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曲千千阙》第59章


“这个Moon就是月亮的意思,River是河的意思。”
扔掉手中的树枝,我拍了拍手,得意地转身望向他,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来到我身后,于是,我的转身回眸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
我和他,从未有过这般近的距离,近到可看清彼此眼睛的最深处,最深处那只有彼此的倒影。
他瑰丽的双眸,光华流溢,慢慢、慢慢地靠近我,随后,一个轻盈的吻,疼惜却带着无限的压抑克制,轻轻地落在我的眼睫上……
第一百零九章 相合之曲
昨晚回到山洞里象征性地小歇半晌后,东方便露出了鱼肚白。
简单地洗漱一番,吃些浆果与兔肉充饥后,我们动身往山谷北面走去,寻找三花龙胆。
龙胆喜潮湿,因此这雾霾沉沉湿气厚重的癸墨山谷便是三花龙胆的最佳生长地。
或是因为昨夜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吻的关系,我们一路只是安静地行走,谁都没有先说话打破带着几分尬尴的沉默。
我现在对斐柏言时冷时热的态度和举动已不敢过多地猜测或是心存过多地期待,我只想小心翼翼地守着心底那份对爱情的期待和向往便好。
我想,保持朋友的关系,也许就是我和他之间最后也是最好的一种状态了吧!
穿过松涛阵阵的树林,我们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爬上山坡。站在山顶上往下望去,只见北面山坡上,一簇簇一丛丛的龙胆花临风摇曳盛放。
那在岩石缝里、在杂草丛中扎根生长的龙胆草,那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妖娆蓝紫色花朵,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一整片山坡。
痴痴地望着眼前这片蓝色许久,我才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好美!”
“我从未知道,这龙胆花竟会这么美,美得这么动人心魄!”
“嗯!”我赞成地点点头,带着几分雀跃步伐轻快地步下山坡,来到花丛中蹲下,细细端详着那古钟形状的花朵。
摘下一小朵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下,我徐徐开口说道:“你别看龙胆花好看,其实它的根茎是最苦的了,比黄连还苦呢!”
顿了顿,我想到了这些日子我和他之间的事,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黯然地自言自语道:“也是因着这苦味,才不枉费它的含义吧!”
犹记得我八岁那年兴高采烈地带着几株美丽罕见的花回家送给老妈,她接过我手中的蓝色花朵,疼爱地摸着我的头,说,这龙胆花是极美,但也是这世上极苦的花,就像爱情一样。
那时的我不懂老妈为什么会说味道苦涩的龙胆会像爱情。而现在,我终于明白,渴望却又得不到,便是这最苦的爱情了。
爱情里有忧伤,怎会不苦?爱情里有思念,怎会不苦?爱情里有那么多的痴怨纠葛,又怎会不苦?
不苦,便不是爱情。不是爱情,便不会无端端地惹来那几多悲伤心痛刻骨铭心。
所以,就像龙胆注定是世界上最苦最忧伤的花一样,爱情也注定是世界上最苦最忧伤的感情。
情不自禁地幽幽而叹,此时的我已分不清,这声轻叹,是为这花,还是为自己……
斐柏言不言不语地站在不远处凝视着烂漫花丛中的我,眸光深幽,复杂难辨。
调整好心情,我站起身,朝身后的人点点头,说道:“我们开始吧!”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龙胆连根茎一起挖出来,随后除去茎叶,洗净晒干便可服用。
按理来说这里龙胆遍地根茎并不难挖,只是要这不长不短正好三寸的根茎却也不是易事。
我们小心地挖开了大约有五十几株的龙胆花,才寻到了七八根三寸长的根茎。
将辛苦挖来的龙胆根茎放进布袋里,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心地出声说道:“这些够用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浅曲。”
“嗯?”闻声回头望去,只见斐柏言手中捧着一个用龙胆花编成的花环。
我眼前一亮,激动地几步来到他跟前,抬手轻轻地摸了摸美丽的蓝色花朵:“好漂亮!”
“送给你!”
“给我的?!”我亮晶晶的眼布满惊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噙着笑意的双眸。
“我帮你戴上。”
“嗯!!”
斐柏言抬手准备将花环戴在我头上时突然问道:“浅曲,你能把头发放下来吗?”
讶异地抬眼望向他:“为什么要把头发放下来?”
