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第117章


“舅兄来了?”王毅脸色难看,给织造局去信的事,家里除了他和王震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知自己会不会有事的王毅背脊一寒,脸色微白。向来极少和当官的打交道的王毅,对于这些门道是全然不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在今儿之前,王毅还沾沾自喜织造大人采用他的建议,自认为和织造府那边算是有了点交情。
王震也脸色发白的看向王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被说出去。
王子安见父亲脸色闪过慌张,知道舅舅所说的事定是没冤枉父亲。再加上酒楼的事在父亲回来前就人尽皆知,王子安心里沉甸甸的。
“王毅,你都害得我们够惨了。”
顺声望去,王毅吓了一跳。向来注重仪容的舅老爷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衣服松松挂在身上。
“舅兄,你……”
舅老爷眼中满是血丝,恨恨望着王毅,“我们家对你王家向来不薄,你为何这般害我们。”
“这都是误会。”
“误会?没有误会,织造大人那里还有封你的亲笔信。王毅,我给你的信中是怎么说的,让你务必保密,不要对外说出去,不要说出去。”舅老爷的声音满是恨意。
“舅兄,我们有话进去说。”王毅看了眼大门外探头探脑的人,上前就想把舅兄带回里面。
“不用进去了。”沉默望着上王毅,舅老爷甩开王毅伸过来的手无力地道。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本来是想亲自来问清楚,但当看到王毅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那封信定假不了。
王夫人在旁边看着丈夫和兄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否认,那就是真的了。王毅,从今以后我们和你王家再无瓜葛。”王家太不懂变通了,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王家害死,不如趁早断了好。而且这次的事,有个收了他们不少好处的大人好意提醒,说此次事关重大,叫他们早做准备。他们也不知道这次能否平安无事地度过,若上面真追究下来,他们怕是要家破人亡了。
“大哥……”王夫人吓得脸色惨白,娘家要和夫家断绝关系,她该如何自处。
“二妹,婉儿的婚事在出事后就没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舅老爷就这么走了。对于这个妹妹他们家也是仁至义尽。为了王家,另一个妹夫还在牢里待着,生死不知。
王夫人追了两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扶夫人回房休息。”说完,王毅就独自进了书房。
也许是今儿的事太多了,王毅也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他现在除了担心家里的产业,还有织造府这次不知何时爆发的事。心底升起的不安几乎要把他淹没。总觉得背后有只手欲将他们王家推向深渊。
被退婚的事,王静婉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婚事定下后,王静婉就回到了府中待嫁。她愣愣地坐在房中。在吴州找不到婆家后,只好舍近就远,母亲怕爹随便找个人家,就拜托外公在虞州找门婚事,好歹两城离得远,那边不知自己的事儿。刚得知婚事时,王静婉心里也有点抗拒,后来一想,虽比不起吴州,但好歹男方在虞州也算大户人家。没想到她死心接受,就突然没了。
在吴州被陶府嫌弃,现在连虞州那边也没了希望。王静婉看着铜镜里一脸茫然的自己,有些憔悴的脸娇美如昔。她以前一直觉得有家世又有美貌的自己是不愁嫁的,现在这样仿佛什么的没了让她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
自此之后,王静婉就有些浑浑噩噩的,有时自言自语状似疯癫。但连平日最关心她的王夫人都倒下了,王家的男人为了王家的生意也是焦头烂额,没人有空理她,就这么任由她疯疯癫癫的住在后院,这是后话。
纸包不住火,王家和岳家决裂的事很快就传偏了吴州。至于是什么原因,王家保守得很紧,谁也不知道。
王毅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会有官府上门来抓人。
却不知织造府的人知道陶杨二家和王家的恩怨,本想卖个人情给他们,不过了陶佑以眼前异色蚕茧的事重要轻轻揭过了。因为他们就要跟着上京了,所以织造局的人并没有瞒他们贡品的事。
