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的自我修养》第22章


蒋羡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好像对他们很有信心?”
“不知道。”余明渊摇头,但是想到母亲和姐姐,又觉得温暖,“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
爱我又怎么舍得我吃苦。
蒋羡祺对我的好时候,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外人尚且如此,亲人又怎么会比外人做得还差。
蒋羡祺听了他的话,心中觉得好笑,他想,他的宝贝可真天真。
“你觉得天泽和我的父子关系比你和妈妈联系更紧密吗?”蒋羡祺好奇。
蒋天泽和蒋羡祺这对父子,余明渊不知如何评价,他们的父子之情堪比上下级,全无转圜。
“你照直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余明渊不得不开口道:“大少和您并不太亲近,他很害怕您。就拿我和我父亲来说,父子之间,除了权威,还应该有温情。”
蒋羡祺微笑,“你说得不错,但是你觉得天泽会想回到王家吗?回到王家跟他母亲一起生活吗?”
蒋天泽和王翊萱一起住?余明渊思考了一下,马上摇头。
不可能。
蒋羡祺说:“你看,他知道如何选择,他认同我作为父亲的身份,这就够了。”他把余明渊的手捉住,放到自己的手心上,他垂眼看着余明渊纤瘦的手指,继续道:“这是个很现实的世界,任何事情都明码标价,就是亲情也一样。”
余明渊沉默,他不知道蒋羡祺到底想要说什么。
蒋羡祺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当他们觉得你成为自己的负担的时候,他们会把你亲手送回我的手上的。我看人很准,看看我这次会不会看走眼一次。”
第二十一章 她是不是也要变得跟她们一样?
郝兰新的住处是一座高层公寓,公寓建在二环内的商圈附近,交通便利,环境优雅。只有一处不好,公寓楼一座电梯,要有十几户人家一起用。早上出门的时候,上班、上学、买菜、遛狗等等人士一拥而上,狭小的电梯内,人头挤着人头,什么怪味都有,人站在里面,几乎胸闷的喘不过气。
郝兰只住了三天,就嚎叫着受不住,打电话给余明渊抱怨不休。她数落着房子周围住的邻居,是如何如何的小气、没有礼貌,她每天在他们的目光打探下,活得极度压抑。
余明渊自然舍不得母亲出来吃苦受累,不得以,又给郝兰换了一处居所。这一次,他充分尊重母亲的意愿,找了中介,换了另一处独居的民房。虽说是民房,但是独门独户,只是外观有些老旧,邻居都是退休的教师、公务员,生活比较慢节奏。
郝兰没住两天,又觉得处处不顺。她被佣人伺候惯了,就是倒杯茶,也要佣人把挑好的茶叶递到手里,热水都是刚刚烧好的,茶壶也是佣人从库房里找出来,洗刷干净,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
现在她就是吃个饭,都要自己动手。一次两次,能说服自己修身养性,次数多了,她便觉得日子越发难过。
手指粗糙了,脸也干了,衣服拿去一般的干洗店都起毛了。衣柜太小,她的衣服必须要叠起来放,有些衣服不能叠,叠一次就皱了,不能穿了。可是,衣柜空间有限,她没得选择。
新家没有一处舒心的地方。就是想安静的待会儿,隔壁邻居的狗又开始狂吠起来,没人去叫那只狗闭嘴,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然而,她答应了儿子要争口气,不能求人。正巧,何望过来看望她。一进门,何望就道:“阿姨,您瘦了。”
多贴心。郝兰不顾仪态,忙上前拉住他的手,给他上茶和点心。何望看长辈忙来忙去,坐立不安,赶紧起身要去帮忙。郝兰打他的手臂,不许他动手,说:“你坐着,我来忙。”
她端来自己烤的曲奇和红茶,看了何望吃了两口,眼泪就不由自主掉下来。
何望吓了一跳,他这个舅妈最是多愁善感,一点小事都能掉金豆子,是他见过的第一次让他心服口服的千金小姐。
“阿姨,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您别哭啊,掉眼泪很伤身体的,您可得保重自己!”何望安慰她。
郝兰也就是触景伤情,她用手绢擦了眼泪,说:“你就是我的半个儿子,现在也就是你真心关心我。”
何望说:“阿姨,您平时对我是真好,比我亲妈还好,我不对您好对谁好?不过,除了我,明渊表哥和尚玥表姐都很关心你。我听说,表哥为了给您找这栋房子,跑了好几家中介才确定了人选。阿姨您不知道,现在好房子多难找,明渊表哥是下了大力气。”
“真的?”郝兰露出狐疑神色。明渊什么时候做事要自己亲自动手了?
