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弄》第50章

谢府里开始张灯结彩，张罗着布置礼堂。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人群，心里开始打颤。有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问一下比较好？我看着远处的谢玄，连忙叫了声“谢玄”
他回过头来，对着我笑了下“有事吗？”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同喜同喜”他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新娘···”是谁？
“将军”
谢玄转过头去，“老爷让将军去下书房”
“好”他转过头来“我们一会儿再说”
我干笑了一下，看样子应该不是我吧，如果是的话，至少也会找我商量下婚期之类的，不会就这么定了吧。我拍了拍心口，自我安慰着，似乎舒服了很多。
一转身看见落走过来，他看了我一眼“怎么没听说他要成亲了？”
“好像是前几天才订好的吧”不知道是哪家千金？“算了，反正没我们什么事情，只是，我们应该搬出去了”
“也是，如果他成亲了，我们也不便再住下去”
“嗯，这几天就多留意一下有什么好地方”
到婚礼之前，我都没再看到谢玄，他这几天应该很忙吧。听下人说，他和那家小姐似乎认识好几年了，这样想来，这婚礼也不算太突然。话说，他真的有认识几年的女人吗？
婚礼这天，我还在美梦之中，门一下子被推开。听着越来越吵的声音，我拉起被子捂住头。
“小姐，该起床试礼服了”
“不是还早嘛”我嘟囔了一句，礼服？脑袋里转了几下，一下子坐起来。看着一群丫鬟站在床前，手里拿着折叠好的衣服。等等、等等。“问一下，那个是给我的？”
“当然是小姐的，今天是小姐和将军的婚礼呀，小姐忘了？”丫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别过来”我无语，为什么到结婚了，才有人来告诉我，新娘是我，仿佛那个时候，爸爸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告诉我，我要嫁人了。
“请问一下，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家将军成亲了？”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向我“府里人都知道小姐要和将军成亲了”
“我不知道”我微微提高了声音，落、衍、辽、真、我的人都不知道“叫谢玄来”
一个丫鬟连忙出去，“站住”不，这个时候叫他来也无济于事，谢玄成亲，全城都应该知道，王公贵族应该都来了。这个婚礼，如果我跑了，他将成为晋国的笑话。
我快速封住她们的穴道，穿上衣服，慌张的走出门。刚好碰到落和衍，两人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大事”
“很少见你这副样子”
这个时候我没时间跟你讨论这个，“没时间多说这个，该死的，你们两个不知道我今天要成亲的事吗？”
“你成亲？”宫衍稍愣，直看着我，“和谁”
“谢玄”
“不可能吧”落皱了一下眉。
他们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根本不是我的错，是他们根本就想来个先斩后奏。那怪不得我给他们难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不快走”
“但是，你这样走了，谢府怎么办？连晋朝皇帝都来了”落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
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我就这样嫁给他？
宫衍也皱起眉，是的，他们想的比我多。如果我这样走掉，桓温该笑死了。将军成亲，却被女人放了鸽子，谢家丢不起这个脸，也不能丢这个脸。该死的，到底该怎么办？
“先找个人代替吧”
我回到屋里，解开一个丫鬟的穴道“告诉你家将军，我走了，虽然对不起，但是这是他自己造成的，要么找人代替，要么闹笑话。自己看着办。”
混乱的人群，很容易就混出了谢府。宫衍叹了口气，“做人做到你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要成亲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新娘”
“是他不好，我可不记得答应过”
“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答应过？”
那只能说我被人谢安设计了，我以为他是问我谢玄人怎样，才说好的，而且他问我嫌不嫌弃，我总不能说嫌弃吧。轻哼了一声“反正没答应过”
“你这是在耍赖”
“现在给他丢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落看了一眼将军府的方向。我当然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和谢玄不可能没些感情。但是，我真的要嫁给他？至少我心里是不愿意的，虽然不讨厌，我知道，心里还有一个人，我一直等的男人。我只能对他绝情。
“先不说这个，宝儿他们怎么办？”
“还有辽和真在后面，等我们安顿好了，再联系”
“那打算去哪儿？”
“平阳”
