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与大侠》第41章

大哥所杀。——该杀，这些姨子！
这样一想，心里舒服了许多，觉得她的孤大哥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因而她急于想找到孤雁飞。
孤大哥，孤大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危险？
于是她放开喉咙大声喊着：“孤大哥！”向破庙的深处走去。
一把带血的软剑。
在软剑的不远处倒着个蓝衣汉子。正是她的孤大哥。李晓碧一见痛心疾呼：“孤大哥！……”
她抱着孤雁飞泣不成声。这时她全然管不了少女的羞涩，娇艳的脸蛋紧紧帖着孤雁飞粗糙的脸，泪水象断线的珍珠一串串落在孤雁飞脸上。
孤大哥，你怎么会死在这里？——是谁杀死你的，小妹给你报仇！——我要报仇！
是不是那些妖女？……哈哈哈……她们都死啦，全死啦！可是你不能死呀，孤大哥！你死了，小妹怎么办？你想过我吗，孤大哥？你死了，我还能活吗？你带走了我的希望，带走了我的爱；因为你就是我的希望，我的归宿。你走了，这世界变得空空荡荡。纵然我还有个父亲，可他又是个怎么样的人？老天爷，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父亲？他亲手杀死了我的夫君。我该向谁复仇？
孤大哥，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呀，再看一眼我吧，然后咱们一起死。……啊……你真的死了吗，孤大哥？
她将耳朵紧帖在孤雁飞胸部，没有听到心的跳动，哪怕是极微弱的跳动声。心沉下去，脸一片惨白。她的孤大哥真的死了。
孤大哥，你一个人死在深山老林是不是太寂寞了点？让小妹来陪你吧。这样我们可以天长地久永远厮守在一起。
在天化作双飞翼，在地愿作并蒂莲。
她凝望着手中的青霜剑，幸福地笑了。她仿佛看到了孤雁飞在向她招手。
死，不再可怕。
死并不是结束，而是生的开始。
一阵风起，卷走她手中剑。她呆住了，迷迷茫茫望着天空：老天爷，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林空中传来一个飘飘忽忽的声音：“姑娘，你死得太早。孤雁飞没有死，你却死了，岂不可惜？”
“你是谁？”
李晓碧脱口便问。没有人的回答。原始森林复归静寂。只见阳光透过扶疏的枝叶，零零落落洒在地上。
难道孤大哥真的没有死？
见孤雁飞身上没有一处伤痕。她虽然摸过他的胸膛，或许孤大哥暂时停止了心跳，只是一种假样，真的没死。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她还有什么可顾虑？于是她从怀中取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莲花丹，双指一弹，将它送入孤雁飞腹中。
若是孤大哥死了。就让我们一起死吧。
她在绝望中带着一丝希望。爱情永远是燃烧着的希望。
一柱香功夫，孤雁飞的心脏开始缓慢的跳动。她感觉到孤雁飞微弱的气息，将他背在身上，出了“禅源寺”，一步步走下天目出。
想到这儿，李晓碧流下泪来，凝望孤雁飞远去的背影痛不欲生。
孤大哥单枪匹马，被人追杀，随时有生命之虞。她放不下心，他永远是她的牵挂。爱情的力量是如此伟大，激荡着李晓碧的心，她斜背长剑，踏着孤雁飞足迹而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034　11：20：44　本章字数：3786
孤雁飞出了客栈，一路之上倒也无事，走在青山绿水之间，看到山脚下的坟墓，禁不住想起茗香。真是个好姑娘！心里不住叹息。他已将她埋地牛渚矶。那里青山巍巍，绿树成荫，是个好地方。青山处处埋忠骨，黄泉无店宿忠魂。只是她孤孤单单一人，不免寂寞。
他想死前的样子，和那张惨白的脸。
想起她最后的一句话：“孤大侠，小姐她是清白的！”
茗香是这样说的。
我真的冤枉了她？
李义山的女儿会是好东西么？有其父必有其女，茗香不明真相，受了她的蒙蔽。
他不断地想着，想到自己怎样倒在“禅源寺”，若不是李晓碧相救，他还有今天？他想起在客栈的那段时间，李晓碧对他精心的照顾。他想起她那张愁惨惨的脸，仿佛听到她的哭泣声。
孤大哥，我走啦。你知道吗，我是哭着走的。我多想留在你身边，又怕惹你生气。因为我们之间的误会太深，小妹我无意为自己辩白，只为爹爹的行为向你道歉。……眼前浮现一行行字来，李晓碧如泣如诉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
这是怎么回事？
抬头仰望天空，天空高远辽阔，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心头如麻一般乱。一路行去，一日到了青云山庄。
青云山庄离临安不过百里光景。村后是山，村前则一马平川。青山绿水，风光秀丽。孤雁飞本不想进去，直接去大慈岩。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自从李家大园出逃，一路上，他一直被人追杀，落落是丧家之犬，情形好不狼狈。他需要友情的温暖，需要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而青云山庄恰恰是他最好的选择。
