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第22章


俸鲜什还恕!?br /> 青娘听了这话,便去看钰娘,只见她似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愈深,却还要忍着,面色不由越发红了。
京都与澶州相距三百里,快走也要四五天的路程。
此番晁氏兄弟并族中长辈来京只为来接钰娘,婚礼则要等到了澶州再行。
众人知道四舅母与锦娘是要随着一起去澶州为钰娘铺房的,便也不提新鲜姑爷的事,只细细说些帐幔备了几领、毡褥缝了几条、四季衣服并布匹置了多少套这样的话。
这时便有丫鬟禀报,说太夫人、太太们已看过晁氏送来的催妆,现送将过来,还有要给晁氏回的礼一并拿过去。
四舅母听了忙指挥着人将催妆的东西安置了,又帮着找出早就准备好的公裳花幞头交给了那丫鬟,由她送到太夫人那去。
众姐妹趁着四舅母忙着,早将那案上的冠帔花粉、五子二女的扇子看了一回。
青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曾有个比较,只能听着别人议论。
这个说读书人家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同,连这扇子都比别人的家多墨味。
那个说那冠帔做得也精致,却不像新媳妇穿的,倒像是诰命夫人的样子。
青娘听到这不由暗想,身为女孩儿终是都有这么一天的,钰姐姐这样性子的人还要如此忐忑,不知到时候我又该如何?想到这,脸上不由一红,忙喝了口茶,才遮掩过去。
等青娘母女们回到李府,天已将黑。刚进二门,却见刘妈妈正在二门里站着。
青娘以为刘妈妈见天色晚了她许久不回来,心里着急。便嗔道:“妈妈怎么又到这来等呢,怪热的,您也不怕受不住。”
刘妈妈只含了笑,说在屋里坐着也烦闷,正好出来逛逛。两人遂辞别了王氏,到了屋里。
长灯时分,青娘卸了妆歪在床上想心事,却见刘妈妈走了进来。
青娘诧异,问道:“妈妈怎么还不睡?”
刘妈妈便在脚榻上坐了,对青娘说:“其实日前妈妈不是去闲逛,却是和风儿在那里说话来着。”
青娘见刘妈妈神色有些扭捏,便笑道:“妈妈,您就奶哥这一个儿子,他也不小了,可是看上了府里的谁?”
刘妈妈听了忙连连摇手,“要是这事,还瞒姑娘做什么,一早儿就说了。”
青娘又问:“那便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了?”
刘妈妈忙说:“他在老爷跟前当差,又有啥事是要他为难的。实在是听说了一件事情”。
说到这,刘妈妈顿了顿,低低地说:“实在是听说了一件事,跟姑娘有关的,却又吃不准,这才费思量。”
“与我有关?妈妈不妨直说,好与不好的,也好商量商量。”
刘妈妈将身子向前靠了靠,才说道:“风儿说前几日老爷与人吃酒。席上有位大人说要与姑娘做媒,将什么孟学士家的公子说与姑娘。”
青娘一听,只觉双耳嗡嗡作响,似听清了刘妈妈的话,却又似没听大明白,迟愣了半晌方说了句:“妈妈再说一遍。”
刘妈妈又细细说了一回,青娘这才定住了心神,问道:“可知父亲怎么说?”
刘妈妈答道:“风儿只说老爷答应回府与太太商量,别的却是不知。”
青娘暗想,父亲既是如此一说,定会与母亲商量的。只是这几日因着下雨母亲屋里也只去了两回,不想却有了这事。
那孟氏长子已成了亲,那日孟府相陪的孙氏便是。至于孟府还有几个男子,都是什么年纪,青娘却一无所知。
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妈妈,若是真有这事,为何不曾见母亲露出些影儿来?”
刘妈妈便道:“这种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又怎么会和姑娘说,有那实在娇惯的人家才会在定下前和姑娘支会一声的。老身记得姑娘前阵子饮宴,去的就是孟府。不知这京都可是就这一家?”
青娘点了点头:“在朝中为官的应该也只一位孟学士。”
刘妈妈忙问:“姑娘觉得孟府如何?”
