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的潜规则》第51章

“姜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之前一直在跟美国的TeenVision社交网站谈进入内地的合作计划。TeenVision是一家专门针对青少年群体的社交网站，在美国影响极大，做得也非常红火。如果能够引入内地，不仅可以拓宽中国青少年的国际视野，还能有效地调动起这部分最活跃的网络用户的购买力，是一桩利润极其可观的生意。”秦凯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国内有好几家公司在跟我们竞争，其中最大的对手就是传知集团。就在一周前，TeenVision驻中国的执行董事已经答应跟亿星合作，合同书都拟定好了。谁知道，万总裁跟你的绯闻被爆了出来，TeenVision就突然表示要重新考虑合作方。”
“怎么会这样？”姜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她已经能够了解自己给万雨刚带来的麻烦有多么大了。
“哼，作为一家服务于青少年的网站，TeenVision最看重企业的文化和经营者的素养。”方谨没好气地说，“换句话说，他们希望合作方是清清白白，成长良好的企业。包养小明星这种负面新闻，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米中蛀虫，随时会对网站形象造成毁灭性打击。试想，如果家长们知道自己孩子经常上的社交网站，是由一个包养明星、私生活混乱的人经营，他们会做何感想？”
秦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所以，总裁立刻就飞往纽约去了。现在，应该正在跟TeenVision的高层进行交涉吧。”
“秦凯，这些事情姜小姐早就知道了……”方谨嘲笑道，“她今天假惺惺地过来，大概是想探一探我们的虚实，好去跟传知集团汇报。”
“不，不是的。”姜蝶慌乱地矢口否认，“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传知集团的人……”
秦凯的目光阴沉，静静地看着她那张纯白无辜脸，不知道是否能够相信她的话。“姜小姐，总而言之，现在是非常时期，请你保持缄默，别再给总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姜蝶默默地点了点头，胃里面似翻江倒海，搅动得她几乎呕吐。
这时，秦凯接了一个电话：“总裁，是我。嗯，嗯……是吗？那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嗯，明天回来？好，我安排司机去接您。”
姜蝶的心拎了起来，电话的那一端就是万雨刚。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她好想念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他说。她眼巴巴地望着秦凯的手机，简直有种想用目光把那部手机望穿的意味。
秦凯感受到了她热切期盼的目光，在万雨刚要挂电话之前，踌躇地提了一句：“对了，总裁，姜小姐就在旁边。您要跟她说几句吗？”
电话那头略略地顿了一下，短短的几秒钟让姜蝶感觉像过了一生那样地漫长。
“不用了。”
因为秦凯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一段距离，所以在场的姜蝶和方谨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冰冷短促的三个字，然后耳机里便只剩下了“嘟嘟”挂断的声音。
方谨的脸上掠过一丝满意的讥笑：“哼，你死心吧。经过这件事，总裁不会再相信你了。秦凯，我们到里面去谈。”
秦凯沉着地望了姜蝶一眼，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跟随方谨到经理室去了。
他们已经给她定下了罪名，不会再当着她的面透露公司的任何信息。
第二天一早，姜蝶就匆匆赶到了机场。昨天从秦凯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万雨刚今天回国。虽然不知道他乘坐哪个航班，但是她想如果从早上开始一直等，总能等到他的出现吧。
昨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情焦躁得几乎快要发疯了。她无法忍受这样被他们误解，被他们冤枉，她一定要尽快见到万雨刚，向他解释清楚一切。另外，还要郑重地向他道歉，因为她的一时糊涂，给亿星带来了那么巨大的损失，她一定会好好道歉，哪怕一辈子当牛做马，也会竭力去弥补他们的损失。她已经想好了，她会加倍努力工作，出唱片，开演唱会，拍电影，接广告，只要能替亿星多赚一分钱，她什么都肯做。
姜蝶穿着一身低调的休闲装，戴着一副墨镜，长长的头发掩盖住半张面孔，直直地站在国际航班到达的出口。从纽约飞来的航班很多，她望着眼花缭乱的航班信息提示屏，一次又一次地祈求着万雨刚能在下一秒出现。
整整一上午，她都没有见到万雨刚的身影。她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许万雨刚是今天从纽约出发，明天才到达？思前想后，她终于决定给秦凯拨一个电话：“秦秘书，万总裁是今天到北京吗？大概是什么时候到？”
