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苍天有眼》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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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在想起一件事,姬儿曾经告诉他,和凌霄子临别时,这老头曾对她说:“如你师傅有事要找我,请他到塞外来”这句话来。 
这件事变成不是凌霄子上他父女的当,而是他父女着了凌霄子的道儿。葛衣人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去找凌霄子较个高下了。 
这时门外忽走进一个老者,对葛衣人道:“掌门师兄,侄女们伤势无碍了么!” 
进来的人乃是葛衣人的师弟唐古拉猛。葛衣人惨然摇头,低低道:“阿猛,外边的事都准备停当了么?” 
阿猛颔首道:“是时候了,门下十二弟子俱已集中议事堂等候师兄前往主持典礼。小弟所挂念的乃是侄女们伤势而已!” 
葛衣人颜色沉重,斜目看了两个女孩子一下,叹道:“除非找着仇家,讨了解药,不然是没有希望啦!” 
阿猛吃了一惊,忙问:“侄女们是中了什么毒物,要讨取解药,小弟还道她们是给人打伤!” 
葛衣人点点头道:“是给人打伤,不是中毒,刚才我还没想到,你侄女苏醒时曾说给凌霄子害了,我才忆起八荒门有一种秘传独特武功,叫闭脉功,吃他打到的人,内脏脉道便会闭塞不通,经年沉醉不醒,终至于死,谅你侄女所受的伤,必是这种歹毒武功了。” 
语讫,老泪披面,不胜悲怆。阿猛一时间也想不出主意来,搓手频频道:“似此如之奈何?” 
葛衣人强抑心中悲愤,提一提头,忽目放精光,沉痛地叫道:“唯今之计,只有上塞外走一遭,我唐古拉铁与老贼誓不两立了。” 
阿猛忽有所悟,说道:“师兄何不趁本门弟子聚会之时,提出来大家商量如何!” 
葛衣人已然离座而起,大踏步向门外走去,口中叫道:“既是时候已到,愚兄便到堂上主持大典便是,贤弟的话不错,待愚兄昭告本门子弟,瞧瞧有无妙计可行。” 
当下师兄弟二人以及神猿俱已回抵第三进的议事堂上。 
议事堂地方极其宽敞,是个可容数百人的大礼堂,布置得极之庄严堂皇,正中设一香案,供奉紫府宫开山祖师以及历代掌门遗像,左钟右鼓,各有司职的人。香案之下,则摆着几只大交椅,这几个座位,乃专为掌门人和本门尊长以及承邀到来观礼的贵宾而设。 
大交椅以次,两旁计有十二张椅子,每边分列六只,此乃葛衣人门下十二弟子的座位。至于再下一代的子弟,即没有设座位,只环立在十二弟子座位之后。 
葛衣人进堂时,紫府宫众弟子已依本人辈份,或坐或立,安然等候掌门师尊莅临。 
才踏脚入内,两旁钟鼓齐鸣,葛衣人脸容肃穆,朝神猿一揖,举手让坐,口中道:“神猿前辈,请上坐!” 
话一说罢,便偕唐古拉猛一起坐上中央的大交椅上去。 
那头白毛雪猿,毕竟不是人类,也不回礼,跳跳蹦蹦,径自蹲上椅去。 
二人一兽坐定之后,已然见十二弟子之首唐古拉旺领了众人,到葛衣人之前,跪下叩头,齐声一叫道:“谨参本门掌宫师尊!” 
葛衣人和唐古拉猛略略欠身回礼,说道:“罢了,你们各回座去!” 
接着,葛衣人开口说话,说的无非是勉励门人,要勤习武功,尚侠尚义,毋得非为妄作,违犯门规等语。 
训勉既已,葛衣人乃率了众弟子,拜祭本门历代师尊神像,在钟鸣鼓响声中,葛衣人领了数十徒众,行礼如仪,拜祭一番既已,各人乃复归座位。 
葛衣人正待说话,把在雷波城女儿遇难一事,向大家细说,共商决策。陡见十二弟子座中之首,大弟子唐古拉旺已然起立,禀道:“请师尊同到前贤祠谒祭化石的前代尊长!” 
话既毕,已然慢慢挪身而出,其余十一位弟子衔尾随出,列成单行而走,环立座后的再下一辈的弟子,也已各列成队伍,分行而出。 
葛衣人心下一惕,寻思道:“若非阿旺提起,我倒忘了,险些失仪!” 
当下,沉声应道:“阿旺前导,老夫随后便到!” 
一旋身,对神猿拱拱手道:“敢请神猿一并驾莅前贤祠观礼去!” 
