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眼她的儿子甄老爷,只见他心虚的不敢和她对视,她又转头看看沉默不语的李玉兰,当即明白这一切恐怕都是真的,只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已。
“也罢,也罢,你且下去吧,你娘的事,我自有主张。”无力的摆摆手,太夫人径直起了身,对着甄宓冷漠的说道,随即便在李玉兰的搀扶下离开了庆芳园,甄宓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难道失败了?怎么会?
而此刻李玉兰和甄素素心底却乐开了花,整个甄府恐怕没有人比她们更了解太夫人的脾气,虽然明面上和蔼可亲,可是只要一触及到甄家的颜面,她就会变的无比刻薄。
甄宓还自以为自己能够感动太夫人,却不知道这样正好犯了她的大忌。
甄老爷也紧跟着离开了庆芳园,甚至没有多看甄宓一眼,这让甄宓心里凉了半截,同时她也也明了了,娘的心愿,恐怕要落空了。
不甘的攥紧了拳,她几乎咬破了牙龈,却也无奈,暗恨自己无用。
最终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破院子。
刚走进院子,就听见采莲带着两个伶俐的丫头走了进来。采莲冷漠的看了一眼甄宓,对两个丫鬟吩咐道:“把她的衣服还有首饰都扒下来,这些可都是大小姐喜爱之物,一会送去缮房好好的清理一番,大小姐见不得脏东西。”
“是。”两个丫鬟当即走到了甄宓身边,伸手就将她头上的凤尾流苏扯了下来,又动手将她而上的耳环扯下,弄的她生疼。可是甄宓却镇定的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表情冷然。
早该知道甄素素不可能会对自己这么好,竟然主动的帮自己,还送来这么名贵的衣物和首饰,想来,她也是有目的的。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必再假装,只是不知道她费尽如此的心思为的究竟是什么。
看着采莲嫌恶的眼神和两个丫鬟不屑的表情,她心底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将这些都千百倍的讨回来。
她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怎么可能输给几个大脑还未进化完全的古代人。只是自己碍于娘亲,不得不忍,总有一日,她会让她们都知道她的厉害。
第五章 狗血桥段
一夜未眠,甄宓呆呆在窗前坐了一夜,一想到娘绝望的眼神,她的心就深深的揪疼。
不行,一定要为娘再争取一次,想到就做,她连忙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去打水。初春的天气微微有些寒意,刚从井里打起的水就像是现代的冰水一样,凉意刺的皮肤有些隐隐作疼,
不过她管不了这些,洗漱完毕又换了一身稍微整齐一点的粗布裙,便准备出门。
“九小姐,大夫人让你去一趟浮梦苑。”刚刚走到院门口,便遇到了大夫人房里的小丫鬟点翠。
心里虽疑惑,甄宓还是点头跟了她去。
浮梦苑,是平日里太太小姐们喝茶闲聊的地方,此刻,却只有甄老爷,李玉兰和大小姐甄素素三人。
甄老爷眉头深锁,似乎在思量刚才李玉兰的提议是否妥当。
“老爷,难不成你真要把素素嫁到那永乐侯府?“李玉兰神情激动,看着甄老爷说道。
“爹爹,素素不要嫁给那个傻子。”甄素素倔强的说道,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揪着锦帕,柳眉紧蹙在一起。
她费尽那么多心思把甄宓安排出来,可不是为了让她出风头的,为的就是让大家都知道甄家还有一个九小姐,而且是极为不受待见的丫鬟所生,把她嫁入侯府不是正好?
贱人配傻子,岂不是绝配?
“那侯府指名的可是素素,若是用甄宓去顶替,万一穿帮惹恼了侯爷,咱们甄家如何担待得起?”有些担忧的开口,甄老爷身为家主,毕竟是要考虑大局。
话音落下,李玉兰有些不悦了:“只要咱们紧守了口风,侯爷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还喜欢那个丫鬟,所以对她的女儿也一块怜惜?”
“夫人,怎么会呢?我连那碧落是何模样都想不起了,只是,娘那里该如何交代,那甄宓毕竟也是我的女儿。”慌忙解释,甄老爷面露难色。他倒不是不愿把甄宓嫁过去,只是觉得若是就这样把那孩子推入火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但是素素又是自己嫡女,嫁给侯府那个傻子他更舍不得,一时间有些两难。
思忖片刻,李玉兰释然笑道:“老爷,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娘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甄宓顶替歌姬上台献艺便已经是犯了她的大忌,更何况还将她的身世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岂不是给甄家抹了黑,娘此刻厌她还不及呢,不会阻拦的。”
听到她的话,甄素素也点头赞同,略一思量甄老爷觉得她说的在理,也就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了。
“可是,那甄宓可愿意?”