“嗯……”秦凯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下午吧，如果不晚点的话。姜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特别的。”姜蝶语气虚弱地说，“我现在在机场，想看看能不能等到他。谢谢你，如果是下午的话，我接着等就好。”
“姜小姐，你没必要等在那里。总裁回来了，肯定会去找你的。”秦凯听着她的口气，觉得有点不忍心。
“没关系的。导演让我休息一天，我也没别的事可做。”姜蝶有些卑微地说，“我想尽快跟他解释清楚……秦秘书，希望你也能相信我。”
午餐在机场的麦当劳草草对付过去。期间，姜蝶好像觉得有狗仔队在跟踪，但过了一会，那种感觉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消失了。或许，是那些常驻机场的娱记们在等其他的明星吧？她今天穿得那么低调隐秘，应该不会被认出来的。
整整一个下午，她一直孤零零地站在国际到达的出口，望眼欲穿地辨认着从里面出来的一个又一个人。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她一直如雕塑般地站在那里。站到后来，她的两条腿又酸又麻，几乎要晕倒过去。但是，她总觉得万雨刚随时会从出口走出来，所以一刻也不敢离开，连去旁边上一趟厕所都是趁没有航班到达的空隙。时间已经指向傍晚六点，她的胃里面像是装满了石头，沉甸甸的，没有一点食欲。头脑发沉，嘴唇干裂，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有些虚脱。
这时，姜蝶见到秦凯走了过来。他有些吃惊地望着她，说：“姜小姐，你一下午都等在这里？”
姜蝶虚弱地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看见你就好了。是不是雨刚的飞机快到了？”
秦凯皱了皱眉，有些后悔没有告诉她确切的时间。他本来想让她知难而退，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那么执着。“本来应该是6点到，不过好像晚点了。大概7点左右吧。”
“太好了。”姜蝶想稍微往秦凯的方向迈一步过去，却因为两腿酸麻，差点就摔倒了。
“姜小姐，你到那边坐一会儿吧。总裁出来了，我去叫你。”秦凯好心好意地说。
可是，姜蝶固执地摇了摇头，说：“我站在这里就好，这样他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了。”
秦凯无奈地站到她身边，提防着她随时随地可能晕倒。终于信息提示屏上显示万雨刚的航班已经到达了。姜蝶兴奋地站直了身体，拿出化妆镜仔细整理了自己的仪表，然后身体微微向前探出去，好像那样就能离他更近一点似的。
大约7点一刻左右，万雨刚的身影出现在国际到达的出口处。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打了一条蓝黑条纹的领带，显得十分成熟稳重。他一边步履矫健地向外面走来，一边跟身边的女子高兴地说着什么。姜蝶的脸色在一瞬间从期盼变成喜悦又变成了失落……她看清楚了，走在万雨刚身边的女子，那个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女子正是陈雅怡。
两个人拖着行李箱，谈笑风生、旁若无人地从出口处走来，根本没有注意到等待在外面的姜蝶和秦凯。这时，秦凯叫了一声：“万总裁，这里！”
万雨刚这才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看到了秦凯和他身边呆立着的姜蝶。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好像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人，眉目之间甚至带着一丝厌恶。陈雅怡也看到了姜蝶，眼神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雨刚！”姜蝶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地喊了一声。此时此刻，她好想立刻扑入他的怀抱，她好想听听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她好想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然而，万雨刚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呼唤，转过脸冲陈雅怡淡淡地笑了一下。身边的女子立刻心领神会似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极其亲密地往出口的通道走去。
姜蝶完全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刚才见到的就是她朝思暮想，不顾一切爱着的男人。她在机场苦苦等待了一整天，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预习着见到他的情形，却怎么样都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幅模样。
这不是真的，这一切绝不是真的！她听见心底泛起一阵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