“因为,”他直直地望进我的眼底,缓缓说道:“我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模样。”
心,就这样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潮红扑上脸颊:他说,他喜欢我披着头发的样子?!
见我愣愣不语,斐柏言浅浅而笑:“我帮你放下头发可好?”
不待我出声他已伸手去取我头上绾着发髻的那支发簪。
猛然回神的我急急后退一步避开他,于是他的手便尴尬地僵在半空。
对上他诧异的眼,我微红着脸,咬了咬唇,几番犹豫之后才开口轻声解释道:“这支合菱玉缠丝曲簪是我爷爷送给我的,说是、是、是要我喜欢的人,才能从我发髻上取下。”
说完,我带着几分苦涩地别开眼不去看他。
“合菱玉缠丝曲簪?”斐柏言微微一怔,低低念叨后,嘴角凝着深深的笑意上前一步走近我,缓缓反问:“是么?!是要喜欢的人才行?!”
我郑重地点头:“嗯!!!”
没想到话音刚落,他手飞快地扬起,没待我反应过来发簪已到他手里,我满头的青丝流泻而下披散身后。
斐柏言将蓝色花环放在我发顶上,随后轻轻地抬起我的下颌,深深地凝视我的脸我的眉我的眼良久,认真而坚定地问道:“浅曲,你可愿意与我琴瑟共鸣,奏相合之曲?”
第一百一十章 豁然醒悟
斐柏言半夜里醒来,习惯性地往山洞里边望去。果然,她人又不见了!
“这个丫头!”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低语一声后,斐柏言起身走出山洞朝河边走去。
一路走着一路暗自想着,既然浅曲如此喜欢嬉水,干脆以后就在家里弄条河得了,省得要一天到晚地去河边寻她。
虽然知道她此时定是安然无恙地在河边赏着月,但就是放心不下,总想去那里陪陪她。
说来也奇怪,以前自己的睡眠一向都是比较浅的,一丁点响动就很容易惊醒。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和她在一起,自己反倒睡得很沉,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这样想着,他自嘲地摇摇头微微一笑:其实,自从认识她之后,自己仿佛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自己了吧……
犹记得那日他回到客栈听到袁亦夙说她独自去了癸墨山谷时,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恐慌不安!大脑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双脚已不由自主地冲出了客栈。
从墨岸城前往山谷的那一路,是他所走过的最揪心最焦虑也最漫长的一段路。害怕见不到她害怕失去她的恐惧让他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只是肩负的责任让自己无法表白亦无法接受她的爱,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默默地守着她爱着她,直到听到昨夜她的那一番话,看到烂漫花丛中她无助忧伤的神情,那令人心疼怜惜的美,那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再压抑自己。于是,他鼓起勇气想好好爱她,好好给她他所能给的一切!!
或许他态度的突然转变吓到了她,见到她的茫然无措她眼底的疑惑不解,他心疼了也懂得了,之前自己的一再回绝一再否定必是伤到了她,所以她才会用那样既欣喜欢愉又不敢置信的眼神愣愣地望着自己。
这样想着走着,不知不觉斐柏言已来到河边。
抬眼望去,心下却是咯噔一声,空旷的河岸上哪里有她的影子!
她不在这里!!不在这河边,她能去哪里?!难道是那长满龙胆花的山坡?!不可能!那边的路崎岖不平,深夜里她一个人定然不敢轻易独自前往!
那浅曲她究竟去了哪儿?!
斐柏言焦急地冲向岸边,河水依旧潺潺流淌,视线所及的河岸附近根本没有半点她的踪影。
心脏揪紧,他焦虑不安地沿着河岸狂走疾呼:“浅曲!浅曲!”
“夏浅曲!夏浅曲!夏——”
“我、我在这——啊——”
河流上游突兀响起一声惊呼让斐柏言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几个飞跃来到发出声响的地方,只见她摔倒在地,一手捂着右脚,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
斐柏言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扶着我的手臂着急追问:“怎么回事?”
“我,崴到脚了。”
他抬起我崴伤的脚用力揉着,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总是这么不小心!又爱闯祸又经常受伤,看来以后我要把你牢牢地栓在我身边才行!”
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我吃惊不已瞬间忘记了疼痛,傻呆呆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赶紧把你娶进门才好随时随地地守着你看好你不让你受伤!”
说完,他勾唇一笑,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随后将我打横抱起朝山洞走去。
愣神许久我才缓缓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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