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姻缘》第44章


道德上也十分败坏。春节期间对他们看管稍许放松一点,让他们住在场部,他们就乘机胡作非为起来。后来,于玲玲惊恐地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堕胎不能,结婚不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两、三个月前,大家都能看到,那段时间,她老往许书记那里跑。濒于绝境的于玲玲想到只有嫁给许书记她才能有救。于是就死死缠住了许书记。许书记为这事征求组织上意见,上级领导认为不妥。于是,他就向于玲玲作了明确表态,坚决回绝。走投无路的于玲玲带着无可挽救的过失和后悔莫及的奇耻大辱,最终无奈地自缢身亡。经我们反复调查核实,于玲玲的死因已昭然若揭,真相大明。她的死,除了要怪她自己为人轻贱,李全华难道不是招致于玲玲死亡的罪人吗?” 邹世雄最后说道:“下面由许书记宣读射阳县公检法军管会,逮捕法办反革命分子、流氓分子李全华的逮捕令。”台上,许栋梁宣读完逮捕令;台下,五花大绑的李全华,在响亮的口号声中,双手又被两名穿国防绿军装的人戴上手铐……押解出饭厅。食堂饭厅大门外。饭厅门外停着一辆押送车。李全华被推上车……驶去。
第三十九章
饭厅里。将李全华押解出饭厅,推上押送车,口号声就一直没断。领头呼口号的是邹世雄。众人跟着呼:“打倒反革命分子李全华!”“打倒流氓分子李全华!”“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胜利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该呼喊的口号还没呼喊完。要呼喊到:“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才算完。这时,邹世雄高呼:“中国国民党万岁!”众声:“中国国……”许多人顿在那里,没有跟呼下去;许多人按习惯成自然的老套路呼喊:“中国共产党万岁!”下一句口号跟着呼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台下韦平立刻皱起眉头指出:“嗯?呼喊错了!”某一知青惊恐地说:“啊?怎么呼喊……”许栋梁、黄场长都愣了一下,俯仰之间便恢复了常态。众多知青面面相觑,切切私议:“不对呀!他怎么呼喊起‘中国国民党……’来了?”“不得了了,还喊得哇哇响!”韦平腾地站起,大声说道:“报告!邹世雄他呼喊错了口号!”黄场长故作惊讶。说道:“什么?呼喊错了口号?”许栋梁板起脸问道:“他哪里呼喊错口号了?”韦平不假思索地指出:“他刚才呼喊的是‘中国国民党万岁’。”许栋梁冷笑道:“哼!邹世雄同志没有呼喊错,你是在借机故意呼喊反动口号!”韦平急了,申辩道:“他明明是呼喊错了,不少人都听见的!”许栋梁铁青着脸,大声对台下众人说道:“韦平的父亲是在肃反运动中,被我人民政府枪毙的、有累累血债的国民党特务。韦平他跟共产党有杀父之仇;他与李全华本是一丘之貉!今天又见李全华被绳之以法,为发泄心中强烈的愤恨和不满情绪,借机故意呼喊反动口号一点也不奇怪。说邹世雄呼喊错了口号,那完全是借口!还有谁也听见是呼喊错的?请站起来为韦平作证!”台下黑压压一片人中,只有一个人,站了一半,还没有站直就被他身旁的人又拉坐下。郑婕焦急地问于莉莉:“好像是喊错了,我没留心。莉莉,你听清没有?”于莉莉实话实说:“我心烦意乱没在意。真的。”某知青小声说道:“我没有听清,不敢肯定。”又一知青轻轻议论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去噜苏吧!”韦平环顾会场,倒吸了一口冷气!许栋梁怒斥道:“哼!这么多人的耳朵都没你灵?”他把脸转向两名“红卫兵”,下令:“把故意呼喊反动口号的现行反革命韦平,押到司令部去!”众人齐刷刷地转脸,眼睁睁地看着韦平,被两个“红卫兵”在后面推推搡搡地推出饭厅。没一个人敢挺身而出主持公道,说句良心话。郑婕急得六神无主。她站起来,想跑上前去。被于莉莉拉着衣角,又坐了下来。牛舍里。当天晚上。牛舍里空荡荡的。牛都被赶到草滩圈养了。马灯光下,可见韦平站在一圈人中间。握木棍的、持叉子柄的、端木榔头的 ……凶神恶煞般一群打手,围成一圈拷打韦平。你一记,他一下,将韦平砸过来,捣过去…… 许栋梁逼问:“承认不承认你是借机故意呼喊反动口号?说!”韦平坚定地回答:“不承认!”不等许栋梁下令,众打手再次棍棒相向。许栋梁对一名彪形大汉窃窃私语……尔后,彪形大汉夹住韦平的头,死命揪韦平太阳穴处的几根头发,问:“好小子!