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冬》第54章

“签约啊。”peter说。
“什么？为什么是这里？”孟冬初还以为杨寒会强迫他签约杨氏影视。
“你连大少爷手底下有几个娱乐公司都不知道？”peter不解，孟冬初就算再不理世事，至少也是娱乐圈的人，对这些都一概不知吗？
孟冬初茫然的眼神证明了peter的猜测。
“杨少手底下有三家影视制作公司，两家电视台，两家杂志社一间……”peter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就转了个话题。“杨氏影视虽然大少爷拿下来了，里头毕竟都是他小妈领导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不如这家新收购的令美。”
孟冬初点点头，他知道杨家很有钱，几乎整个临海城就是他们家的，所以对这些都很快接受了。
“今年我带你见一个人，来吧，这边。”peter请孟冬初进了一间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微胖，胡子末端染成金色与发色呼应，穿着名牌服装，一脸冷漠。
孟冬初认得他，李复权，临海城著名经纪人，带的都是天王天后这样的人物。
“哟，大明星回来了。”李复权坐在椅子上没动。他本来准备退休了，杨寒专门重金请他出山带孟冬初，带天王天后什么权贵富豪没见过，他并不打算多给孟冬初面子，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说：“早该回来了，折腾什么，这个签了吧。”说着把手里的合约递给孟冬初。
孟冬初一愣，李复权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暗讽他，不过他还是接了过去，翻开合约一看，还是要签二十年。他也不仔细看了，把合约往桌上一甩：“我不签。”
李复权的脸登时有点不好看。
孟冬初看都不看他，转身就往门外走。
Peter没想到回来闷不啃声了两天，似乎是学乖了的孟冬初又发作了，马上追了出去。
“孟少！”peter拉住孟冬初，“李复权是大少爷专门请来的，你至少看一眼那计划书，给你量身定做的。”
“要我签二十年我是绝对不会签的。”孟冬初说。当他不知道，这合约就是签给杨寒的，二十年什么概念！
“那你说，多少年”peter说。
“跟当年明城一样，五年。”孟冬初说。
Peter傻眼，就算砍价也没见这么砍的：“现在给你规划出来东西都不止五年啊，投拍的大制作电影，电视剧，个人形象的确立……这都是长期的。”
孟冬初没料在什么都没有知会他的情况下，就会要他签这种合约，不知道怎么跟peter就合约的细节谈：“这样吧，我今天肯定签不了，我拿回去研究一下再说。”
Peter看他松口了，刚刚送口气想着几个月也不算白忙了，结果孟冬初又来了句：“如果我签的话，这个经纪人肯定要换。”
还没等peter跟他解释更多，孟冬初就往外走了。peter只得回头拿了合约赶上去。说到底，签多少年是孟冬初和杨寒之间的博弈，Peter想自己还是避免炮火伤及比较好。
孟冬初在车里等peter。　Peter一边把合约给他一边说：“接下来大少爷有两个小时时间，跟你一起看一下家具，然后跟室内设计师约了在别墅见面，关于设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他们说说。”
孟冬初用更加迷茫的神情看着peter。
“杨少什么都没跟你说？”peter忍不住问。这算怎么回事儿，他们都不沟通的吗？
确实什么交流都没有，想想回临海城两人干了些什么，孟冬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孟冬初明白，自己只要听话就好，想到这里他咧起一边嘴角冷笑了起来。
演员是有感染力的，peter见识到了。他感受到身边这个人把内心的怒火压抑下来的那种痛苦在四周蔓延，整个车厢低气压。这位跟了杨寒很多年的得力助手都不止如何打破尴尬。
还好挑家具的地方很快就到了，peter得意很快从车厢里出来透口气。接下来他做背景就行了。
孟冬初在贵宾室等杨寒开完会过来，他们的负责人进来了。来人是孟冬初从前那间所谓贵族学校的同学孙家琦，他家里是做家具生意的。现在在家里帮忙，听说杨寒带人来，特意过来应酬，没想到看到的是孟冬初。
