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的公子》第53章


女人只披了一件宽袍,宽袍没有系紧,露出鲜美的胴体。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让我想起了玉体横陈的故事。
晏福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人先告退。”我点点头,同意他滚蛋。
秦莫离焦虑道:“不知他们怎样了?”他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卢韩徐蒋。
京四郎对于他们的遭遇,只用了一句话概括:“没什么。”
秦莫离厉声质问:“你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触犯刑律要治罪的!”
京四郎满不在乎,他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怎知道是我有罪?”
秦莫离哑然。
“是非曲直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京四郎抱着女人到了长沙会馆。
长沙会馆里下棋、赏花、吟诗、抚琴、剪指甲、抠脚丫子的人眼都直了,有的流下了口水,有的脸红彤彤地像个烟台苹果。然后冒出来一个自称副馆主的人,拦住了京四郎。
“请阁下自重。”
“伸手不打送礼人,我是来送礼的。”
“送礼,礼从何来?”
“没见我手上抱着的这位么?送给你家曹馆主。”
副馆主道:“这礼实在太重,长沙会馆消受不起。况且馆主不在,阁下请回吧。”
京四郎脸色一沉:“婊子也是重礼?长沙会馆真是土鳖成群,何不到京中飘香院做做龟公见见世面。”他把女子扔在地上,“喏,礼已送到。长沙会馆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回赠一砖君山银针与我,我也好善罢甘休。”
副馆主怒极道:“你!”他狠狠剜了京四郎一眼,手背上青筋蹙起,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剑光一闪。
京四郎动也未动,食中两指一张,已挟住剑身,使劲一捏就将剑刃拗断。
“咯”,一声脆响,剑尖钉在副馆主脚前三寸之处。
又是一声响,一截剑锋钉在木地板上。
副馆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他一步步地往后退。
京四郎一步步地向前逼。
副馆主捏着半截身子的剑柄,他吓坏了,一柄并不是次品的长铗竟被这少年用手指生生拗断。他已发现这个人比想像中厉害得多。
他跪下了,笔直地跪下。
副馆主道:“我。。。。。。”
他很惭愧。他享受惯了安逸的生活,他不想失去,更不失去生命。
并不是所有门客都是这么想的。
一直抠脚丫子的门客忽然道:“长沙会馆没有软骨头。”
打棋谱的也推开棋盘,抚琴的人摔断了琴身,吟诗的那位撕掉了刚写完的诗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京四郎叹了口气,喃喃道:“明明都是些聪明人,为什么要自讨无趣?”
这话很伤人。江湖男儿流血拼命,往往就为了一句话。
三个人毫不犹豫地按住剑柄。
京四郎的拳头捏起,闪电般出手。
三个人也一一拔剑,挥剑还击。剑也快如闪电。
剑与拳互相错开。
京四郎没有躲。
三柄剑,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刺向京四郎。剑刃没入身体,鲜血溅上了他的脸。
京四郎笑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他不痛么?他的眼神里没有惊惧愤怒,没有犹豫后悔。
三个人怒喝,拔剑。剑被吸住。
他受了伤,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拳锋却没有丝毫减弱。
拳头已嵌入其中一个人的身体。忽然间,京四郎化拳为指,切向另一个人的咽喉。另一只手搭上了第三个人的脉门。
“格崩”、“哆”、“劈啪”,三种不同的声响给了我们无穷的想像,却只给我们一种结果。
一死二伤。
第四十三章 末世王孙
京四郎揉揉眉睫,对格斗中侥幸活下来的两个人说:“唉,你们怎么连末世王孙两成的道行都没有?”
我说:“末世王孙是什么货色?”
秦莫离解说道:“他是负尽狂名的前朝遗少,诗、琴、棋俱佳的一流文人,他的名姓已很少有人能忆起。”
稍后还吟了一句末世王孙的诗:“输革满盘棋已枯,一身琴剑落江湖。”
末世王孙的诗一向做的很好。可是他的徒弟却很脓包,三个人都睁大了双眼,没有死的那两位一定深有感触。他们开始怀念师父,痛恨自己的学艺不精。
英雄就该彰显他的本色;文人应该摇头晃脑,吟诗作对;武人应该枕戈待旦,拔刀对敌。文人雅士教不出舞刀弄枪的徒弟不是很正常么?
