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长媳》第38章


孙妈妈见她收了,倒松了一口气,这礼物虽说重,但她自小便在老祖宗身边管事,这样的东西她还不少。
谨言便请她吃瓜果点心,孙妈妈应景地吃了两块,总算开口道:“姑娘这婚事眼看着就近了,身边的人可选定了?”
谨言正为这事烦心呢,见她问起,便道:“没呢,屋里几个我还没问她们的心思,想带几个过去。”
孙妈妈眼光一亮道:“你屋里的几个人我也清楚,除了丽娘,剩下左右只有三个能带过去,若还有不得已不想去的,怕就只有两个了,人是少了些。”
谨言点点头,心知她今日送这么重的礼定是与这事有关,只是觉得好奇,大姐二姐都要嫁了,而且嫁得都比自己的尊贵,孙妈妈就算有什么想要跟出府,也不该求自己啊,自己嫁得虽好,比起皇家来,那可差得远了。
孙妈妈突然眼圈儿一红,说道:“老身也是个苦命的,只得一个儿子,身体又弱,只能在二门管点事,媳妇倒是能干,却生了三个丫头,原想着再让她生了,她偏又怕丢了好差事,不肯生,挨了好几年,才总算生了个孙子,也算是梦想成真了。”
谨言听得莫名,也不着急,笑着附和了几句,等她的下文,果然,孙妈妈又变到了那三个孙女儿,“……她们如今大的大小的小,大的生得倒是伶俐,前些年老祖宗开恩,把她指给了府外的富户了,如今也是正经的当家奶奶了,小的还小,才八九岁,没进府当差,就是那二丫头,如今正在大小姐院里当三等丫头,今年也有十三了,长得还好,只是性子闷了些。”说着,孙妈妈稍不自在地睃了谨言一眼,见她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略略安心,继续道:“前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得罪了二小姐,叫她打了几板子。”
谨言听了愣住了,孙妈妈在府里除了前院的大总管,可算是最体面的下人了,顾默言再怎么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吧,怎么就打了她的孙女呢,可这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安慰道:“二姐怕是不知道是您的孙女吧。”
孙妈妈脸上果然露出气愤之色,取了帕子抹了抹眼角道:“那是在大小姐院里,二小姐不知道,大小姐院里的人也会说的。”
谨言一想也是,以大姐的个性是不会随便打骂下人的,何况这个人又是孙妈妈的孙女,就更得多照顾几分了,于是劝道:“二姐最近心情不太好,您多担待些。”
孙妈妈叹口气道:“可不是吗?那日那孩子挨了打,找到我跟前来,我也骂了她一顿,想是她太笨,没有侍候好二小姐吧,只是二小姐她,下手也忒狠了些,那孩子好几天都下不了床去。”说着眼圈又红了。
谨言也明白了,怕是想让她的二孙女跟着自己陪嫁吧,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以孙妈妈在府里的地位,就算二小姐不喜欢她的孙女,二小姐也要嫁了,以后在自己眼前看着,不比跟去别府要好一些么?这样想,她就问了出来,谁知孙妈妈长叹一口气道:“那日我为她的事也去找过大夫人的,结果二小姐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夫人表面说了二小姐几句,那心里却是对我很厌烦,我虽年纪大了,这个眼力可还是有的。”
顿了顿又道:“府里看着我是风光,其实也都是老祖宗给的体面,老祖宗如今也是七十多的高寿了,我也小不了多少,再过些年,我们都去了的时候,还有谁护着这孩子啊。”
说着,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谨言拜了下去,吓了谨言一跳,忙伸手去扶,嘴里忙道:“您快快请起,这不是要折我的寿么?”