那头白毛畜牲,滋牙露齿,一跃而起,只几个起落,已越过长长人群之前,径自前走了。 
葛衣人一笑,起身便偕唐古拉猛离座,出了议事堂,直向前贤祠慢慢走去。 
前贤祠距议事堂只有一进之遥,乃建于演武堂与刑堂之间的大院子里,祠宇虽不大,却也极之精雅庄严,没有多久,葛衣人师兄弟已然到达。 
这其间,祠宇之前,众弟子已环列鹄立恭迓,葛衣人偕阿猛大步自中门进入。祠里正中座上,正是供奉自雪岭中迁移来此的几个紫府宫化石尊长。 
那些石像,奇形怪状,有些弯腰曲背,有作目眦欲裂,有作拳握偾张,不一而足,惟一望而知,皆在极度痛苦中死亡,始遗此不雅之像。 
位列正中的那一位,因为身子蜷曲,变成一个圆形球,埋首怀中,连面目也不可见,这位紫府宫前辈,正是罹难中人唯一掌门,是以才把他供奉在中央首位之上。 
葛衣人亲拈檀香,焚着瞻仰,目睹前人惨状,不由心中悲戚,泪盈于眶,跪拜既已,偶一回头,却见神猿也在一跪,作参拜之状。 
葛衣人怅触万端,叩了一回头,复慢慢挪近,便待举手去抚摸那个人球状的先代掌门腹部,怎知他才举手,倏闻一阵吱吱厉叫。 
葛衣人心下一怔,急缩手朝声音发出处望去,但见跪在地上的那头白毛畜牲双手乱摇,似乎在叫他别触摸那位石像似的。 
他不胜诧异,料神猿阻止他抚摸石人必有缘故,要知这些石像乃是自雪宫中搬来的,神猿既在雪宫里长住有年,与这些石像乃极厮熟,它忽而横加阻拦,其中岂无缘故? 
这其间,神猿已连番地做着手势给葛衣人看,这番与前大异,前此神猿每作手势表示,葛衣人一瞥已明白,但这次却否。 
那个白毛怪物做了半晌手势,葛衣人还不知它在干些什么? 
葛衣人沉吟良久,双眉一斗,终于不去理会神猿,蓦地伸手,便朝石人腹部轻轻摸去。 
讵知他这一摸,竟摸出危机来,就在葛衣人的手触到一刹那,斗然间,数点寒星,自石人丹田穴处疾射而出,相距既近,葛衣人又冷不提防有此一着,要闪避哪来得及,不期然地呀声叫出。 
惊叫未落,眼前白影一晃,神猿已欺身而上,长臂一扬,那数点射出寒星,已然给它一抄到手,解了危机。 
葛衣人惊魂甫定,已见神猿葵掌般的手儿摊到他的面前,给他看觑掌中暗器。 
葛衣人定睛一瞥,刚才射出那几点寒星,乃是五颗精钢打造而成的铁莲子。再看时,心中不由大震,那几颗铁莲子,显与普通的迥异,其细如豆,俱作棱角形,其色如墨,乌溜溜地,那头白毛畜牲拚命接下这几颗铁莲子,一双肉掌,已给五颗暗器震得血淋淋地,可知这几颗东西锋利无比了。 
葛衣人心中惭愧,忙着抱拳向神猿称谢救命之恩。那头畜牲却似毫不在乎,只顾裂口嘻嘻地笑,掌一翻,五颗暗器往上一抛,竟给抛上屋顶石壁,但听得嗤嗤声中,五颗小如豆般的暗器,全给投射没入石中。 
这份功力,江湖诚属罕见,葛衣人心中又佩服又惊异,神猿却不去理他,自顾用嘴舔吮掌中伤痕,不一刻已似痛楚全消。 
葛衣人正怔怔之际,忽地,耳畔吱吱之声又起,他心中一异,但见神猿又是一阵手比脚划,这一番,他可瞧得真切了,但也大出意料之外,神猿竟是示意他再去抚摸石人的肚子。 
他心中觉得躇踌,适才已经冒了一次风险,现在再教他去摸,若暗器不绝射出,岂非糟透。 
但见葛衣人沉吟了一会,心料神猿既有此示意,必无危险。当下也不示弱,慢慢地把手挪到石人腹部,一摸之下,和方才大不相同,竟给他摸出端倪来。 
只听得哗喇喇地一声响过后,石人腹中洞开,原来在他的肚子里有着一度暗门。 
门既开启,葛衣人已明神猿之意,不假思索伸手往洞里一掏,却掏出几片薄薄的石片来,葛衣人一瞥,不由大喜,那些石片,居然也是化石的东西。 
石片共十五张之谱,每张薄薄如纸,上面有字有图,所谓图文并茂,这十来张石片,赫然是紫府宫失去已久的秘笈。 
葛衣人一琢磨,已知这些东西本来是纸,随在火山爆发,雪宫覆没,大气压迫之下,也已化成石片。葛衣人小心翼翼藏好那十几张石片,谢过神猿指点,然后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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