“由她不得,不过是个庶出,能嫁入侯府当少夫人已经是前世修的福了。”李玉兰鄙夷道,甄老爷和甄素素心里都暗自赞同。
就在此时,丫鬟点翠领着甄宓走进了浮梦苑。
刚刚踏入,甄素素便殷勤的迎了上来,亲昵的拉着甄宓的手道:“哎哟,妹妹,怎来的这么晚,可让爹爹和娘好等。”
不着痕迹的拂开她的手,甄宓淡淡的行礼:“见过老爷,夫人,大小姐。”
话音落下,甄素素见她那般冷淡待自己,不由得觉得无趣,本也没必要再和她演习,也就收起了温柔的嘴脸,坐在了一旁,不再搭理她。
“来,让大娘好好看看,啧啧啧,这才几年时光,宓儿可真是出落的明艳动人,照的大娘都睁不开眼了。”见此情形,李玉兰亲和的笑着,走上前,细细的打量着甄宓,笑着夸赞道。
听着她的话,甄宓却觉得隐隐的不安,昨夜明明还是那般的漠视,今天怎么就突然换了嘴脸,要说他们承认了她这个九小姐,愿意善待她,她是万万不信的。其中定有隐情。
“宓儿,你娘如何了?”轻咳了一声,甄老爷扯出了一丝笑容,和蔼的问道。
一触及娘,甄宓的眼里便带上了一丝幽怨,看着甄老爷道:“大夫说了,娘已经药石无灵时日不多,老爷若是空闲了,就去看看罢。”
“是是是。”感受到她幽怨的目光,甄老爷不由得尴尬的笑笑,本也只是找个话题和她开口,并不是真的关心碧落的生死,他也只有敷衍的应了。
“宓儿,今年可有十六了?”见气氛转冷,李玉兰打破尴尬问道。
“十五。”淡淡的回答,甄宓心里一直在思忖着她们态度变化的原因。
“十五了?这么快,呵呵,也该许个人家了不是?可有什么中意的公子?”满意的笑笑,李玉兰亲昵的问道,甄宓一听心底一怔,总算是说出来了。
没有回答她,甄宓表情冷淡,李玉兰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爹啊,心知这几年亏待了你们娘俩,特地找人给你说了门亲事,对方可是泰安永乐侯的大公子,未来的侯爷,那大公子不仅俊美无双,更是生性善良,待人宽和,你定会喜欢的。”
哼,若真的如她说的那般好,为何不让她的女儿甄素素嫁娶,天上不会掉馅饼,甄宓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多谢大夫人费心了,甄宓没想过嫁人。”斩钉截铁的拒绝,她此刻已经知道,她们真正的目的,估计这大公子是个奇丑无比,恶习无数的纨绔子弟,他们不愿结这门亲事,可又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不结。
再一联想甄素素前后态度的变化,估计这婚约的对象就是她。
真是狗血的桥段,想让自己代嫁,门都没有!
“哎,女儿家怎么会不想嫁人呢?更何况对方是那么好的人家,你就应了吧,日子都订好了,下月十五可是个好日子。”李玉兰不管她的拒绝,态度强硬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虚伪至极。
“既然是这么好的人家,大夫人为何不让大小姐嫁过去,永乐侯富可敌国,又是皇亲国戚,跟大小姐不是很般配吗?”莞尔一笑,甄宓突然的话让三人不由一愣,随即甄素素气恼的起身,走上前,恶狠狠的瞪着她。
“别给脸不要脸,那永乐侯府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甄素素态度的突然转变,让甄宓心中明白,看来自己真的戳中了他们的痛处。
“素素,不可胡闹,甄宓好歹也是你的妹妹。”这时候沉默的甄老爷突然开口,假装愠怒的呵斥甄素素。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甄宓静静的等待着,他们还能上演什么戏码。
第六章 不平等条约
浮梦苑里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诡异起来。
大夫人李玉兰似乎也失去了耐性,她心想甄宓不过是个一不会琴棋书画,而不曾知书达理的粗使丫鬟的女儿,竟然还这般傲气,敢当场拒绝了她,还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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