织造府的人因此对陶佑更多了几分赞赏,能够放下私怨,懂得以大局为重的人相信谁也不会讨厌。
杨容若有所思看了陶佑一眼,陶佑对于王家的厌恶他们算是看清了。陶佑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么好的机会都会放过,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难怪母亲对陶佑一直不放心,心机太深沉了。不过杨容相反,他觉得这样很好。心机深沉点总比笨到只会拖累人的好,而且从异色蚕茧的事中可以看出陶佑是个极其重情的人,这样就够了,像他们这样的皇商太直反而不是好事。
织造府的人刚对陶佑说了王毅那封信的事,王毅和岳家决裂的消息也传到了耳中。陶佑回到暖园搂过正在看书的易为水习惯性的轻轻蹭了蹭,嘴角的一直挂着得意的笑容。
“心情很好?”易为水心中不无疑惑地侧头问。虽说皇商到手,高兴是难免的,但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陶佑高兴得地了。
陶佑忍不住俯身亲了下她诱惑的唇,薄唇贴着她的唇,“王毅和王夫人虞州那边闹翻了,省了我很多麻烦。呵呵,水儿,你说王毅这是不是自作孽?”明年虞州那边受灾不算严重,若是没决裂王毅这次的难关怕是那边可以帮上忙,陶佑正想办法,没想到王毅便自寻死路。
随着说话,陶佑的湿热的呼息喷在唇上,声音因为贴着的唇有些含糊的传到耳中,易为水脑中一阵晕眩。极力想弄清楚陶佑话中之意时,便被接下来的吻夺去了所有的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使者
上京
来到上京后,天色已晚。陶佑夫妇和杨容下榻在织造局安排的小院中,而织造局大人等不及明天,今儿就要把蚕茧带进宫,所以安顿好他们后就离开了。
今儿皇帝一早就召见外来的使者和一些部落或小国留京多年的贵客。所有人看都出年迈却康健依旧的老皇帝今儿特别高兴,就连素来稳重的太子也是满面笑容。
皇帝先是问候了下长住的“贵客”,也可以说是质子,然后才望向最近来的使者,“邪马台的贵客,你们来我文朝也有些时日了,住得可还习惯。”
“回陛下,承蒙关照,我们住得很好。”邪马台的使者满脸的高傲却不失恭敬有礼的回道。
邪马台的使者正是这次进贡异色蚕茧的来使,对于文朝有没有异色蚕茧,邪马台的使者早在进贡时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向来被打压的小小岛国第一次有了骄傲的资本,在这泱泱□□大国自是高高抬起了头,这是神灵赐与他们的骄傲。
“记得你们来时带来的许多珍贵的贡品,其中不泛极其稀有的。朕昨儿从民间得了些新鲜玩意儿,今儿也让邪马台贵客和各位都见见。”皇帝和往日般一脸平和的笑容,温和中不失天子的威严。 
不等屋里的人有多余的反应,皇帝一声令下,织造局大人亲自端着明黄布盖着的托儿目不斜视的低头走进来。
见到竟是织造局大人亲自端进来,朝堂上的人面面相觑,暗自猜测是什么新鲜物事能让皇帝特意把邪马台的使者和各部落小国的质子都叫来。除了少数知情的官员,比如杨老夫人的娘家,多数人对于这次的事都是全然不知,更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不知有意无意,织造局大人特意站到邪马台使者身边。
“邪马台的使者,能否麻烦你们代为揭开。”皇帝对离得最近的邪马台使者道。
“荣幸之至。”邪马台使者一脸高傲地抬头,抬手有些随意的揭开那块明黄布,当看到露出来的一红一绿的东西时,眼睛大瞪,忍不住叫出声,“这不可能。”
“朕见邪马台使者带来绿茧和一块绿丝织就的布,甚为喜欢,织造局的爱卿听说朕意,去民间转了一圈果然寻来了这双色蚕茧,说来也巧其中竟也有绿色的,邪马台使者看看和贵国带来的可有什么不同之处。”老皇帝脸上堆满询问的笑意地望着所有邪马台使者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满朝文武大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有些站得比较靠后的虽然看不到,但见邪马台使者脸上的高傲不再时,都有种扬眉吐气之感。这些日子以来不只是织造局的不好受,连他们也觉得憋屈。心里自从邪马台使者来后憋了这么久的气消失无踪。
邪马台使者听着陛下的话,脸色涨得通红。他们神灵赐与的骄傲,竟只是文明去民间转一圈就轻松找到的,这让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片刻,邪马台使者才从震惊中回神,为首的脸上的高傲不再,微微躬身道:“回陛下,这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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