何望看她的表情,心想,真是摊上这么个儿子,活该老娘什么都不必操心,坐在家里享福就行了。
“阿姨,你住着有什么不舒服,跟我来说,我来跟明渊表哥转达。”何望抓住一切机会,想在余明渊面前多露面。
郝兰对他极为信任:“那你让明渊给我把阿甄找回来吧,她是我用惯的女佣,我离不开她。你跟明渊说,阿甄的费用我来承担,让他不必担心。”
何望一听,只管点头,“行,我明白。其实,我也想甄妈了,她煲汤味道一绝,我好久不吃,都觉得嘴巴里少了什么味道。”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阿甄是南方人,手艺是家传的,旁人都做不出来。”郝兰说起以前的生活,脸上闪现出久违的神采。
两人聊了一会天,何望陪郝兰吃了晚餐就离开了。何望晚上夜生活精彩,他晚上受邀在一家清吧,等到晚上十点多,他一个人去了后门,一通电话拨到余明渊手机里。
余明渊这个月被拘在蒋羡祺给他的那栋宅院里,蒋羡祺并不来看他,他有的是人帮着监视自己。
他接到何望的电话很诧异,但是还是接了起来:“何望?”
何望说:“表哥,是我。我下午去了阿姨那儿,陪阿姨吃了晚餐。说实话,表哥,阿姨状态很差,她适应不了现在的生活。她的脸色非常憔悴,衣食住行,全要自己动手,表哥,我已经看不下去了。阿姨需要你。”
“我知道,我明天去看她。”余明渊说。
“今晚不行吗?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生活?”何望疑惑。
余明渊说:“现在不行,等一个月,再等一个月,我就和她一起生活。”
何望猜,是不是背后那位先生的要求,“但是我怕阿姨撑不了一个月……她现在精神很脆弱,我觉得她需要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才回慢慢好转。表哥,为什么不慢慢改变呢?生活环境骤变,像阿姨这个年纪的人肯定会承受不了的。”
“我知道。”余明渊心想,他都明白,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何望一哽,“呃……那表哥,我多抽时间陪陪阿姨,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余明渊对付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想了想,给郝兰打了电话。
响铃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显然郝兰这么晚还没睡觉。
“妈,还没睡?”
郝兰说:“明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又在熬夜,你呀不要仗着年轻就熬夜,也得多注意休息。”
余明渊笑:“我知道啦,就是突然很想你,打电话看看,果然我们母子同心,妈也没睡。怎么了,房子还住得不习惯吗?”
当然不习惯!才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不过是放宽了尺寸的鸽子笼,厨房和卫生间那么逼仄。整个家只有一个阳台,还要兼顾晾衣服。
然而郝兰把一肚子的埋怨都憋在心里,她不能跟儿子说,再说,明渊肯定又要换房子,东西搬来搬去,就是自己都觉得累。
“习惯,房子很大,邻居都是很好的人。早上我出门,好多人都要和我讲话,都好热情。”郝兰笑着说。
“是吗?真的?妈你要跟我说实话,我说搬出来住,不是让你受委屈的。”余明渊不免怀疑,跟何望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郝兰说:“我就是有些想你甄姨,她跟我一起五六年了,情同姐妹,不知道她最近近况如何。”
甄妈啊,余明渊说:“那我明天载甄姨一起去看您,她最近没有找别家的工作。”
“真的吗?那太好了!什么时候过来,我去准备准备。”郝兰精神一振。
余明渊跟她约好时间。
第二天,余明渊上午上完课,就去接甄妈。
甄妈是个年过五十的妇人,脾气温和,以前是蒋家的女佣,专管厨房。余明渊一开始和蒋羡祺在一起,他的胃娇嫩,吃不得辛辣,吃不得冷热,疏忽一点,就要感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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