孙妈妈只管弯着腰不肯起,一定要将礼行完,谨言无奈,只好偏了半个身子,又扶了她坐下,安慰道:“您慢慢说,要是我能办到,我一定去办,只是我也年轻,也不知道这事我说的话算数不。”说着,脸上微红。
孙妈妈坐下后,含泪看着谨言道:“大小姐原也是好的,只她进的地方不合适那个孩子,我就只能厚着脸皮求你了,姑娘菩萨心肠,又是个护短的,跟了你去,她不会吃亏的,我就将来走了,也没了这个担心,还请姑娘成全。”
听到谨言说她不能做主,便又笑了,“姑娘只管跟大夫人提,她原也是不喜欢那孩子的,那孩子要出去,她断不会阻拦,我再去老祖宗那求一求,应该能成事。”
连法子都帮自己想好了,又送了厚礼,不答应都不好意思了,谨言只好应下,孙妈妈千恩万谢地去了,说是过会儿要带那孩子过来给她见见,谨言应了,说道:“您也别亲自送来,就要琴儿跟着去带来吧。” 
孙妈妈目光一闪,点了头,知道谨言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来求过,如果只是琴儿带来,那就当是谨言自己看中了,特地要的,那孩子也就又要体面得多。心里的感激又添了一层。
谨言送她出门,在琴儿耳边低语了几句,琴儿一怔,但也没说什么,跟着孙妈妈去了。
侯门长媳 第四十三章
一会子,琴儿带了那女孩过来,这时,棋儿、四儿、丽娘都坐在谨言屋里,大家正在讨论谨言新秀的背子花式,琴儿先打帘进来,后面的小丫头缩头缩脑的,站在门边上不敢进,琴儿好语劝了两句,她才进来。
谨言一看,差点怔住,正是头前在慎言院里看到的那个小丫头,原来她就是孙妈妈的孙女儿,不由细细看了两眼。
小丫头其实长得还算清秀,只是胆子小,这会子见屋里这么多人全看着她,头便低低的,两手紧紧揪着衣服下摆,只拿眼偷瞄谨言。
琴儿不由笑着问:“前头我们小姐要进大小姐屋里去,你怎么总拦着?”
谨言也正想知道呢,她那时以为这丫头是看不起自己,故意不让自己进呢。
小丫头听了这话,突然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怒气,“那会子二小姐正在说您呢,奴婢……奴婢可不想您听了生气。”
原来如此,想来这丫头心思还是向着自己的,又问:“那后来你躲在门外偷听又是怎么回事?”
“屋里声音好大,奴婢担心您……与二小姐吵起来,会吃亏。”谨言便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才又问道:“你……真愿跟我去呗北靖侯府?保不齐,那边还没相府富贵呢?”
小丫头一听,很是意外,随即眼里泛出泪光,人也跪了下来,“是祖母来求的三小姐么?祖母是为我好呢,可是,要离了娘和爹爹,还有三妹和小虎,奴婢还是舍不得的。”
嗯,脑子也不笨,心性也善良。没有立即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热切欢喜,眼光也正,说小,也只是比自己小一两岁,自己反正是要待人过去的,这个还算满意,便让那丫头快起来。
她却不肯,纳头就拜:“三小姐,我……我不是不喜欢跟着您,只是家里妹妹小,弟弟才几个月大,很想留下照顾他们。”
谨言叹口气,原来孙妈妈求自己时,没问过这丫头自己的意见的,便对她道:“你奶奶才来找过我,她也是为了你好,你先别着急回我,回去想清楚再来回话也不迟啊。”
小丫头又磕了个头,起身时,自腰间掉了个东西出来,她慌忙捡起来,谨言瞄了一眼,看着有点眼熟,像是个荷包,还是出自自己的手,突然就想起前段时间,孙妈妈曾找自己讨过一个,原也就是送给这个丫头了,看她那宝贝样,应该很喜欢吧,心里对这丫头又喜欢了几分,想着自己连她的名字还没问呢,正要开口,就听琴儿笑道:“彩儿,你刚那的是咱小姐绣的吧。”
彩儿脸一红道:“嗯,我喜欢三小姐绣的荷包,想了好久了,这还是奶奶得了给我的呢。”一脸的与有荣焉。
琴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带了她下去,边走还边笑道:“你以后跟在三小姐身边,三小姐会教你新的绣花样式,到那时,你想绣多少就可以绣了。”
彩儿也不说话,只红了脸,又回头看了谨言一眼,似乎因拒了谨言而有些歉意。
四儿带她走远了,小声说道:“彩儿其实很好的,她那日被二小姐打板子,原也是为了小姐。”
谨言一听,很是震惊,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四儿便道:“原是大小姐让她送东西给二小姐的,二小姐那日心情不好,在屋里,彩儿松了东西就出去,碰到坠儿,两人说起荷包,彩儿就拿了刚才那荷包给坠儿看,言语间极是推崇小姐你,二小姐不知怎的就听到了,故意找了个错处,把彩儿打了无板子,可怜彩儿在屋里待了好几天才能下床呢。”
原来如此,看来,不管自己如何小心,顾默言也不会对自己有所改变,先前在大姐屋里自己说话激烈,原还有些不安的,这会子也没有了,有些人就是属动物的,你越给她好脸,她越不珍惜,也好,以后家了就不用在一个府里了,省的抬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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