秦莫离道:“文人仗剑、将军赋诗、和尚吃酒。。。。。。往往出人意表。”
在政治上长袖善舞的太师说不定是一代武学宗师。
武学世家出身的秦莫离吟起诗来还不是经常信手拈来。
大相国寺的主持何尝不是经常入宫赴宴,吃两杯玉酿。皇帝老儿也没有怪他,还安慰他说“酒肉穿肠过,佛字心中留”。
红花需要绿叶陪衬,但这绿叶不能是烂叶子,否则不但起不到衬托的作用,反而会影响红花的形象与声誉。好比名师需要高徒傍身,以显其名,如孔子与颜回,鬼谷子与孙膑,司马徽与诸葛亮。
受伤较轻的一位抱着秦莫离的大腿哭泣道:“我错了,今天的事求你不要传扬出去。”
另一位说:“我们没给师父老人家长脸,净丢人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保全他老人家的脸面。”
京四郎道:“不说出去也可以,你拿什么交换?”
那位刹住眼泪:“啊?我。。。。。。我有你要的君山银针。”
京四郎道:“很好。”他吐完“好”字,五指箕张。一转眼,那人胸前的三处要穴已被戳中。
秦莫离动容道:“你杀了他!”
京四郎道:“你错了,你应该说我杀了他们。”
秦莫离道:“他们?”
在秦莫离迟疑的片刻内,长沙会馆里又多了一个死人。
秦莫离怒道:“你干什么?”
京四郎一刻也没停歇,他边动手边说:“杀人。”
回答短促有力,也让人不寒而栗。灾难就这么降临长沙会馆。痛苦的嚎叫和绝望的闷哼,把长沙的秋天生生撕裂。
赏花、修指甲、刷墙的、打杂的。。。。。。死人越来越多。
秦莫离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能容忍如此肆无忌惮的犯罪。与此同时,我也做好了干预的战备。他先出剑,剑刚弹出鞘半截,京四郎便静如处子。
因为京四郎想杀的人都已杀光。他血洗了长沙会馆。长沙会馆里除了末世王孙的两个徒弟,只有他、我、秦莫离。
秦莫离收起了剑,他呼吸沉重,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你走正道将来会是个不错的人才,可惜你走了邪道。”
“我答应他保密,就要办到。”京四郎把视线转到末世王孙的徒弟身上,“若要人不知,除非杀人灭口。”
秦莫离道:“你为什么不连我俩一起杀了?”
“因为你们是白玉堂的朋友。” 京四郎撕下布条,裹住伤口,过了半天才说,“而我,是白玉堂的粉丝。”
我脱口道:“即便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他。”
京四郎剑眉倒竖,气血上涌,像遭受了极大的侮辱。
我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
京四郎的拳头忽地握紧,又松开,闭上眼淡淡道:“即便如此。”
第四十四章 君山有大会
岳阳天下楼。
今年的岳阳楼比往年要热闹一些。张灯结彩,游人如织。
京四郎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我和秦莫离在后面跟着。一个很正常的跟踪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暧昧和诡异,让人啼笑皆非。
秦莫离的稳重不是体现在他的不苟言笑,而是老成持重。他懂得进退,所以会适当忍耐。我隐约感觉他在利用京四郎。
我们彼此都保持着两步以上的距离。
旗帜插满了岳阳楼。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一方势力。峨眉,青城,崆峒,昆仑,霹雳堂,恒山。。。。。。我数了一数,不下三四十面。
江湖上露脸的门派十之八九都到了。惟独缺了少林与武当。
一些成名的无组织无派别的侠客也陆续赶到。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李惟春。
当今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
我很想上前跟他打声招呼,可是围着他的人太多了,采访和追要签名的像虱子一样吞噬了他。
他被拥着进了岳阳楼。
一位背着口袋的游人从我面前走过。
秦莫离拍拍他的肩:“嗨,这位老兄,这里有什么喜事,怎么人这么多?”
游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来这里的人事先没有不知道的。”
京四郎抢白道:“我来这里,事先就是不知道。”
游人道:“那你总该知道,江湖中有一大盛会每年都会定期举行。”
京四郎道:“武林大会?”
“没错,除了三帮五派十三门和特邀的名士豪侠,凡是想参加的人都要报名。”
“报名?不是说有君山银针。。。。。。”
“那是以前的规矩,今年不同以往,为了激励全民练武的热情,推动武术的繁荣。。。。。。”
我们没有听他唠叨下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塞给我们。原来是传单。纸上的蝇头小楷说明了原委。
我们冒着被骂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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