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揽七夫》第66章


能够如此迅速地压抑住激怒的神志,那圣子似乎也有些好奇,虽然对楚泠月的赔礼不置可否,却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略一沉吟,楚泠月沉声道:“那人乃泠月未婚之夫,泠月曾答应今生保护他不受伤害,如今,他身中蛊毒,泠月万不会束手不救。”
圣子背对楚泠月,微微仰着头,似是看着那盘皎洁的圆月,轻蔑冷哼,“那人是你未婚之夫,那你身后又是何人?”
圣子似是突然改了性子,也不等楚泠月答话,紧接道,“既然你心心念念都是那个,这一个想必并不在你心中。也罢,那人身中之蛊需一人心头之血为引。那你就舍了这个,去救那个,如何?”
第九十五章心头血
第九十五章心头血
白衣男子圣洁如谪仙临世,出口的话却是如此冷厉毒辣。
只听了上半句,楚泠月就愣住了,后半句入耳,她的大脑却没有做任何解析。
他说她心心念念的是墨,他质问她将身后之人置于何地。她如何回答?
说她没有心心念念着墨么?说身后这个是她的夫?还是新婚的夫?还是新婚的侧夫?曾经连丈夫出轨都无法接受的她,怎么说她娶了一个又一个,只是无奈之举?
若是真的那么说,他们做何感想?
若是那么说,她自己也会为此作呕吧?
那样说,与现代那些出轨男习惯的借口:我只是逢场作戏,又有何区别?
她真的变了么?她什么时候开始,拥着司徒溟月的同时,还挂念着家里的芳景,还想着墨,甚至,还不时地想着丞相府里的卿尘……
镇定的心,被这种种疑问搅乱。她不知如何开口,她又该如何开口?
楚泠月的犹豫只是片刻,在她身后,司徒溟月却猛地抬起头来。
心中犹如万箭攒心,痛到极致,仿佛忘记了动作,忘记了语言,忘记了呼吸,两眼含着一丝侥幸一丝期盼,望着身前,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这前一刻还紧拥着他的女子,是他的妻,虽然还是名义上的;这个女子是在他的父亲面前立誓终生保护他的人;这个女子是几次在他耳畔许诺护他一生的人……
她一路的呵护,她一路的疼宠,她一路的为他所想……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回话,她是要答应么?
用他的心头血为引,做那人的解药?
渐渐地,司徒溟月眼中那丝侥幸和期盼之光一路弱下去,渐渐熄灭。
他好傻,他居然相信了,他居然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可以托付之人,他居然甘愿蒙蔽了心神耳目,不让自己去想,她家里的大楚皇子,她即将迎娶的契国皇子,还有那个因她甘愿出家的丞相公子……他傻傻的以为她是真的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他甚至刻意忘记了,指婚出宫后马车上她说的话,她曾经对他说对不起,她只是想用他做一个借口,却不想将他拉下水,竟让女皇指婚。但她会补偿他,给他想要的皇商身份,助他商路畅通。但是,她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当时就明白了么?她是想要告诉他,她根本不爱他,不喜欢他。她娶他,只因她无法连续第二次抗旨。
心中的痛似乎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但是,他却不想让自己在这里倒下去。
自从母亲去世,他就只有自己不是么?短短月余的呵护,竟然让他忘记了自立、自强?
心伤成灰,却换成一抹凄美的笑。
她无法抉择么?还是无法开口?那么,他替她开口如何?
“月儿……”第一次如此呼唤她的名字,就像她呼唤他一般。她们的名字居然都是一样呢!曾经,每每她柔柔的呼唤,他的心都会温暖柔软无比。为什么,换成他唤她,他的心里却只用空洞的冷呢?
柔柔的一声呼唤,唤醒了纠结的楚泠月。她缓缓地转身,心中还没有一个答案,目光也有些茫然,看在司徒溟月眼中,那不同于往日温柔的眼神,却斩断了他最后一点点希望,熄灭了眼中最后那一星光亮。
他扯着嘴角,努力地让自己微笑起来,他已经顾不得那个笑看上去比哭更凄凉。
“月儿,”我再呼唤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呼唤你的名字,“你需要,就拿去吧!”
既然,那才是你的最爱,那么,用我的心头血,换你的真爱,将来,你也会记得我吧?
“什么?”楚泠月愈加茫然。需要什么?从何拿?拿什么?