“为什么要去那儿？那儿可是苻坚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可是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就算只是安静的看着也好，我也愿意呆在他身边。看着夕阳染红的天际，我轻勾起唇，也不算坏，至少让我下定决心去找他。
宫衍只是看着我，也轻勾起唇。虽然不知道他想什么，我想可能我们想的是同样的事情吧。
虽然差点嫁给谢玄，至少结果不算坏。也许不该去的，只是想看着而已，他做他的太守，我做我平民百姓，没有交集。
伤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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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平阳城楼，看着城楼上的三个大字，我一直期待来到的地方。就那么在时间中慢慢的熬着，熬到了今天。
那么擦肩而过，我看着官轿从我面前走过，我知道，轿子里的人是他，伸出手，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宫衍看了一眼我，然后看着官队。我轻笑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个距离不是触手可及，而是如此陌生而遥远。
我每天跟着他，默默的看着他进出青楼，流连于烟花巷中，清醒着进去，醉着出来。我就那么跟在身后，宫衍和落也这么跟在我身后，他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坐在茶楼上，轻啜了一口茶“想说什么？”
“小姐怎么知道王爷在这儿？”
“大概是运气吧”就好比，我到平阳这天，也是他来平阳的这天。
“小姐是知道王爷会到平阳，才来的吧”
我看向落，只是笑。是的，我知道，可是又怎样？我知道一切的一切，又能怎样？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我决定在蓝楼对面开一家画坊”
两人了然，开在蓝楼对面，只为每天能见到他而已。为什么不和他相认？因为我看到他身上沉重的悲凉和压抑的仇恨。他的心，还停留在原处么？
我每天自顾自的画画，写诗，装作没看见。进我画坊的人很多，多是男客。我亦不在乎他们为何目的，反正他们给银子我卖画，让他们看着又不会少块肉，有钱赚管这些个糟蹋画的人买去做什么，也许转到街角就扔了，他付了钱任他怎么处置。
然而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一个月，谢玄出现在门口，把那些人全都赶了出去“喂，你别太过分，害我没生意”
“你是卖画的还是卖笑的，抢对门姑娘的生意，你缺不缺德？”
“关你屁事”我瞪了他一眼，真是阴魂不散。
“女人说话就该文明点儿，出口成脏”
“你谢大将军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去对面玩儿去，那儿有的是人陪你玩儿，别妨碍我做生意”我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他使劲拍了一下，痛的叫了一声，手背红了一大片。
“活该，你当我是什么？”
“你要死啊，痛死我了”
他笑笑，抓住我的手“让我瞧瞧，呀，都是我的错，把你的纤纤玉手打成了猪蹄，亲一下”他的唇印在我手背上，我吓了一跳，连忙抽出来，使劲搓着，天，这男人不会是因为我逃婚，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谢玄，你好歹也是一将军，怎么当街耍流氓，谢安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看向门口的人，脸色变了一下，他眼中的凄凉与冷漠扎的我生疼，谢玄回过头愣了一下。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终于见着一个比你还漂亮的女人了”
“你眼睛糊浆糊了，男女不分”我回过神，绕过桌走向慕容冲，凤皇，“请问需要什么？”
他将一卷画放在桌上“把这幅画裱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拿？”我低头打开，画上的女子微仰着头，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根柳条正挠着什么，这左边分明差了一个人。
“这不是你么，夫人”谢玄的话唤回我的神思，我抬头，他已转身出了门“等等”
我进屋拿出画卷递给他“凤皇，我从未骗过你，是不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接画，离去。
“不要告诉我，你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他”
“不可以？”
“你逃婚就是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人？”
我一手戳着他的胸膛“拜托，逃婚？你一厢情愿好不好？你准备婚礼不跟我这个当事人说，害我还真心诚意的祝福你，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三伯说，你亲口答应的”他委屈的看着我，好像我真答应了他又反悔了一样。
“就这个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