青娘知她问的是孟府的人如何,可自己也只是去了一回,也只和孙氏说了会话,刘妈妈这样一问,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细想了想,说道:“只去了一回,也说不上如何。只觉规矩甚严,连下人都是进退得当的。”
刘妈妈一听,说道:“要是这样,那这府上的主母定是个有手段的。”
青娘便想起了李氏那双眼睛,微微含着笑,看得人周身暖暖的。她想不出这样一双眼睛会怎样的凌厉,又会射出怎样震慑人心的目光来。
刘妈妈见青娘只顾低头不语,便起了身,说道:“姑娘记着有这件事就罢了,这就再让风儿细细打听了,再做道理。”
青娘也起了身说道:“妈妈,打听打听也好,只是机密些,别让人知道了。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传出来,那咱们还怎么见人?”
刘妈妈说声 “知道轻重,姑娘放心”,便出去了,剩下青娘站在窗前。
初听刘妈妈说那些话,青娘一时也想不那么周全,现在静下心来,倒觉得那人与父亲提的应该是孟家的二公子。
孟家长媳是孙氏,那日宴饮除了李夫人也只有她在女眷们中间张罗,可见她并没有妯娌。
如此一来,孟家就算为儿子娶妇,也是要按着顺序来的。
想到这,青娘长长舒了口气,那日在万胜门外遇见的不就是孟二公子吗?
青娘那日虽未见着他的长相,但听人评说其说话、行事十分得体,确是个好的。
又想起陆双清的话,暗想,相貌应该也说得过去,只是不知人品学问如何。
一时间又是一番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
、青娘独自过秋社 季诚又遇梦中人
二八回
青娘独自过秋社季诚又遇梦中人
青娘的婚事还没有眉目,明水那边却传来了大伯父去世的消息。长兄如父,文琪听得这信儿早已是痛哭不已,青娘亦是痛不欲生。她生在明水长在明水,父亲四处宦游是不常相见的,伯父便如同父亲一样,疼她宠她。
她幼时好动,将伯父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伯父不但对她没有一句苛责的话,还夸她是李家读书的种子。
如今伯父去了,青娘怎不伤心?
青娘把头上的首饰也都摘尽了,只拿了两只银竹节钗挽了头发。
她的衣裳本就素净,这回更是命人把那些稍有颜色的都放了起来。
青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劝慰自己:不能太过悲伤,不然一会父亲看见又要触动伤情,可泪珠子却不听话,竟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想着母亲亡故时她还在襁褓之中,不知所谓。
祖父去逝时她还年幼,也是懵懂不知。
如今朝夕相处了十五年的伯父竟也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接到消息的当天,文琪便起身回了明水。
父亲到明水后曾捎了信来,说祖母身子还好,只是伤心过度,要好好养着。
又给朝廷上了奏议:“实以老亲今年七十有三,母子们相依为命,跬步不相容舍。”
意思是说要多在明水住些日子。
父亲的决定于青娘母女来说并不意外,强调母亲年迈是躲避章惇等人拉拢的最好理由,更何况事实又确是如此。
自父亲去了明水后,青娘母女一改刚来京都时的作派,除非不得以的往来,很少出去走动。
青娘除了帮着王氏打理府上的事务,照看杭哥儿。每日也就写写字,看看书,诗词写了不少,就连平日里不耐烦的针线也做了一些。
转眼就是立秋,满街都是卖楸树叶子的,妇人和孩子们都把楸叶剪成花样戴在头上。
青娘因在孝期,也没了往日的心思,只把些楸树叶子插在胆瓶里算是应应时令。
立秋后的第五个戊日是秋社,按京都的习俗嫁了人的妇人是要回娘家的,王氏与自己家的人走的再不亲近,可毕竟是骨肉,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杭哥儿也有安排,原来学堂里每年的春社、端午、秋社、重阳都要雇人来学堂捧场或唱歌,很是热闹。
于是,王氏就说要青娘一起去。一来母女们有个伴,二来省得青娘一人在家让人放心不下。
青娘却婉拒了,王氏的生母是王家二夫人,并无子嗣,只生了三个女儿。
如今王大人、二夫人都已故去了,府上只有大夫人和她的嫡子们,对王氏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这个没有骨血联系的外人?
这事虽然心里都明白,可话却不能直说。
青娘只说母亲这一去是要要吃了晚饭才回来,学堂里的秋灶散得都早,倘若杭哥儿回来,家里没个人也不行。正好咱留在家里。
王氏听了这话也不勉强,用罢了早饭便带了社糕、社酒去了哥哥家。
如此一来,府里就只剩下青娘。
秋社这一天是要吃社饭的。
王氏走前早早地安排了,也学着京都显贵中流行的习俗,将些羊肉、肚肺、奶房、瓜姜等切作棋子大小的片子,加上各种调料拌匀蒸熟,铺在饭上。
天气燥热,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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