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很大的》第11章

绯一把按住他的手：“我错了，我一定会勤奋工作，绝不偷懒。”本来两个人的灵力就都不稳了，单独使用都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还同时使用？还交手？大哥，同源的灵力有多容易产生共鸣您又不是不知道。居然比她还敢玩？！
亚析有点意外，他真没想到绯会因为这个就认输，毕竟这里不是住宅区，就算灵力稍稍失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后果，他以为以绯好玩的个性会想要试试的。
看到亚析疑惑的眼神，绯耸了耸肩：“我答应过我妈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虽然只是玩票性质的交手，虽然这种情况下就算灵力稍有失控也应该很容易挽回，但凡事都有万一，辛月一向因为绯的灵力问题而不安，绯当然就不会再添乱，开玩笑的也不会。
亚析笑了，他现在才真正了解曜斯大人对他比对绯严格得多的理由，不单单是灵力不稳程度的问题，更因为绯心中有牵挂，这份牵挂对她灵力的约束力远远大于单纯的自我控制。所以绯比起他来要不容易失控得多。
*******
“就从这里开始吧。”亚析做了决定。
鱼龙混杂声色淫靡，的确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绯赞同亚析的决定，这地方也确实不适合茵蝶和涟来。
“我走这边，”亚析指了个方向，“你另选一边，听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回去，碰面后我们再一起整理消息。”说完就打算动身。
绯一把拉住他，笑得很亲切：“亚析哥哥啊，”她坚持兄妹这个关系，比较容易谋取福利，“我想我应该算是很美的吧？”
亚析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直觉回答：“以你的年龄而言，最多算是可爱。”不会有人用‘美丽’来形容一个七岁多一点的小丫头的。
绯继续保持亲切笑容：“好吧，是可爱。那么，你就这么放心你可·爱·的妹妹我单·独·一·人在这个地方晃荡？”
亚析这次是反应过来了，也更莫名其妙了：“你又不会出事，而且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不是耍孱弱扮娇柔的时候吧？”
绯磨牙，没想到亚析可以迟钝到这个程度，当然这也是她饰演娇弱小女孩太深入人心的不良后果：“你觉得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这个地方混得如鱼得水会有什么后果？”干脆直接挑明。
会引起天罗注意。
亚析深刻反省，但这实在不能怪他，何家也好冷家也好，性格不论，容貌绝对都是一流的，而看得太习惯的后果就是他对美貌这种东西已经没啥概念了，更忘了美女——哪怕是幼小了点——会引起怎样的不良觊觎，当这种觊觎不果的时候又会带来怎样的震动。
这样一来，不要说是不动声色地打探消息了，恐怕今天就得跟天罗正面杠上，时间的早晚取决于天罗在顾希域的势力大小。但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明目张胆地吞并了一个颇有势力的拐卖组织，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这时候寄希望于不会被注意，单纯碰运气，只会碰的头破血流。
不过……亚析看向绯：“画个妆扮丑点不难吧？”总之她就是在懒。
大好借口行不通了，绯很遗憾，但还是张口感慨道：“性别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啊。”
懒到你这种程度的确是种罪过，亚析没好气，反正这丫头就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玩：“所以？”
绯讨好地笑：“一起行动吧，哥哥。扮演好奇心发作的无聊兄妹也比较符合情理啊，一个小孩子单独在这里走真的很引人注目的。”
是啦是啦，为了达到目的你永远都掰得出无数理由，偏偏听上去都还相当有理。亚析投降：“走吧。”
、无家可归的
（3．3340．3．30）
灵是个孤儿，完全不知道父母是谁的那一种。有的时候她自己都很惊讶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哦，对了，她今年就六岁了，吃百家饭长大的六岁，真是不可思议。
嗯，也许说是孤儿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她的记忆很模糊，只有最近一两年的东西。她也想过也许这是她记忆产生的年纪比别人晚一点的关系，可说这种话的一般不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吗？
哎，那不重要，反正在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似乎她是有亲人的，但不能确定，所以她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做她的孤儿，抱着不切实际的愿望实在是很累人的一件事，现在她只想填饱肚子就好。
