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谷幽梦》第65章

石头连连摆手，只说没有没有，回过头来，却又笑道：要是师傅把本事教给了我，姐姐看着眼馋，肯定不会不来了。
胡子翡明知他是在哄骗自己，但想来他说的却是有理，只点头应允，率先教起他来。
只教了他一套简单的拳法，其实，他也知晓，石头如今没有任何基本功夫，并不适合练习什么拳法，但他的目的在于九儿，自是管不得石头适不适合。
石头自然不知他的心思，学了拳法，自是喜不自禁，虽练得磕磕绊绊，却仍是热情满满。无时无刻不耍上两拳。
九儿坐在台阶之前，看着石头练习的拳法，笑意连连。看得久了，却觉似曾相识。不知不觉，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威猛的男子手把手教导身下的女孩，拳风凛凛，如风如飓。女孩聪明得很，总是几遍便可掌握要领，亦能举一反三，男子也不吝于称赞，一派和乐融融。
画面消失了，再看石头所练拳脚，自是漏洞百出。不由得走下台阶，只叫停了石头，自个儿武动起来。
拳头挥出，带起一股股凉意。待九儿收了拳脚，石头再不记得什么师傅，只按照九儿所授专心练习起来。
再看石头拳脚，九儿也回了心思，对于方才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何会看到那些画面，他们到底是谁？
“姐姐，姐姐？”
一阵摇晃，将九儿带进现实，九儿抬头看去，原是石头满脸汗水的盯着自己。
一滴汗水滴到脸上，未及抬手，石头忙手忙脚乱地与她擦拭，只擦得她脸颊生疼。九儿倒也没有躲避，待他停了手，看着九儿脸上通红的擦痕，便有些不知所措，只尴尬地道歉。
“对不起。”
九儿笑着摇头，示意没事。
只见石头坐在她身旁，满脸不解地问道：姐姐，你又没跟着学，你怎么会的那套功夫？
九儿只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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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毒丫学医
更新时间20111117　19：50：22 字数：2352
次日，石头只与师傅说了昨儿的怪事，胡子翡一听九儿看着石头练习拳脚竟能记起自己地功夫，自是喜不自禁，教导石头也更加用心起来。
然而，每当石头辛苦一天学下来的功夫在九儿面前演练之时，她却总能迅速指出其中的不足，或是漏掉的部分。时而久之，竟令石头怀疑起来，那师傅，究竟有无本事？
终有一日，石头在被骂了无数次之后，不顾一切的吼了出来。胡子翡听此，满脸通红，嘟噜着说道：我又没练过，只是看的多了，有些印象而已，哪能跟她相比？
石头自是听到了他的私语，虽不明其意，但见他竟没有怒骂自己，便也有点不好意思，只笑道：姐姐还要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教给我这些，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看见那些画面。
胡子翡听此，方才重现高傲，只扬起头炫耀道：“那是自然，这世上除了我，便没人能懂得那韩家功夫了。”偷偷看看坐在一旁的九儿，便忙拉着石头继续教习。
石头犹自不解地问道：师傅不是姓胡么，怎么这是韩家功夫？
胡子翡看看他，只板起脸空，言道：好好学就行了，问那么多？
九儿在一旁听着他们胡诌，只笑意连连，见师傅耍出的功夫，如风拂落叶，温顺舒缓，好似在起舞一般。看的久了，越来越看不下去，心中无故生气一股无名之火，只像他如此舞动，竟是糟蹋了那功夫一般。
莫名其妙地站起身，将石头拉向一边，拳起拳落，虎虎生风，胡子翡看的痴了，竟欢呼着叫起好来。叫着叫着，慢慢停了下来，眼前的画面重演，一个干练的小女孩在几名将士身前武起拳脚，年纪虽小，一招一式却分外老道。
一个声音传来，颇感叹息：“将军，小姐若是男儿，定是国之栋梁。”
那被换为将军的男子亦是一身便装，听他说起，也不免一声叹息，摇头道：“是啊，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女孩此时已停了拳脚，见父亲与军师谈及自己，只接道：“若想有所作为，女儿亦不输男子，便是男儿，又有多少草莽之辈。”
那将军与军师听此，只露出欣慰感慨的笑容，而此时却又听女孩言道：“男儿女儿，都有自己的路，我倒真庆幸我是女儿，若真是男儿，也不会步入那朝堂，做那供人差遣之辈。”
