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千金》第90章


“别过来。”安然大吼一声。
众人杂乱的声音一道道刺进她的脑海里,她脑海里出现两个碰撞的声音,一个杀,一个别杀,她的头越来越疼,只能痛苦地眯起眼,握着枪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摁住头。
只觉一阵天晕地转,分不清黑夜白日,眼前一暗,手里的枪“嗙”的一掷地,软乏地栽倒下去。
肖远睿猛的一睁开眼,眉一敛,飞快一抄手,将她抱在怀里,急急向门口走去。
*
事后一周,夜。
一切又改变了许多。
沈一蕊,安心入狱,而那个在别墅里的摔死的男人,却是一个安心的远房表哥,据那里的邻里说,时常见安心跟这个表哥去那幢别墅,然而安心却把这位表哥称作为老公,呵……岂不是***么?
但奇怪的是,他却没一丝伤感恼恨。
自从,安然走后,他便再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他想,安心因为过于空虚寂寞,那样做也算正常罢。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幢他划入安心名下的别墅,竟成为了绑架仔仔的有利地方。
警方连续在海里搜索了三天,也没能找到仔仔的尸体。海那么大,而仔仔那么小,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到?警方那里停下了搜索,但他仍不懈地让人在那里搜寻,至少,要给仔仔一个宁静的息生之所。
那段安然录下的录音,他听了一遍又一遍,也终于明白一些无法更改的事实,小蕊是那么恨安然,而四年前的事也与他大哥有关。
他还确认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仔仔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后来肖远铭来病房看安然时,阴柔地笑着告诉他,“哦,远睿,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张我托人带给你的亲子鉴定书,其实用的是你的头发去做的鉴定,我只是将父亲那一栏的名字改成了我的而已。”
当时,他就要崩溃了,但他撑了过来,总有一天,他会让他的这位好大哥失去一切。
一如安然所说,真正害死仔仔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个亲生父亲。
他想,总有一天像他这种算得上丧心病狂的人,肯定是要遭天谴、下地狱的。
但是,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补偿安然,哪怕用他的一切去补偿她,他也愿意,真的愿意。
他一边想,一边走进安然的病房。
屋里很暗,秋天的夜让室温有些冷。
他以为安然睡下了,不想打扰到她,便没开灯,只轻手轻脚进去。
到床上一摸,一被的冰凉空旷。
他急得将灯一开,朝四周一扫,只见墙角蹲窝着小小的一团。
她双手环膝,赤着一双脚,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间,单薄削瘦的身子轻轻抖擞着。
他又是心眼一痛,缓缓走上前,同她一般蹲跪下,手指心疼地触碰在她发上。
她被那轻轻一碰,像是受惊的小兽,身子剧烈一颤,又是将身子缩得更紧了。
“安然……”他低哑着心疼唤她。
她反应迟钝地慢慢抬起头,挤着眉眼,从眸间的缝隙盯看着他,眸光恍惚呆滞,仍旧很害怕。
肖远睿衣衫扯开,将她莹白如玉的脚丫贴到他的肚腹上,一只手掌软柔地裹住她的凉透的双手,另一只手摸蹭着她的苍白的脸颊,“安然,别怕。”
安然感受到温暖,一边发着颤,一边将整个身子朝他微微挪了挪,泪水一滴一滴跌下来,声音有些稚气茫然,“我好像一直、一直在找什么,但又记不起是什么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
ps:今天云子也出去玩了,偷了点懒,对不起大家了,明日补上。
145 缘即是孽(三)
更新时间:2012624 14:49:29 本章字数:2458
肖远睿唇瓣磕磕碰碰,喉间迸出微哑干涩的沉音,“好,我帮你找。那现在先去睡觉,好不好?”
安然半眯着湿润的眼,朝他点了点头,轻轻笑开了。
肖远睿心里又是猛的一紧,将她小心翼翼搂在怀里,抱到床上,再将她的被子掖好,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发,她肿胀的眼皮也因为困累慢慢阖上。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只要在她安静的时候,她似乎不再很怕他。
医生说,由于安然不肯接受仔仔已死的现实,大脑里出现保护机制,强行把与仔仔一切有关的记忆抹杀掉,就如现在这般,记忆停留在6年前。
肖远睿让医生告诉安然,他是她的丈夫,而她出了意外,撞了后脑,失去了记忆,所以把他这个丈夫给忘了嗒。
他这几天非常努力,事事依着她,她慢慢消除芥蒂,渐渐也开始信任、依赖他。
有时候,他自私地想,如果安然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平平静静的也挺好,这样子让他觉得,他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他看着她宁静的面庞,不觉微微扬了杨唇,脱开她抓着自己的手,把她的手臂搁到被褥下。
但他刚刚一起身,她就睁开眼,手已从被子下钻出,拉住他的手,迷迷糊糊问,“阿缘,你要走了吗?”