孟冬初掩面皱眉，然后马上神色如常站了起来，场面上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孟少，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杨少的生日？”孙家琦掩盖见到竟然见到了孟冬初的讶异，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说。默默猜测孟冬初和杨寒的关系。
“是的，时间过得挺快。”孟冬初回答着，觉得浑身难受——这就是他不愿意回临海城的原因，这里永远让他难受。
“回来处理官司？需不需要帮忙。”
“不不用了，可以处理。”孟冬初说。
“杨寒出面帮你处理？”孙家琪追问。
孟冬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正在这时杨寒来了。
杨寒跟孙家琪寒暄，孟冬初看着杨寒冷肃地站在那里，想到待会儿要跟杨寒在这里选家具，那么他们的关系岂不是……一想到这里，他就想走。
“杨寒，我……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孟冬初匆匆说完低着头就走了。
杨寒脚步没动，站在一边看孟冬初仓促离去的背影。以前那个再怎么难受都会撑的面不改色的孟冬初不见了，他脆弱敏感并且会表现出来，这正是杨寒做这些事想要的。
孟冬初刚刚在车里坐定，还没回过神来这样做对不对，杨寒就跟了过来，抱着他的肩，关切地凑过来问：“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杨寒的脸近在咫尺，孟冬初没来由地心里一慌想躲，只是能躲到哪里去：“你怎么来了。”孟冬初只得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焦点定在别处。
“既然你不舒服那我们改天再来，先去吴卿华那。”杨寒继续抱着孟冬初，对司机说。
“不用了，我……”听到又要去见吴卿华，那简直比见到老同学更让孟冬初脸上挂不住，“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杨寒知道，孟冬初现在怕见人，就让人把车开回去。
“这合同还没有签？”杨寒看到边上一份合同，拿起来翻，才知道是孟冬初的合约。
“我想回去看看再签。”
“有什么问题吗？”杨寒说。
“我……”孟冬初说，“不想签二十年这么久。”
“不想签给我的公司二十年这么久。”杨寒突然补了这么一句，语气冷冷的。
孟冬初愣了一下，这是他内心的想法，被杨寒这么直接讲出来，不知如何接话。
看孟冬初不说话，杨寒的脸色更沉：“你不愿意也好，就别拍戏了，在家呆着，我养你。”
“不是，我……”孟冬初急了，想要分辩，他宁愿签二十年可以出去拍戏，也不愿被杨寒藏在家里。杨寒已经将他按在座位上，吻了起来。不同于刚刚的亲昵温柔，杨寒的手臂用力箍紧了孟冬初的手臂，亲吻带着撕咬的力道，仿佛要把人整个吃了似的。
“你最好认清你现在的身份。”杨寒急需要用用些东西来证明，他拥有了这个人，他真的拥有了这个人。这个证明可以是孟冬初的妥协，退让，软弱。
孟冬初被吻得七荤八素，手臂被箍得生疼，想要挣脱却被控制地更紧。这时耳边响起这句话，简直死的心都有。
车开到了杨寒在海边的房子，跟孟冬初之前去过的那个不是同一栋，那里是开party用的，这边更加豪华一点，是私人住的。
孟冬初下车的时候，几乎是衣衫不整，十分害怕地看了看四周，除了司机装看不到之外，没有别人。孟冬初跟在杨寒身后一边整理衬衣，一边往里走。
门一打开，里面的装修就尽收眼底，是孟冬初会喜欢的风格。
杨寒拉着孟冬初的手往屋子里带，孟冬初踉踉跄跄地跟着他来到一个房间，门一打开孟冬初惊呆了，这个房间完全仿照孟冬初在岁月流金里面的工作室的样子打造。衣柜和工作室的桌子一看就是运过来的。
“这里衣柜和衣服都是你以前的，还有画室里面的画也在，你可以去看看。”杨寒跟在孟冬初身后说。“基本上跟那边是一样的，但会比那边特别一点。”
杨寒说着，把一边的窗帘打开，阳光瞬间洒落，外面是蔚蓝的海景，海面平和，风轻云淡。
孟冬初一言不发地走到窗边站着。这确实是他想要的，但却是用这种方式得到。
杨寒看着孟冬初站在包含着美丽海景的巨大窗前，一米八的个子也显得有些纤弱，猛地想起刚刚认识孟冬初的时候，他比那些人所不同的是，他给人一种画面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