“师傅，师傅。”
石头只摇晃了几次，这才将胡子翡带回现实，石头见他如此出神，只笑道：师傅，你不会看傻了吧？
胡子翡看看石头，再看看四周，哪还有他人身影，只问道：九儿呢？
“走了”，石头如是回答。
“走了？”胡子翡不免喃喃自语，“的确，是你的性子，无论何时何地，皆不会做那供人差遣之人？”
“师傅，你说什么？”
胡子翡摇摇头，只道：“没什么。”便转身离去。
石头见他离开，倒也没有多问，只按照九儿方才教授的招式练习起来。
“石头，石头……”
石头回过头去，见正是鱼来、面当、憨三、蛮四四人，见了他们，他显得特别开心，只叫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鱼来听此，只抱怨道：谁现在才来，我们刚才在草丛里藏了有一个多时辰了，你那师傅老是不走，你又不准让他看见我们。
石头只叹息道：哎，我也没办法啊，是他说的，师门功夫不能外传，不然要废了我的功夫还要打断我的腿。
“哼，等我学好了本事，我先打断他的腿。”
听面当这么说，石头只骂道：喂，这话你哪儿能让我听见，偷偷的就行了，他可是我师傅。
见他们只顾聊天，蛮四也急了，只道：你们别再这么磨磨唧唧的了，我还等着学了新的功夫回去找那毒丫头报仇呢？
毒丫头，自是先前打了他们的毒丫头，他们本是蛮横惯了的，被一小丫头打了，谁能服气，自那之后，便时不时地找找她的晦气。石头本是得了姐姐的嘱咐，不得再欺负那傻儿，却没说不得欺负毒丫头，他自是不会自己归于其间。
自己不准欺负傻儿，可没说鱼来面当他们不准欺负傻儿，因此，那傻儿自然没得到什么安宁，那毒丫亦与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喂”
九儿回头看去，她实在想象不到谁会这么叫她，在这荒郊野岭的，她也实在想不到还会是在叫谁？
见毒丫气喘吁吁的跑来，走进前来深深喘了几口，只笑道：那个，九姐姐，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采药？
“你想学？”九儿自是喜不自禁，她竟也会喜欢那草药么？只见毒丫郑重的点点头，只道：九姐姐不会不答应吧？
“怎么会，我开心还来不及。”
带着毒丫继续向山上寻去，走的久了，山间早已没了路，见毒丫依然兴致勃勃，丝毫不减其兴致。九儿也只随口问道：你怎么会想要来采草药？
“可以卖钱啊。”毒丫想都没想的回答，道真把九儿震慑住了，卖钱？
回头看着不知不觉停住脚步的九儿，毒丫只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九儿只笑道：“没事？”卖钱，她还真没想过，回头看看毒丫，或许，她也该想想。
日头渐渐落于西山，九儿和毒丫也早已满头汗水。待下得山来，已是月黑风高。九儿抬头看看远方的一片漆黑，心情不免也有些低落，抱怨道：真烦人，又没有星星。
毒丫也随她抬头看去，只道：有没有星星有啥关系，闭了眼睛还不都是一样。
九儿回头看看她，笑道：我和你不一样。
说完便率先抬步离去，毒丫见此，亦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一整天了，想必哥哥早已等急了吧。想到哥哥，毒丫不免加快了脚步，有了哥哥，她便有了努力的希望和动力。
“哥哥，我回来了，快来接我。”远远地，毒丫便开口向院里喊去，只喊了几遍，不免有些疑惑，先前哥哥总是听到她的声音便远远地迎来，怎的今儿这么安静。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毒丫扔下肩上的背篓，便迅速向房内跑去。
“哥哥，哥哥……”
里里外外找了几十遍，只找了大半个夜晚，正当她痛苦不堪有些绝望的时候，却依稀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啼声。毒丫试着向声音来源处寻去，只在一个破旧的柜子里找到早已瑟瑟发抖的傻儿。
毒丫一把将他拉出，看着他浑身颤抖的身子和破烂不堪的衣衫，拉开他遮挡住脸颊的双手，满脸的鼻涕血痕，只将毒丫的心剜碎。
“是谁干的？”毒丫愤怒的声音传来，傻儿依旧只如筛糠一般，却是说不出话来。
“又是他们对不对。”不用猜想，她也知晓，除了那几个，谁还会这么对待他们。
怒火满腔，起身便要离开，怎奈傻儿抓的紧，只哭道：别走，妹妹别走。
登时，心儿便软了，只蹲下身来抱紧傻儿，眼中那愤怒的火气依然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