说到填饱肚子，其实是有人想要收养她的，也有人对她说‘饿了冷了随时可以来我家’，可是她拒绝了。对于前者，她不想要停留和被约束；对于后者，她根本无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只能辜负其单纯地给予。流浪，早已是她的一部分。
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了，灵从一个地方，流浪到了另一个，再继续下一个。也不是要寻找什么，只是单纯的无法停留。她喜欢到处旅行，看不同的人事物，听不同的轶闻琐事。其实有不少人跟她有着相同的嗜好，只不过她开始的太早，又前行的太爽快，显得怪异。但她实在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已经慢慢地可以养活自己了。
从一个地方买一些当地特有的又不太适合做大量贩售的小东西，等旅行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再卖掉它们。或是直接卖她听到看到的一些轶闻。收入不多，毕竟她太小，抬高价是不会有人理的，但也正是因为她太小，不会有人对她设防，小买卖还是很顺利的。
灵就这么过着，清苦的，也滋润的。眼中有着不属于小孩子的风霜，也有着不属于流浪者的好奇。
*******
“亚析！”绯突然一把拉住她硬拗来的随从，很兴奋地嚷道。
亚析乖乖停下，他已经学会不跟这丫头争了，他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真的：“做什么？”
绯指向一个方向让亚析看：“独自一人的可爱小女孩！”还是很兴奋的语气。
亚析看过去，找到目标物，搞不懂绯在兴奋个什么劲儿。话说，要兴奋也该是他吧？找到一个实例反驳绯的‘容易惹事论’，然后名正言顺地跟她分开行动，不用被安上保护之名却行仆人之实。
“然后呢？”亚析懒懒地问。
绯半点不被亚析的无动于衷打击到：“她在这里混得很顺。”
如果你老实在这里混而不是偷懒让人护驾的话，只会比她更顺。亚析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说重点。”
绯：“所以她一定知道很多内幕消息。”
亚析：“……”真谢谢你还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过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可爱＋独自＋小女孩＋混得很顺很多内幕消息？貌似……也说得通啦……唉……
绯睨着他：“你怀疑我的判断？”
亚析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我只怀疑你的动机。
绯转头，不理会亚析的反应，两眼闪闪发亮地看着目标：“去向她讨教吧。”拉着亚析就走了过去。
习惯了，真的习惯了。亚析现在连无奈的心绪都提不起来了。也算是一种好事吧？他自我安慰着，人总是要成长的。
*******
要说天罗嘛，灵了解的也不算太多，那种组织她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她只是个小孩，无依无靠的小女孩，自知之明是很重要的。不过用这不太多的了解，要指教一下绯跟亚析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处流浪就是有这种好处，很多消息即使并不关注也多少会有所耳闻。更何况为了不至于误触地雷，这些负面信息灵还是比较重视的。否则一不留神撞枪口上了她上哪儿求救去？
所以灵细细道出她所知的天罗的情况，包括顾希域内的，也包括其外的。本傲域就灵的记忆所及是没去过的，所以天罗本部的情况她了解不多，好在绯跟亚析在这一点上正好可以补足。虽然他们两大多数时候是处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状态，但该知道的常识还是不会落下的。否则万一曜斯大人心血来潮，突然上节实战课，不是只能让人打着玩，还得向那个无良的家族长求救顺便签下更多的不平等条约吗？
话又说回来，曜斯大人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让他们中任何一个去挑战天罗，甚至是它的附属组织。到底是因为他老人家也觉得这个任务太艰巨了些呢？还是早就知道他们一进入入世期就会自己栽进去呢？
绯跟亚析对视一眼，共同认为是后者。而且绯还有证据：那张纳魂符，不仅是她那个爹给的，还是他亲手放她衣袋里的。说是巧合……那只狐狸身上会发生‘巧合’这种难度系数为零的事情吗？！
“别磨牙，你就只有那张脸能看了。”亚析提醒绯，虽然他自己的脸色也不大好，不过对于曜斯大人的设计他还真提不起力气来反抗。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绯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