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肮脏的罗曼史》第83章


讼木那樾鳎⑶沂度さ睾拖木倮艘恍┚嗬耄潜涞靡皇敝溆行┦柙丁?br /> “夏警官,打扰了。”尹斻站起身,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上衣,尽管他外面套着的只是一件灰色的肥大羊毛衫,但是依旧保持着苛刻的得体与优雅,他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膝上书再也没翻一页的夏军,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夏军始终都没有再抬眼,但是光凭感觉,以及他对尹斻的了解,他知道这个人现在是发怒了,尹斻很少真的对他发怒,他对他的脾气常常意外的和顺,就算是叫骂也都并非真怒,作为一个混迹在灰色甚至半个身躯都流淌着黑色血液的存在,尹斻对待他就像是在对待一只亲自用猎枪从天空上打落的鸟雀,他致力于驯化他,并且渴望着打造无数的金丝笼,但是一面又伪善地宣告着并不打算剥夺他的自由。
现在夏军正在面临的就是这些,他们的关系从来都缺少了真正意义上的平等,这不取决于他们之间的地位,而是取决于险恶的用心,和徘徊不定的懦弱。
夏军无法舍弃情感上的依存,尹斻不能舍弃自己的掌控大权,他们一个被自己疯狂的大脑骗得团团转,一个被钱权迷了心窍,连在自己的生活里都不肯放弃野心。
更可怕的是,当真正渐渐地看清楚尹斻的一些面目之后,夏军爱意的消散并非是因为对方可以称为丧心病狂的本质,他早先就已经算是有一多半已经接受了自己和尹斻将要被命运捆绑在一起,并且同流合污的事实,以至于骆俊去送死,甚至楼煜即将迎来厄运,他都处于旁观状态,他放弃了之前的一些原则,接受了对方就是要进行大规模破坏、必须杀戮,可是,他发现自己恐惧的却是关于自己的一些心思,这太自私了。
他已经可以接受别人受苦遇害,但是他却不能接受自己的一切都被尹斻掌控,他恐惧的就是这个,他的手上缺乏了权柄和有力的筹码,即使是尹斻大大方方地向他展示了那些他的生意,可是自己却依然什么也握不住手里,从头到尾,所有事件的开始,他杀了方泉和小彭,尹斻帮他埋尸,他黑警的把柄被尹斻和楼煜同时攥住,不同的是楼煜以这个威胁他,让他去金三角卧底——或者说明目张胆地做一个间谍,可是尹斻却反将一军,让他被迫的行动变成了休年假。
他没有忘记,当初尹斻就有和他提到过攒年假去度假的事情,结果现在,当楼煜准备发难的时候,局里却给了声音,告诉所有人,他的确就是在休年假。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尹斻的手早就伸到了警局,而他,并非是尹斻唯一的内应。
夏军当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凉透了,他感觉到尹斻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尹斻有太多渠道可以获得他想要的信息,而自己,从头到尾所做的事情只是无用功,他曾以为自己对于尹斻至少还是可利用的,可是现在,他深表怀疑。
或许也并非是全无利用的价值,只是他的价值并没有自己一开始所想象的那么大,也没有那么重要,夏军并不愿意被尹斻利用,他厌恶这样,可是当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又让他无法接受。
尹斻在高层有人给他消息、尹斻就是金三角的大毒枭努金、尹斻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甚至觉得S市陷入了比钱文林时期更大的危机,他不敢肯定尹斻会怎么做,他甚至害怕他是在助纣为虐。
罂粟田的那对老夫妇不就正是最好的例子吗,他微笑着向他们合十鞠躬,礼貌的让人送命。
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恶棍,这就是恶,尹斻成为了恶本身。
夏军一直都以为自己该是与恶做争斗的那个人,可是现在的局面却已然是全盘失控了,他不光与恶为伍,甚至觉得已经能够接受——不是忍受,更甚的是,他起意与恶斡旋,从中赢得有利局面,他想要控制一个比他之前认识的更为可怕的人。
只是他察觉到的自己最卑鄙,最可怕的一面,不光惊恐,甚至充满了自己也同样无法认识到的野心勃勃。
说不清,也道不明了,在现在这个时机,所有的剖析、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夏军只能恐惧、懊恼,烦躁不安,他发觉自己变了,变得面目全非,他不光是仅仅恐惧自己的情人变成了自己想象不出的样子,更加的恐惧于自己成为了同样丧失道德、背弃光明正道的人。
☆、第九十三章
