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第29章


两人听了也不再说话,赶紧收拾了。
刚收拾利落了,就叫晴儿快步进了内室,禀道:“姑娘,是太太来看您了。”
刘妈妈忙出去迎着,青娘也要挣扎着起身。
王氏见了青娘的样子吃了一惊,忙上前扶了,让青娘重新躺下。
青娘不再推辞,却也不肯躺着,便靠在枕头上和王氏说话。
王氏急道:“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如此了?面色如此红,可不是发了热?”
随即用手摸了摸青娘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说道:“还好,微微有些潮,发过汗也就好了。”说罢又问刘妈妈青娘昨日的情形。
青娘忙笑道:“母亲,和平日能有什么两样,不过是看着风清气和的,多开了会窗。适才已喝了热汤,稍歇歇就好了。母亲何必还来一回?”
王氏只是摇头,问青娘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何时睡的,又问有没有想吃的,也好让人看着做。
青娘忙都一一答了,又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只想些冰冷的吃食。
王氏嗔道:“虽说端阳过了,也不能大意,你这热便是多吹了风而起的,若再吃了冷的,岂不是要做病?还是着人整治了热热的汤水,喝了身上才舒畅。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冷食母亲也不管你。”
如此这般又细细地说了许多,这才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问冷暖情真意切 解忧虑怒放心花
三六回
问冷暖情真意切解忧虑怒放心花
刘妈妈送了王氏回来悄声对青娘说道:“姑娘但凡有事还要往开里想,看太太的神色,情真意切,是真心的疼姑娘。姑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何必这样闷在心里头?”
青娘听了叹道:“母亲心疼我是真,可若是父亲先点了头,她也未必肯因着我逆了父亲的意思。”
刘妈妈又道:“姑娘且想,当初舅太太看中了您,想与咱结亲,他们能与太太说,未必不与老爷说,老爷那里不也是没见一丝的影儿吗?
还有那孟家,虽说是因着大老爷的事走得急,可若是当初说句准话,事也不致于此。怎么这个赵家刚来人提了亲,老爷就如此痛快地应了?这样想来,这个定是比五公子、比那孟公子都要强的。”
听刘妈妈如此一说,青娘心里稍安,喝了些汤水,又小睡了一会儿,心里正想着若是母亲和她说这件事她又说如何答复。就听晴儿来报,说公子来看她了,在东里间呢。
青娘笑道:“这个杭哥儿,竟还知道男女有别了。”便也起了身,稍稍整了整头发,又随便穿了件半臂,从内室慢慢地走了出来。
杭哥儿见青娘出来了,忙起了身,喏道:“姐姐怎么病了,昨日还好好的。”
青娘见杭哥儿如此,心里有意试他,也不急着说话。稳稳地坐到罗汉床上,又让晴儿取了隐几靠了,这才说道:“如何病了,你却不知,却来问我?”
杭哥儿听了这话真是一头雾水,忙问:“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姐姐病了兄弟怎能知道缘故呢?”
青娘就拉着脸问:“既然你不知,那就明白地告诉你,全是因你气的,咱才有了这病。”
杭哥儿更是摸不着头脑,问道:“姐姐,兄弟平常只在学堂,与姐姐也多是在母亲屋里相见,何曾气着姐姐了,兄弟却是不知。”
青娘忍了笑道:“那我来问你,为何昨日见了我你神色不自在,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让我知道,反倒与母亲耳语?是怕我知道了传出去还是误了你的事?”
杭哥儿听青娘这样一说,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用手挠着脖子,面露难色,说道:“姐姐,原来是因这件事生气,那也不怪兄弟,等姐姐知道了这事就明白兄弟做得不错。”
青娘冷笑了一声:“原来只知你是个顽皮的,却不知还是个情深义重的。罢了,就知道你不会说,白白诳我罢。”
杭哥儿一听这话便着了急,立起身子:“姐姐怎么这么不知人心。兄弟昨日是怕当着你面说你转不开,才那样的。罢了,左右姐姐也要知道的,如今便告诉了姐姐。”
青娘等的就是杭哥儿这话,便挺直了身子,杭哥儿也将头凑过来,对着青娘耳语道:“姐姐可知,昨日有人上门为姐姐提亲?”
见青娘并不言语,只是看他,杭哥儿又道:“提的是朝中赵大人的公子,太子生赵季诚。”
青娘听了这话有些发愣,问道:“赵季诚,哪个赵季诚?”
杭哥儿笑道:“还有哪个?太学生赵季诚,就是送了父亲竹子的那位。这赵家兄长与二表哥最是要好,与兄弟也是亲近,竟没想到咱们两家竟要结亲,如此成了亲戚,那可是最好不过了……”
青娘打断了杭哥儿话,问道:“这个赵季诚是赵家三公子?”