再问你,承认不承认?说!”韦平顾不上回答,疼得哇哇直叫。韦平接过许栋梁递给的纸和笔……违心地写供词。承认他是借机故意呼喊反动口号。场办室门口。次日雨幕朦胧。郑婕冒雨给韦平送来雨衣和套鞋。邹世雄坐在门口堵住门,斥责道:“拿回去、拿回去!对他来说就要经风雨、打赤脚,来个脱胎换骨地改造!不能让他娇生惯养那么舒服!”郑婕愕然、无奈。她又递上一包油馓子。邹世雄喜上眉梢,就像是送给他吃的一样。说:“这个吗,就留下来吧。等会儿我来给他。”郑婕问:“现在不可以吗?”邹世雄对她朝会议室(套间里屋)撅了撅下巴颏,说:“不可以!他正在写检查。”无锡。于莉莉家。上午。上班的上班去了。于莉莉母亲吃了点早饭又去清扫马路了,还没有回家。于莉莉呢,接到电报去了农场。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邮递员敲门,没人应声。常来送信了,他知道临窗有张写字桌。于是,他便来到敞开的临街窗口。手捏着于玲玲托郑婕从合德寄出的那封信,伸进窗户的铁栅栏,将信贴着墙壁一撒手,撂了下去。邮递员办事认真负责,还挺细心。他估计这样,信掉落在桌子上,就不会落得离墙壁太远。街上来往的行人,特别是那些爱集邮的、缺德的小青年,看不到桌子上的信,也就不会将信给拿了去。当然了,邮递员不可能知道这封信非常重要,只是看到信封上贴的是纪念邮票。农场。于莉莉宿舍。一天中饭后。于莉莉心思重重,在农场呆下去太没意思了!她正在没精打彩地洗刷饭盆子、杯子。许栋梁好像有事,来到她宿舍里找她。先没话找话,温和地问道:“莉莉,饭吃好了?”于莉莉装出笑脸回说道:“吃好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当着不着,便试试看问问:“我想调离农场,你能不能帮帮我忙?”许栋梁喜出望外,要找她想说的事,也就没必要现在说了。连忙应道:“这事好说。你想往哪里调?想好了,你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里说吧。我正有话想对你说呢。”他贪婪地盯着于莉莉,露出一脸垂涎、奸诈的笑容。会议室。翌日上午。许栋梁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为出席射阳县“红色造反兵团”召开的,全县批斗原县委“走资派”的万人大会,准备发言稿。他为发言稿的藻饰和内容空洞无物苦恼着,正在绞尽脑汁、搜索枯肠。场办室门口。于莉莉站在场办室虚掩的门口踟蹰不前……犹豫再三,最后她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会议室里。许栋梁淫邪的目光,立刻盯住了于莉莉苗条匀称的身子和秀丽*的脸盘。于莉莉羞怯地低着头,站在办公桌旁。眼睛盯着桌面,双手一味抚弄着长辫梢,显得很不自在。许栋梁死盯着她看,要等她先开口。于莉莉头、眼都不抬,对他说道:“我想离开这儿,请你帮帮忙让我调走。我会一辈子都感谢你的。”许栋梁朝门口望了一眼,装出一副温柔敦厚相,谎说道:“我一定会帮忙让你调走的。如果过几天,你还是一心一意要调走的话。莉莉,我问你,你还记得不记得,在合德镇人民体育场抓特务庆功大会上,我写情书,正经八百地追求你?那可是我第一次写情书追求女孩子。你却当场拒绝了我。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写过第二次。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昨天我去你宿舍,就是想再次提出。正好你有事要找我,就约你来这里没闲人的地方谈了。莉莉,来,坐下。让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你能不能考虑考虑?”屏息等候说法的于莉莉,没想到他竟是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惊恐得立马转身要离去,不再抱什么希望了。不料,一脸猥亵笑容的许栋梁,猛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于莉莉用劲抽回手,却抽不脱。她涨红了脸,恼恨地说道:“放开!我要喊人了!”许栋梁并不害怕,也不放手。说道:“我想你是不会喊的。为了能追到你,我今天必须拿出点勇气来!”他说着站起身来……于莉莉恼火地说道:“在农场,我是不会答应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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