青云山庄庄主陈楚是江南武林名宿。使他立足于武林的是他手中的双钩。青云双钩名满江南。陈庄主为人豪爽，好客，与孤雁飞有数面之交，虽然说不上兄弟之情，也非泛泛之交。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青云山庄矗立在青山脚下，若大的一个庄园，青楼瓦舍，门前蹲着二只石狮子。好不气派。一条大路通青云山庄。那路全用鹅卵石垒成。这一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灰蒙蒙。忽然从树缝中窜出三个人来。前面是个五十几岁的老汉。他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后面二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各执一条长棍。三人拦住孤雁飞的去路，大声喝问：你从哪里来，找何人？
孤雁飞见二个家丁脚下轻浮，没有学过什么功夫，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庄稼汉，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在下孤雁飞，前来找陈庄主。”毕竟他们是陈家庄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打了他们，陈庄主面前不好交待。
二个家丁巴眨了一下眼睛，面对那位蓝衣大汉傻了眼。因为站在他们前面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名侠孤雁飞。提起孤雁飞之名，武林中谁人不晓，谁人不知。二个家丁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双脚直打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大侠找陈庄主，里面请。”
孤雁飞淡淡一笑，径似向前。三人又钻进树缝。
大路两旁树木森森，树木中间隐隐约约的是些破旧的茅屋。那是庄稼住的。
树木带着雨水一片翠绿。路上来来往往的庄稼人不少，碰上孤雁飞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好奇并不是因为孤雁飞生得奇形怪状，或多生一只眼睛，或类是猴子之类，纯粹是因为他是陌生人。乡下人与城里人大不相同。乡下人每天看到的全是些熟悉的面孔，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就奇怪，而城里人每天见到的尽是些陌生人的脸，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他漂泊江湖，风餐露宿，没有一个固定的住舍。看到陈庄主在青山脚下如此安度晚年，羡慕之情油然而生。这地方真上不错。等忙完这一阵子也找个地方安居下来。
一阵风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一支明晃晃的飞镖直打他后脑。
孤雁飞何等身手，一支小小的飞镖岂能伤得了他？身体一晃，衣袖一甩之间，一道弧形之力将飞镖打回原处。力道运用得恰到好处，使一流暗器高手自叹不如。
飞镖生生钉在树梢。从树上飞下一个人来，是个二十几岁的后生，猴脸，瘦瘦的，象只猴子。他冷笑道：“阁下好身手！”
孤雁飞心中暗笑：“不知死活的家伙。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哪里还有命？”他虽然对那汉子暗器伤人甚为愤慨，但并未施杀手。一则，他是来青云山庄作客，一旦伤了庄上之人，陈庄主脸上不好看。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杀人？再则，他并非好杀之人；从闯荡江湖到现在，从不滥杀无辜。不到万不得意，决不轻易出手；对方没有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就不会杀人。听得瘦汉说：“阁下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来找人。”
“找人？——你可知道这青去山庄是谁住的？”
瘦汉盛气凌人，孤雁飞不但没气，反而大笑起来。
“陈老英雄之名，江湖谁人不知。——在下孤雁飞，特来拜见陈老英雄！”
“你便是孤雁飞？”
瘦子反问一句，极不友好，眼珠滑碌碌一转，嘿嘿干笑二声。“找陈庄主，没那么简单吧。凭你一句话，谁信得过？——老实说，你究竟来干什么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在下是来找陈庄主的。”
“你说你是孤雁飞。你有什么凭据来证明你就是孤雁飞？”
瘦子寸步不让。他的话早把孤雁飞惹火了。这力不自量的小子，居然敢在他孤雁飞面前逞狂。冷笑道：“你不是要凭据吗？我给你！”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