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一刻一般,发觉出自己真的是浸透了漆黑,而且在他的周围,也全都陷入了黑暗当中,他热爱的阳光和温暖被阴冷和乌云驱走,电闪雷鸣中有一只魔鬼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本该勇敢,本该反抗,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他阻止不了尹斻,更阻止不了他自己的这种倾向,现在他唯一想要做的居然只是确定自己的地位,并且让尹斻在他面前变成更加柔顺的模样。
他发现最可怕的欲望就是掌控欲,你不一定爱和恨,你不一定存在任何可以被歌颂、描述以及存有浪漫主义思想的情感,你只是冷酷地作为一个统治者企图让所有人俯首称臣,仰仗你的鼻息,你享受的快感,就是你手中的权杖和脚下的奴隶。
夏军不想承认他变成了和尹斻一样的人,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不光是不认同尹斻那么简单,他时常表现出来的讥讽嘲弄起源于他对自己“磊落”的优越感,他甚至是看不起尹斻这种出卖了灵魂的行为。
可是现在,他原本该以为自己至少会为了尹斻流的血而痛,会因为这个人时不时地示好、示弱而怜惜,结果现实却截然相反了,他控制不住地恶毒揣摩一切所有,控制不住地反感这样的关系。
然而,这些理想主义的后遗症仍未消散,他暂时还不会付诸于行动,而是更多的思忖罢了,他不行动,只是想,然后自省。
梅花已经盛放,但却又要落去,夏军抚下落在书页上的花瓣,将书轻轻合上,他望向通往医院住院楼的那条石砖路,仿佛依稀还可以想象出尹斻的背影来,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并不强大,也不脆弱,只是一个穿着病号服,披着宽大毛衣外套的普通人,他走得很慢,脚步有些虚浮,因为他刚刚大伤元气,如果这时候有人注意到他的神情,就会发现这个人的眼睛里早就没有了灵魂,熊熊燃烧的只有贪婪的欲望和可悲的孤独,他不开心,但也不悲伤,他活着,但是却已经死了……
夏军不知道自己对尹斻的解读究竟是对还是错,可是他至少目前为止更愿意这么去相信自己的猜测,他不想面对,只想再逃避片刻。
显然,在他的眼中,至少是目前为止,尹斻的魅力几乎消失殆尽,原因无他,只是起源于对于未知和过分强大的畏惧与回避,这种不平等并非是他们之中谁刻意造成的,而是起源于心理。
尹斻要是知道夏军现在所想,可能也会就如夏军所猜测的那般,让他的灵魂死去片刻吧。他对夏军并非完全是无情的,因为他也有大脑,且大脑并不是只用来谋划事情的,相处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只是这些感情到了什么程度,同样的,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人是情感的动物没错,可是更可贵的就是理性。
这家医院的病房并不大,即使是所谓的高级病房也不过就是卧室多了个阳台,卧室外连通着个起居室罢了,尹斻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极具医院特色的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任由思绪飞散罢了。
他感觉有一点厌倦了,从夏军进入金三角开始,他就曾多次对这个自己向来最宠爱纵容的情人不耐烦,甚至是破天荒的吼了这人几次,他们不再像是以往那么的天雷勾地火,反而是相互默契地维持着一种所谓的甜蜜的假象,可是真正的情况却是倦怠。
算起来他们实在是在一起很长的时间了,他在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与夏军在少年时期就恨不得闹得轰轰烈烈,二十六岁再次相遇后又成了一个新的关系,不,不是新的关系,他很清楚,他和夏军之间的关系从未发生过质的改变,而是一如从前,从还是少年时自己就已经是这样的人了,而夏军也并未发生过什么变化。
很少有人知道,夏警官其实还比他大了两岁,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是他显得更像年长的那一方,可是这并非与经历有关,而是与本质有关。
夏军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可是他好歹还有一个父亲,本质上他永远都会是父母的孩子,可是尹斻不一样,他活得艰难辛苦,不同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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