“我的心头血,你需要,就拿去吧!”司徒溟月脸上的微笑更大。既然决定了,那么更主动一点又又何妨?
“心头血?你的心头血?”楚泠月一个激灵,彻底地清醒过来。“你的心头血,谁要?”
清醒过来,她几乎是立刻掠回司徒溟月的身边,看着那双黑眼睛中,强自镇定掩饰不住的一丝恐惧和浓浓的悲伤,伸手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扭头望向那个一直保持着静默的白色背影。
几乎是怒吼的,“你为什么用溟月的心头血?他也是我的夫,而且是我已经娶过门的夫,我无能为力给予他一个完整的爱,已是我终生之憾,保护他不受外来的伤害却是我一生的责任和承诺。谁要想伤害溟月,首先就要踏过我的尸体!”
司徒溟月完全呆了,傻了。他只能软软地靠在那个紧紧拥抱着他的怀里,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力量,却突然感到无比的安心。
就是这双臂膀吧!
就是这个胸膛吧!
就是这个人,他可以完全依靠,一生,抑或只是刹那。
他的嘴角弯弯地翘起,视线却渐渐模糊……
那个白色的身影似有所动,头微微一侧,却终是没有转回来。
“解药必用一人心头之血,你可以不用。”
心头血?狗屁心头血!
别以为她不懂。现代幼儿园的小朋友也知道,心脏和血管是想通的,其中的血液更是循环不断地,心头血和脚趾头上的血又有什么不同?这个假惺惺的什么圣子居然如此草菅人命。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他的眼里算什么?杀一个,救一个,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墨的蛊却必须要解。
楚泠月一条手臂搂紧怀里的人儿,正色望向那个白色的背影,平静道:“心头血如何用,用多少?”
此话一出,怀里的司徒溟月一惊,白衣圣子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淡淡道:“无需太多,一盅足以。”
楚泠月冷冷一笑,将司徒溟月扶到一旁坐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在他诧异的目光里走到圣子背后--
“拿盅来!”
???????????????????
那个,某粟今天做了一下修改,呃,没有注意到的就算了,若是有注意到的,某粟加更一章……有么?有人注意么?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短短的三个字,不凌厉,不高亢,甚至语气平淡的连波澜都无,话出口,却同时吸引了两个男人--司徒溟月的目光,圣子也终于转过身来。
楚泠月却根本不理会两人关注,只是左手抬起,径直伸到圣子面前:“既然到了圣子这里,少不得要厚颜借圣子的盅子用一下了。我好取了心头血给圣子配药!”
圣子垂眸不语,楚泠月眉峰微挑,微微一哂,似是满不在意,却又似郑重道:“我家还有一个等着解药救命呢,恳请圣子体谅!”
长长地羽睫终于抬起,潋滟的眸子凝睇过来,直望进楚泠月的眼底,好像要通过她的眼睛看清她的心底。
须臾,圣子双眸再次半垂,敛住那双潋滟的金光,抬手轻挥,一朵洁白的鲜花从那天梯上飘落,悠悠荡荡地在半空中转了几转,如一片雪花,落入楚泠月仍旧伸着的掌心。
花朵坠落,花瓣上一颗露珠颤了颤,滚落在楚泠月的手心,一滴清凉,令楚泠月回过神来,对着已经敛住目光的圣子微微颌首。
司徒溟月默默地站在她背后几步处,静静地等待。
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睛一花,还没有看清楚泠月的动作,她的右手已经扶在了自己的左胸。左手托着花朵转回--
他看不到清她的动作,但是片刻,他就在一片馥郁的花香之中,辨别出另一种奇异的香--某一种带了微腥的淡香。
司徒溟月一惊,他相信自己为了掌管自己茶园的生意经过刻意训练的嗅觉,他也绝对相信自己没有嗅错,那丝微腥,不是花香,也不是其他,那是新鲜人血的鲜腥!
他忍住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呼,努力压制住刹那间充斥心胸的震惊和恐惧,尽量平稳,却又快速地奔到楚泠月身边--
果然!
触目所及,楚泠月右手握着左胸,左手掌心托着的鲜花中已经聚了半盏腥红。
“月儿……”好半天,司徒溟月方才发出一声呼唤。却声音嘶哑哽塞,也仅仅只能发出这突兀的两个单音。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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