住我的嘴巴，他嘴中残留的酒气传入我口中，不甜，它一点都不甜。灵哥哥，你明知这酒水有问题，为什么还要饮它？许久他将我放开，亲吻了我眼角溢出的泪水，苦笑一番，“呵呵呵！我注定是要失去吗？”我紧紧的抱着他，“灵哥哥！翎音错了，翎音错了！……”
好久，他都没有说话，我这才发现殿中除了廖文渊、湖修、聪儿个我四人外，全都昏倒，包括看守殿门的两排虾兵和上酒菜的宫女也都纷纷倒地。渐渐的，灵哥哥抱着我的手松下，我趴在他怀中，不肯放开他，“灵哥哥，灵哥哥你不要睡，听翎音的回复，翎音愿做你的妻子，永远都愿意！”
忽然一只手向我伸来，硬是将我与灵哥哥分开，我拼尽力气拉着灵哥哥，“不要，放开我！我不要离开灵哥哥！”
“翎音！不要忘了你亲自签下的承诺！你这一世只能是我的妻！我的妻！”他是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对我大叫，虽然心中有些惊吓，但更多的是难过和愤懑。
“廖文渊！你爱的是镜玉儿，为何要这般待我？！看到我与灵哥哥无法在一起，你很开心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是为了报复千年前抢走你心上人的灵哥哥吗？是为了报复千年前伤害你的灵哥哥吗？”
我甩开他的手，却又被他重新拉起，“没错！我就是要报复他！无论如何，你们就是不能携手不能相爱！就算镜玉儿已消失千年，你也永远不能取代玉儿在他心中的地位！”
“啪！”没来得及思考，我的手已落在他的脸上，这一幕好熟悉，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画面，
/“文渊！不要这样，我跟你不是一类人，我们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已有心属之人！你还有你的功名你的父母！”
男子大吼，“不信！我不相信你已有心属之人！我不相信！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无论你是什么人，就算是妖精，我都只要你！玉儿！”
“啪！”男子话音刚落，女子的手就已落在他面上，“你怎么可以因为我而放弃一切！看清楚没有，我不值得你爱！”说着女子化成白烟消失在他面前。
男子脸色霎变，昏倒在地。/
“啊！”我捂着头痛难忍地大叫，随之跑出湖宫。脚步不稳，随即倒在地上翻滚。
“翎音，翎音！你怎么了？”我抬起头来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熟悉的面孔，“雨姐姐，头好痛！”
她抚了抚我的脑袋，好一会儿，终于静了下来。
此时廖文渊几人已来到，廖文渊显是有些不悦。
“翎音，你怎么了？”听到声音我没有理会，而雨琼却激动地转过身去，“廖公子！”倒在雨琼身后的地上，我看不见雨琼的表情，到却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喜悦。
“小圆子？”
“嗯，没想到公子还记得！”
我好像听到雨琼在小声哭泣。他们以前就认识？
“记得。”廖文渊温和一笑，然后绕过她，到我面前将我扶起。我甩开他的手，自己站起。
“雨姐姐，你怎会认识他？”我走到雨琼跟前直视她的眼睛。
“千年前有过一点交情。”她的脾气和廖文渊挺像的，都那么温和。
“那个，呵呵，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吧！”湖修意有所止的说了一句。
“翎音，你还未寻到玉儿，为了你违背信约，你必须与我走！”廖文渊说得如此坚定，看来我是必走无疑了，难道这次又要离开灵哥哥了吗？
“廖公子要带翎音去哪儿？”忽然觉得雨琼的语气中有种让我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恐惧和厌恶。
“去人间。”廖文渊对雨琼总保持一定的距离，且微笑的面孔。我更加不解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雨琼一定隐瞒了我很多事情。
“原来公子还是这般痴情。”
像是故意掩盖雨琼的话语，他连忙问道：“小圆子，不如一齐前往如何，人间挺热闹的。”
雨琼思量一番，笑笑，“好啊，既然公子邀请，我必去了。而且可以陪着翎音。”
、第十六章 雨琼的来历
我并不知那场晚宴有多少人受难，湖主和忠于他的那些臣子。一夜之间，洞庭湖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始作俑者便是我。
……
雨琼与我们一同到了廖文渊的住处。它还是与上次见到的一样奢华却不失典雅之风。不过我却是一步都不想踏入。
今日的凡间遍地洒满阳光，耀眼的光芒也将廖府衬得金黄。每个过往的路人都会往这府第瞧上一眼，打量一番。我已换上黑衣，遂在这阳光下显得渺小许多。
很快，大门被一个挂满笑容的书生气男子打开，在阳光照射下，更秀气几分。“主子，您回来了！”林子高兴的面孔在扫过我后即刻变得震惊和莫名的欣喜。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是雨琼微微的笑容。
“小圆子？”他瞪大了眼睛，生怕是自己认错了。
“嗯，正是，林子还没将我忘了呢。”
听雨琼的语气他们以前便认识。可我在洞庭湖的一千年中雨琼从未离开过，难道千年前他们便相识吗？雨琼和廖文渊又有何关系？小圆子和烟公主，然后是灵哥哥和镜玉儿。直觉告诉我她一定知晓千年前的事情，甚至她亲身经历了千年前的那场悲剧。
林子傻傻地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呵呵，你不是也没把我忘了吗？”看到林子眼中的神情，我心中一惊，不由得害怕，林子是不是对雨琼？为何他眼中流露出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