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与大侠》第30章


林、武当都派人来了。
苍岩镇便在灵岩脚下。多数来贺寿的人都提前赶来,便在小镇住上一宿或二夜。所以镇压上到处可见带刀佩剑的江湖之人。江湖人士不象小市民,珠缁必计,出手一般比较大方,几个大派掌门甚至豪阔。几个酒家、客栈生意十分好,大发利市。
中午时分,热辣辣的太阳烤烘着大地。孤雁飞擦了把汗,走进一家饭铺。饭铺不仅仅供饭,还提供酒菜。这家饭铺不大,六七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人。孤雁飞因为戴着面具,是一个其貌不扬,甚至丑陋的老头,到处受人冷眼。人们往往凭着一身羽毛,便能认出鸟儿来。人就是这样,生有一副利势眼。这次也不例外。店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客官请进。”而已。孤雁飞不客气地在一张桌边坐下。那张桌子已经坐了四个人,孤雁飞坐的那条长凳早已坐了人。是个后生,个子不高,手足粗壮,看上去有一身蛮力。他狠狠地盯了孤雁飞一眼说:“你这老头,旁边空的很多,干吗往这里乱挤?”
孤雁飞不言不语,一个劲地看着那后生,死沉沉的黄脸木无表情。这是一种公然挑衅。后生大怒,“操你娘的!想打架吗?”
孤雁飞淡淡地说:“不敢,不敢。老夫有一大把年纪,岂能和小辈动手?”
这老头真不识相,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自傲、狂妄,居然看不起年轻小辈。那后生更火了,额上青筋暴起,脖子涨得通红。“是俺不配与你交手吗,死老头?俺还嫌脏了手呢!——不教训你一下,就不知道俺的厉害!”
那后生说罢,五指曲折如钢钩向孤雁飞琵琶骨抓来。一旦琵琶骨被捏碎,武功顿失。这一招既快,又狠又毒。连邻座的老者也吃了一惊,忙说:“豹儿,别乱来!”
老者说话之时,豹儿的五指已经捏住孤雁飞的琵琶骨。他用的是五虎门的虎爪碎骨法。虎爪骨法是一种小擒拿手法,堪称武林一绝。由于其出手太狠太毒,为武林所鄙视,江湖上难得一见。
孤雁飞见五虎门弟子豹儿出手如此狠毒,心中大怒。暗想:我与你只不过为一个座位而,却想废我一身武功,要我的命。不教训你一番,不解心头之气。
豹儿见孤雁飞一动不动,以为吓呆了,显得十分得意,狰狞地朝孤雁飞一笑,五指用力一捏,想将孤雁飞的琵琶骨捏个粉碎。孤雁飞的琵琶骨没有断,豹儿的五指象被钢针扎着一般的疼,身体被对方内力震退,竟站立不住。若不是邻座老者双臂凌空一扶,没准跌个四脚朝天。
豹儿满脸羞愧。对方简直邪了,仿佛有魔法缠身。他对老者说:“祁师叔,这老头……”
祁师叔板着脸说:“谁叫你胡闹?这样冒冒失失总要吃亏。若不是这位老人家手下留情,五指早被废啦。——还不上去赔罪!”
见师叔如此说,豹儿方知碰上了高人,吓得脸如土色。那个毫不起眼的小老头居然有魔法一般的武功。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仅仅只有豹儿,甚至酒馆里所有的人都对这个不起眼的小老头刮目相看。豹儿无奈之下,只有硬着头皮向孤雁飞赔礼道歉。
“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孤雁飞捋捋山羊胡须,一副倨傲不悄神态。他说:“知道就好。——以后别再用***虎抓碎骨法。五虎门虎老爷子的台都给你这小子拆尽啦!”
河北沧州五虎门掌门人虎明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年过六十,余威仍在,一条五虎群羊棍冠绝群雄。
豹儿见孤雁飞如此说敢怒不敢言,表面上唯唯诺诺,心中大骂老不死的不是,恨不能将孤雁飞当场灭了。
祁师叔对施了个礼,谄笑道:“小弟贱名祁乐,不知仁兄尊姓大名。”祁乐想,自己和那老头年龄相差不多,因此并不称孤雁飞为前辈。孤雁飞不以为然,论年龄,自己比祁乐小得多。听祁乐叫一声仁兄,那滋味挺怪。当下,孤雁飞还以一礼。他说:“祁大侠之名如雷贯耳,老夫早有所闻。——老夫野草、贱土,不足一提。”
祁乐说:“仁兄过歉了。想仁兄一身内力超凡入圣,定是大有名望之人。仁兄乃仁人高士,不想留名,是怕俗人的口水淹没仁兄的清名吧。”
孤雁飞说:“礼大侠笑话了。老夫并不是什么仁人高士,姓仇,名一剑。”孤雁风自称仇一剑有其原因。茗香姑娘,了空法师都是为他而死,眼下又遭人追杀,这个仇不能不报。
仇一剑?祁乐没听过。他也属于消息灵通人士,江湖上的高人名士,全装在脑子里,一筐一筐,就是没有仇一剑这个人。江湖有多大,不是他祁乐什么人都知道。世上高人何其之多,想出名的,也有不想出名的。仇一剑也许是后一种吧。祁乐忽然笑了,装作与孤雁飞十分熟悉的样子说:“原来是仇兄!”