杭哥儿道:“正是。”
青娘又问:“太学生中姓赵的也不只一人,平日也常听你谈论这个赵季诚,你不要弄错了,来个张冠李戴。”
杭哥儿笑道:“姐姐,这样大的事怎么会错呢?朝中赵待讲的三公子也只有这一人。他与二表哥同年,今年寒食时刚行的冠礼,这还有错?”
青娘听了,眼前一亮,电光火石间似有所悟,可却不敢确定,只是盯着杭哥儿问道:“这赵公子可有表字?”
杭哥被青娘盯得老大不自在,勉强笑道:“行了冠礼,自然有表字。因他的两位兄长的表字中都有个‘父’字,赵家兄长的表字便是‘德父’……”
青娘听了“德父”两字,在心里连着念了声“阿弥陀佛”,只觉得提着的心咯噔一下,终是落了地儿。
杭哥儿再说什么,青娘已听不太清,只是笑着看他。
心里却觉得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没有一个不舒坦,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烫贴。
真是比春风更和煦,比夏荷更娇美,比秋阳更爽利,比冬梅更高洁。
还有,还有,
比炭更暖,比冰更凉,比乳酪更滋润,比酥山更甜美……
青娘只觉得自己身姿敏捷、神清气爽,竟是从没有这样好过。
杭哥儿见青娘只是笑,也不言语,便停了话,仔细看她。
青娘转回了心思,见杭哥儿如此,便笑道:“怎样,以为你姐姐是孙猴子吗,使了个分身法,身子在这,魂儿却去了别处?”
话一说出来,姐弟两个便都笑了。
杭哥儿便道:“这才是咱秀外慧中、才华过人的姐姐,适才姐姐那样一番言语兄弟都不知如何答对了,说得让人伤心。”
青娘笑道:“是姐姐错怪了你,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想了想,便说:“你不是爱姐姐绣的香囊吗,前几日刚绣好了一只花鸟儿的,与你佩上,可好?”
杭哥儿拍手笑道:“如此最好,姐姐绣的东西任谁见了都说是心思奇妙,兄弟戴上别说多得意了。”
青娘笑而不答,只是将那香囊找出来亲手与杭哥儿佩上,又命雨儿将此杭哥儿爱吃的茶果满满摆了一几。
杭哥儿见青娘神色还好,不似他来时那样,便也有意说些可笑的事来凑趣儿,姐弟两个谈谈说说消磨了半晌。
等杭哥儿走后,青娘只觉身上冷冷地不自在,一看竟是内衫都被汗浸透了。
便仔细地擦了脸,换了衣裳。
又觉得饿了,踏踏实实地吃了些汤水热饭。便又回了内室补觉。
作者有话要说:
、随心愿赵李两家结秦晋 暗示好新旧党人畏党争
三七回
随心愿赵李两家结秦晋 暗示好新旧党人畏党争
第二天醒来,青娘只觉神色清明,周身通泰。怕王氏还来看望,一早便带了雨儿往王氏屋里来。
王氏刚梳洗过了,正坐在镜前审视容貌。见青娘来了,很是讶然,笑道:“真是年轻身底子好,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睡了一夜就好了。”
青娘听了这话到底是心虚,不由面上一红,怕让王氏发觉,只是笑着说道:“母亲又是整治汤水,又是派人问候的,一日里恨不得来上十几回。女儿再要不好,怕是整个府里的人都不安生了。”
王氏笑道:“你身子素来康健,这病又来得没有踪影儿,怎不让人惦记?”
青娘笑道:“若是母亲没惦记够,女儿再回去躺上两天,可好吗?”
王氏便笑:“怎么和杭哥儿似的,也长了一张油嘴儿,就知道哄人。”
正说着就听杭哥儿笑道:“母亲,又说咱们。”
王氏母女听了便出了内室,来到东里间,就见杭哥儿穿戴得整整齐齐地站着。
王氏笑道:“平日里到处耍,也没个稳当时候,今儿洗干净了,竟也是一副书生模样。”
母子们说说笑笑,陪着王氏用了早饭。杭哥儿自去了学馆。青娘则在房里与王氏说话。
王氏问青娘:“适才杭哥带得那个衔穗翠鸟的香囊可是你做的?”
青娘道:“正是,粗针大线的,难为杭哥儿不嫌弃。”
王氏笑道:“若论精细,倒也说不上,可论心思奇巧,倒是头一份儿。咱看着怎么有点赵昌之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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