“我不走,去拿毛巾给你擦下脸,你看看,你的脸刚刚哭花了。”肖远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
安然也冲他柔柔一笑,放心松开他的手,让他去卫生间梓。
可是,当肖远睿拿着湿热的毛巾出来时,看到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时,顿时脸色一灰,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毛巾掉到地上。
他不知何时,安然一声不响地站在了门口,就像一只幽灵一般,神秘而恐怖。
他看着安然,她浑身冒着寒气,面无表情,眸光憎恨幽怨,双手背在身后,手里该是拿了什么东西。
“安然,你怎么又不穿鞋下床了?受了凉怎么办?”肖远睿瞥见她白嫩赤|裸的足,眸里惊起一抹伤痛,心里泛起疼惜。
肖远睿想伸手去碰一碰她,谁知,她嘶哑大叫一声,将一把银闪之物,疯了一般戳进他的胸腹间,一下又一下,力道狠戾。
他心口一揪,拧着眉,问,“安然,你做什么?”
“肖远睿,我要捅死你,捅死你……”她目光血红,面色青白狰狞,脖颈上浅细的薄脉青筋凸起,暴躁狂乱地大吼大嚷。
肖远睿将她不安分的手一把捏握住,举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东西,又痛又急地沉哑道,“安然,你看清这是什么?”
安然猛的一惊,才发现手里握着地只是一把不锈钢勺子。
她神色一窒,手上微微一抖,又紧紧握住,用力去捅他,痛苦地大声呼喊,“我不管,不管……我要捅死你……是勺子也要捅死你……”
他任她插捅了一会,猛然,她又顿了几秒。
肖远睿只觉胸腹间少了疼痛,只听得“哐当”一声,她手里的勺子落到地上。
安然垂着头,低低笑起来,不知在笑什么?
她慢慢地转身,嘴里木木地叨念着,声音轻轻涩涩的,“仔仔……仔仔……妈咪来找你了哦,妈咪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别怕……别怕……”
肖远睿看着安然的削瘦的背影,心痛地无法呼吸。
他还记得,曾经安然唤他为“阿缘”时说的话。
那时,他宠溺地亲吻着她,问,“为什么要叫我‘阿缘’?是不是觉得我们特别有缘?”
她却噗嗤一笑,“有缘?我倒不这么觉得,你没听过,缘即是孽吗?那是一种斩不断,挥不去,忘不掉的业障。”
他沉了沉眉,道,“那按你说,我们之间岂不是有孽?”
“你猜?”她风轻云淡地笑了,却垫气了脚尖吻了他的唇。
如今,他却是领悟了。
当初,她之所以这么称呼他,是想说,他是她这辈子那个斩不断,挥不去,忘不掉的人。
而她之于他,又何尝不是那个斩不断,挥不去,忘不掉的人。
突然,他身形一闪,从身后抱紧了她,将小小的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窝在她颈处,心疼粗噶低语,“安然,安然……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求你、求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好不好……要不,我们就一起疯掉……”
安然这是患了典型的分裂情感性精神病,属于精神分裂症的一种临床表现,就像今晚这样,时而正常、时而抑郁、时而躁狂,没人能预测下一秒,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注定又是一夜不得安宁。
*
一个多月后,安然精神状态好了些许,却愈发消瘦。
不知怎的,她总吃不下东西,总是会犯呕作吐,还觉得自己独自胀大了,她老是问,“阿缘,我是不是有孩子了?”
肖远睿是没经验的,向医生询问了情况,医生告诉他,可能是她潜意识作怪,因为前一个孩子没有了,她想再有个孩子,有种种异常现象,医学上称作假性怀孕。
医生说,若是不放心,带她去妇科做个全面检查。
结果出人意料,她果真是怀孕了。
他想,也是有可能的,在仔仔没失踪前,他几乎天天要她,现在他们又有孩子了。
于他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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