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你》第51章


“嗯,现在是夜里了。”他仍然握着我的手。
“那你,还没休息?”我问他。
“我不困。”他说。
我想坐起来,却浑身乏力,他按住我,“你生病了,再睡一会吧,别乱动。”
“生病了?”我困惑,“我很少生病的。”
“有点发烧,不过现在已经退了,你还想不想喝水?饿不饿?我煮了粥,要不要吃一点?”他将我的手放在唇边,缓缓地吻着。
我摇头,“不吃,我还想睡觉。”
“好,那你睡吧。”他柔声道。
于是,我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夜里,我感觉似乎叶砚叫醒过我一次,喂我吃药,我闭着眼睛把药吞下去,然后躺下接着睡。
这一睡,直至第二日早上才彻底清醒。
叶砚可能没怎么睡,依旧衣着整齐地坐在床前,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一醒来就看见了他,他眼中泛着隐隐的血丝,下巴上全是胡茬,神色怠倦,一副惫态。
我定定地看着他,这才想起前晚发生的那些事情,顿时鼻子发酸,恍如隔世。
他不是被我气得摔门而去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的呢?
他见我盯着他看,微微笑起来,问我:“还想睡吗?”
“不,不睡了。” 我说着,坐起身来,他赶紧扶住我。
“几点了?”我问他。
“早上七点半。”
“你该去上班了。”
“没关系,我今天可以晚点去。”
“你一直没睡么?”我问他。
“睡了一会。”他答。
“我真的生病了吗?我以为我只是睡着了。”
“嗯,真的生病了。发烧到三十九度半,吃了药也不退,我想带你去医院打吊针,可是怎么喊你也不肯起来,我也怕这样一折腾,你会更难受,只好先不停地给你喝水,想观察一下再看。幸好,到了晚上,终于退下去了。当时我还想,如果你再不退烧的话,我就只好强行把你背到医院去了。” 
我抱歉地看着他,“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上去怪怪的。
他不答,只是深深凝视我,眼神温柔,良久,他突然伸手将我揽于怀中,在我耳边轻声道:“不,尤尤,你别这样说,是我不好,我说过要照顾你的,却没能做到,我才应该跟你说对不起的,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像前晚那样,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了,你答应我,不生我的气,好吗?”
只是这一揽,我的心就已经完全软了,更何况,他又这般低声下气细语温存地向我赔着小心,我顿时泣不可抑,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抱着他哭得个稀里哗啦。
这是我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流泪,可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一直在故作坚强的内心,已经几近崩溃。
到了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我根本就是爱他的,只不过,一直那样固执地不愿意承认而已。当逃避许久的一个事实,突然之间变得无可再避时,我心中不免生出一种惶恐的忧伤。 
他紧紧搂着我,怜惜地吻着我被泪水濡湿的面颊,柔声说:“尤尤,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你别哭……”
或许,他以为我的眼泪是因他而流,然而,只有我才知道,我那是在为自己悲哀。 
大哭一场后,我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退烧后出的汗粘在身上,像剪不去的烦恼,极不舒服。洗过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 
从浴室出来,他已经将早餐准备好,白米粥,配咸菜腐乳,清淡适口。
我惊奇,“你还会煮粥?”
他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他逼着我喝了碗粥,又吃过药,这才满意地说:“嗯,再休息一天,就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我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生病了的?”
他面上似有愧色,道:“前晚,我从这里走了以后,回自己那胡乱睡了一夜,然后去公司上班,本来打算下班后再过来找你的,可是,中午时候,也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不接。于是我就回来看看,结果发现你在床上睡着了,浑身发烫……”
“可能受凉了,那晚我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说。
“嗯,有可能,不过,前一阵你也确实太累了。”他说。
我想起母亲生病期间的日夜守候,心里一酸,沉默不语。
他察觉到我的黯然,抱住我,轻吻我的头发,柔声道:“尤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想了,你别担心,以后有我陪着你。”
我一怔,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又说:“昨天我看见你收拾好的箱子了,你想离开,是么?”
我低下头,不作答。
“尤尤,你或许不相信,我真的很喜欢你,那晚,当我重新睡在自己的床上时,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答应我,不离开我,好吗?”他偏头轻吻我的双唇,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还带有一丝乞求。
我只觉身心俱软,在这种时候,我能对他说不吗?
48
48、(四十八) 。。。 
叶砚出门上班前,突然想起来,告诉我:“对了,昨天下午你睡着的时候,你爸打电话来了。”
我皱眉,“你接了么?他说什么?”
“嗯,接了,他打了好几遍,我看上面显示的是父亲,就帮你接了,也没说什么,我说你病了,在休息,他就说以后再打。”
“好,我知道了。”
我拿过手机,见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便一一查看起来。
除了叶砚的电话外,有一个是玲子打的,还有两个陌生号码,我再往下翻,不觉一惊,居然有一个是任蓝的电话!
我抬头朝叶砚望去,他正在弯腰换鞋,没注意到我的表情。
我想了想,还是问他:“你只帮我接了这一个吧?”
“嗯,怎么了?”
“没什么。”
他似乎觉出什么,走过来说:“你是说任蓝的电话吧?我看见了,没有接。”
“幸好你没接,万一接了,那可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
“你知道什么呀?”
他揽过我,“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她,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了。”
我迅速摇头,“不行,绝对不行,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那我跟她说。”
“不,千万别说,她会恨我的,真的。先瞒着她吧,以后再说。”一想起这事,我就无限懊恼。
“她干嘛恨你?我又不是她丈夫。”他很不解的样子。
我瞪视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任蓝早就告诉我了,你是她的初恋。”
他居然笑起来,“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其实我跟她没什么,我碰都没碰过她。”
我十分惊讶,“真的假的,你骗我?”
“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
“你说,碰都没碰过她,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跟她怎么着啊。”
“是没吻过她还是……”我犹豫。
他又笑,“没吻过,好像……抱过两回。”
“那你还说跟她没什么!”
“抱一下怎么了!我抱过的女人多了,难道都跟她们有什么吗?”他居然理直气壮。
我简直无语,紧紧盯着他,恨得牙根发痒,“你……”
他却笑得十分开心,揽紧我,在我耳边问:“怎么,吃醋了?”
我使劲挣开他,“我干嘛要吃醋啊,跟我又没关系!再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地道的花心大萝卜。”
他看着我,嘴角孕着个颇有意味的笑。
我不理他,“哼”了一声,转身想要走开。
他伸手重又揽过我,将唇放在我腮边缓缓蹭着,低声道:“好了,尤尤,别生气,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抱别的女人了,除了你,好不好?嗯?……”
我其实并不相信他这话,可是,我心里还是禁不住泛起温柔缠绵之意。
他就是这样,常常会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令我心动的话,是甜言蜜语也好,花言巧语也罢,却不能不让我感动。
他走后,我先是给玲子回了个电话。
玲子问我搬到哪儿去了,我支吾着随便说了个地方。
她说下个月想弄个联展,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我想了想,答应了。
最后她又让我去看一个行为艺术展,说是她爱人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的。
我原想推辞,我对行为艺术之类素来不感兴趣,可是她盛情邀请,我只好应承下来。
挂了她的电话,我又给父亲打了一个。
他一上来就问我:“小加,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没答,只是问他说:“找我什么事?”
他似乎有些扫兴,可仍然说:“我现在又回家了。”
“为什么?不在广州了么?”我奇怪地问。
“天气太热,不习惯,也住不好,那边给的钱又不多,不想干了。”
我无言。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问我:“小加,你最近还回不回来了?”
我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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