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灯火阑珊》第8章

肩，微笑道：“不是有我在吗？”没错，有灵哥哥在我还怕什么呢？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刻，我亦在灵哥哥怀中安然睡去。我似乎看到了灵哥哥所说的那名女子在桃花林中翩然起舞的情景，是那样的迷人。待我醒来时，已是满天的星斗。灵哥哥的黑袍将我身上的光芒盖去了大半。我仰起脸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灵哥哥睡觉的样子，与那日被廖文渊伤后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的眼睛比女子的眼睛还要美上几分，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还有那高挺的鼻梁。簿簿的嘴唇紧抿着，如刀削的尖尖的下巴。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些紧皱的眉头。我用手抚了抚便舒展开来。越看越着迷，我忍不住将手放在他的脸上抚了几圈，欲要缩回时岂料被他擒住。想要挣开他，却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呓语，“玉儿，不要离开我！”像被千斤重的石头砸了一般，我的心立刻沉入谷底。我真的比不上镜玉儿吗？即便她与你分别了千年，即便我与你生活了千年，你还是那么惦记她吗？还是我一直以来都是镜玉儿的替身。我没有吵醒他，就这样等到了天明。我假装睡去，待灵哥哥醒来后我才睁开眼睛。“醒了？”他问我。　“嗯。”“那我们走吧。”说罢，他便牵我起身，将他身上的黑袍披在我身上。我们一同漫步在桃花林中，忽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劈来，天色骤变，烟花岗上空阴红色的一片。难道是妖界中人发现我们了？我害怕地往灵哥哥靠了靠。“灵哥哥，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没事的，翎音。”他反握住我的手，我安心了许多。“翎音，顺着这个方向径直走出烟花岗，那里没有妖兵把守，然后你不要在凡间逗留，即刻返回洞庭湖。直接从虾兵上方飞过即可，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那你呢？”这个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他离开我。　“我须去看看！”他将要松开我时，我紧紧的握着，他也有些无措，“翎音，这是我的责任！”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我便放开了手，掉头离开。灵哥哥，若现在的我换作镜玉儿，你会让她独自离去吗？责任！你只是一个湖宫皇子，人间会有你什么责任？全是借口，借口！想着想着，眼眶中便流出滚烫的泪水，模糊了眼睛。你若喜欢我，为何不能全心全意呢？我不想与他人分享你的爱，不想！
这条路果真畅通无阻，不过我不想回洞庭湖，因为花彤还在等我，因为我要去找镜玉儿，因为我要离开你了，灵哥哥！
走过万千大街小巷，终于摸索到眼前写着“廖府”两个金灿灿的大字的地方。还是如那晚见到的一样，只是如今是白日，视野开阔了许多，还可以闻到刚被雨水滋润过的泥土的气息。想想烟花岗与这虽享有同一片天空，却是不同的天气。
原本紧闭的大门慢慢打开，开门的并不是林子，而是一个只到我腰身的孩童。仅留着额头上的一撮头发，圆润的脸蛋儿，模样甚是可爱。声音也很清脆，“是翎音姑娘吗？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这孩童年纪虽小，做起事来却不差于林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禁问他。
“我叫聪儿，自幼便跟在主子身边，如今已有二百年了。”
“二百年？”二百岁了，个头怎么这般小。
“呵呵，主子说过个头小身子灵活好办事。”可以看出聪儿一定非常忠于廖文渊。
随聪儿走过许多地方终于来到这所庭院，这庭院我并不陌生，庭院的地面上还留有上次灵哥哥留下的洼痕。廖文渊都不整理的吗？
见我停止不前，聪儿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题外话－－－－－－
加油加油……
、第九章 承诺
聪儿将我送至院中便退出去。廖文渊手持折扇一袭白衣侧身立在院中，果真是温润公子。听到动静后便转过身来，微笑地望着我，依旧那么温和，那么俊秀。