“祁大侠没有听说过吧?”孤雁飞笑着问。
“哪里,哪里。”祁乐说,“武林中奇人异士极多,小弟岂能一一认识?今天在这里能遇见仁兄,小弟是三生有幸。仇兄,来。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他回头对豹儿说:“豹儿,拿大杯来。——有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孤雁飞说了声:“谢谢!”便不客气坐下,拿过酒杯就喝。江湖之人多豪放,往往不拘小节。酒不分家,只要有酒便是朋友,一醉方休兄弟情深。扭扭捏捏,一副娘儿腔,到反见外了,哪里交得上朋友?酒过三巡,祁乐问:“仇兄这次来灵岩,也是来拜生的?”
孤雁飞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这样说来,祁大侠是为拜生而来?”
“不错。”祁乐说,“明天,初九。是灵岩三布认中的老大马哈哈的生日。想灵岩三布衣,侠名播江湖,武林中人谁不趁此机会识此等英雄?”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说,“仇兄,这些人都是来拜生的。明天,马老大的寿辰将会十分热闹。”
听了祁乐的话,孤雁飞心里不悦,他冷冷地说;“想不到马老大也爱虚荣。如此场面,倒是不配布衣这雅号,与土财主、官僚又有什么不同?只有他们才这讲排场,慕虚荣。”祁乐附和道:“仇兄乃是世外高人,说得极是。只是人生太现实了,免不了虚荣。马老大当然也不能免俗。”
孤雁飞说:“这些人又岂是诚心来拜生的?”
祁乐忙问:“仇兄,此话怎讲?”
“祁大侠既然来了,自然心中有数。”孤雁飞说,“难道祁大侠不是怀着非分之想来的?”
祁乐微微一惊,不动声色问道:“小弟愚钝,不知仇兄的话是什么意思?”
“祁大侠心中有数。”孤雁飞说,“难道祁大侠不是冲着它而来?”
祁乐嘿嘿一笑说:“仇兄此话,当真折煞小弟。就算灵岩三布衣真有什么《三才图会》奇书,小弟也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凡天下奇物,为有缘者得之。小弟武功低微,学问又浅,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望,如何配得奇书?反过来说,如果小弟真的有此奇缘得了这奇书,恐怕也消受不了,反会招来杀身之祸。”这番话,祁乐说得极有分寸,至少从表面上看合情合理。他倒有自知之名,倒有几分哲学家味道。孤雁飞当下说:“极是,极是。但是祁大侠也不能保证人人都象你一样诚心。”
祁乐附和道:“仇兄说得极是。听说金钱帮也派人来了。”
“噢,他们也来了。”孤雁飞说,“于帮主也来了?”
“没有。他的左右使,乐逍遥,醉不醒。”
“老夫听说这二人的武功不错。是于天龙的左膀右臂。”
祁乐笑着说:“于天龙当然不会派二个脓包来。他们的目的在于此书。”
孤雁飞冷冷地说:“祁大侠知道得这般清楚?”祁乐看了眼孤雁飞,颇为自信地一笑。他说:“金钱帮可是江湖黑帮,他们能作出什么好事?乐逍遥、醉不醒此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仇兄,依小弟之见,此书的真正得主应该是李大庄主。”
“祁大侠,此话怎讲?”孤雁飞仍不动声色地问。
祁乐不以为然,接着说:“仇兄莫非没有听说过小孟尝李义山?他可是仁义播江湖,武林中没有一个如他。仇兄,小弟说一件事给你听。五年前,小弟途经采石矶,染上重病,钱也给小偷拿啦。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说倒不倒楣?沿途听说李庄主如此仁义,小弟抱着试试的心理,便去找他。李庄主接纳了小弟,还请医生给小弟治病。这样,小弟在李庄主家住了近三个月。说真的,小弟这条命是李庄主给的。如果没有李庄主,小弟早已经死在路上。仇兄,你说,李庄主是不是赛过孟尝君?”
“孟尝君是战国四君子之一,李义山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二人岂能同日而语?”孤雁飞说,“老夫听说,李家大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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