“翎音，你终于来了。”他像是等了很久，即便他看到我身上的黑袍有些怒意，但也被我的到来所带给他的欣喜给摸去了。他向前走了两步便停下，好像怕我会如上次那般怕他靠近。“花彤呢？”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与他说明，“将花彤放了！”
“呵！”他冷笑一声，反问道：“为何？”
“我知晓你是御湖监，可那日是我强行将花彤带出洞庭湖，不关她事，你将我关了就行，将她放回洞庭湖。”
“所以你今日前来是想以你交换花彤！”他淡淡的笑着，真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可以这么说。”
“你就不怕我将你关在这里一生一世吗？”
一生一世？那是多久，几百年？几千年？还是几万年？我能忍受得了这没有终点的暗无天日的禁锢吗？不能，决不可能！“廖文渊，你为何要这样待我？为何要与我纠缠？你不是应该去找镜玉儿的吗？”
“玉儿？呵呵，她在千年前便选择了湖灵，我只得放手。”他没理由欺骗我，又说的那么坦然，让我不得不信。可是镜玉儿在千年前就选择了灵哥哥，为何他们还会分别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千年前的种种我都一无所知！“千年前的事情我都不知，也与我无关，我只要你放了花彤！”
“无关？怎会与你无关？”他撑开折扇，苦笑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千年前我还未出世，那些事情我都不曾知晓，怎会与我有关？”太荒谬了吧！“廖文渊，你若因灵哥哥想报复与我，大可冲我一人，不必伤及花彤！”
我没想到这一席话竟激怒了他，他收起手中的折扇，闪电般的速度到了我面前，将我身上灵哥哥的黑袍扯下，抛向空中。闪耀的光芒没能将他眼中的愤懑消去，反而增强了几分。他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身子，“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吗？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恐惧，我被他摇晃得头昏难受，更有些气愤的是不明白为何我心底会有沉重的内疚感。我不是应该讨厌他吗？为什么是内疚呢？当他看见我眼角的泪水时终于停下，用手拭去，“对不起，玉－翎音，对不起。”他轻轻揽着我，满是自责的语气，他变化未免有些大了。
“只要你放了花彤，我便随你处置。”
他身子颤抖了一下，好久都没有回应我，只是愈加紧的拥着我。而我也不知院子不远处的上空，有个一身紫衣的男子站在云层上正静静地看着我们，怒火与难过交织着，黑色的瞳孔染上了一层愠色。他紧握拳头不好发作，只得离去。天空忽然变化，雷电交加，倾盆大雨宣泄而来，似在诉说着谁的心境。雨水砸在手上，冰一样的寒。我仰起脸来，任由雨水洒在脸上。朦胧中像是看见了灵哥哥的身影。努力睁开眼睛，原来是幻象。灵哥哥会在这时出现吗？
雨水越发的大，廖文渊将我拉至屋中，本来昏暗的屋子，待我进去后便明亮了许多。他用手摩挲着我的脸颊，我低着头不敢望着他。慢慢的他向我靠近，我瞬间别过脸去，留给他一个冰冷的侧脸。
“呵呵，你方才不是说任由我处置的吗？怎么此刻就做不到了呢？”
“我要先见到花彤！还有先找到镜玉儿！”否则一切都没得商量。
“你要找镜玉儿？”他的语气中不仅有惊讶，还包含了不可能。
“没错！镜玉儿尚在人世，我要找到她，因为灵哥哥需要她。”我本以为他听到镜玉儿尚在人世后会很惊喜，没想到他是如此淡定。
“若是寻到镜玉儿，你从此便放弃了湖灵？”
见我许久不语，他兀自笑了起来，“呵呵，他竟值得你如此待他！”突然他停止了笑声，扳过我的脸，对着我的唇便覆下，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他在我的唇上辗转蹂躏。屋外雷声轰鸣，我一阵心慌，拼尽力气将他推开。顿时嘴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他擦掉嘴角的血痕，看着手指上的血水，忍不住放声大笑，像是自嘲，“哈哈！好，我答应你马上就放了花彤，而且我会帮你找到玉儿，但是你必须在这纸上画押！”说罢，他随手化出一张写着数行黑字的白纸，递给我。
＜我翎音在此立下誓言，廖文渊放过花彤，替湖灵寻回镜玉儿后，我便即刻嫁与廖文渊，永生永世，永不得离弃！＞
廖文渊，你要折磨我永生永世才肯罢休吗？我将手指咬破，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过，重重地在那张契约纸上印上了我的承诺。他一把拉过我的手，然后在他那身华丽的白衣上撕下一块，温柔地替我包扎。即便这样，我还是很讨厌他。
“我要见花彤！”
他挥挥手，屋子里便多出了一扇门，“花彤就在里面。”
推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