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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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月亮突然消失超过三秒钟，你们就会掉进湍急的麝月河里。听说凡是掉下去的都没有能回来的。”黑熊如释重负，转身回去，又突然想起来：“等等！你们还没给我解除黑熊的状态呢！”
夜头也不回：“只要到了第二天，你就能恢复原状了。”
“……”好吧，就当是做好事偿还血债了……
“怎么办呢？”杜钬淼指着月牙桥，愁眉紧锁：“粗的时候也不过跟我的腿差不多粗，细的时候简直比我的小指头还细。更离谱的是，这座桥居然连护栏都没有。万一走到中间，月亮没了怎么办……啊！对了，夜，你会不会操纵风啊？”杜钬淼一拍手。
“可以是可以，不过做什么？”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是最低级的召唤法术，平时基本没有人用。
“把云都吹开啊！”杜钬淼兴奋地拍着手跳着：“只要让月亮一直出现在夜幕中，那么月牙桥不就不会消失了吗？我聪明吧？”
夜的嘴角抽了抽：“会有那么简单吗？”
杜钬淼拽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地撒娇着：“就试试吗！有没有什么坏处。”
“好吧。”夜无奈地朝着夜幕鼓了鼓腮帮子，吹出一口气。本来静止的云层开始活动起来，慢慢地从月亮前面移开了，月亮整个露了出来。与此同时，月牙桥瞬间变粗，让两人并排通过都没有问题了。
“你看，我说的没有错吧？”杜钬淼开开心心地在桥上蹦跶了几下。
夜还觉得不可思议，愣愣地站在桥头看着兀自开心的杜钬淼：“这个虽然让你蒙对了，可是，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喂，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杜钬淼还在桥上蹦跶着：“快点走啊！”
夜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抬起一条腿，正待踩到桥上的时候，猛然看到杜钬淼的背后，有一个庞然大物出现了，它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因为月亮比较大，它的影子投在了桥上，刚好把杜钬淼的影子盖住了。
“咦？我的影子呢？”正在开心地跳舞欣赏自己的影子的杜钬淼，突然发觉自己的影子被另外一个影子挡住了，不由得一愣，转过身来，看到了一只庞大的……麝。
“哇！好大的鹿啊！好可爱的！”杜钬淼看了一点也不害怕，扑过去，跳着高想搂麝的脖子：“太可爱了！让我抱一抱！”
夜看得嘴角抽搐：一个个头是你的三倍的麝还能叫可爱吗？
“喂！你小心一点！它伤害你怎么办？”夜急忙跑到杜钬淼的旁边，把已经成功抱住麝的脖子的她拽了下来。
“会吗？”杜钬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它不是吃草的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谁说它不吃肉就不会伤人呢？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把她劝走，就见麝朝着杜钬淼低下头，然后拱了拱，把杜钬淼往后推了推。
“你看，我说过，这么个庞然大物，不可能不伤人啊！”夜拽着杜钬淼往后走：“你往后退一点，我来收拾它。”
杜钬淼一听，不由分说，张开胳膊挡在了麝的前面：“不行！如果不是被人逼着或者走投无路的话，动物是不会随便伤人的！所以我们也不能随便伤害它们！世界上哪里还有比人还可怕的生物啊？虽然它刚才拱了我一下，你都不问问理由吗？”
“……我是很想问，但是你懂它的语言吗？”
“你们如果想通过这座桥的话，必须等到天亮的时候，跳到那边的桥头上去。天亮之前不可以过去。”麝居然开口说话了。
“啊？为什么？”杜钬淼转过头来看着麝。
“你们不知道就随便走吗？上面是流沙之地，每晚靠着月亮的力量流动，在白天的时候才会停止。你们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不被活埋了才怪呢！”说着，麝伸了个懒腰：“真难得有人肯听我把话说完，以前即使有人侥幸走到了这里，要么不听我的劝告，甚至想取我的麝香。要么直接被我的身形吓得掉下了麝月河。你们将成为第一个通过这里的人。”
杜钬淼喜笑颜开地看着夜：“看吧，我说嘛！沟通是很有必要的！”
夜耸了耸肩：武力的确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就由着她去吧。她这个脱线丫头，总是很有傻福。
、他掉在河里……饿死了
唉，现在还要等好久才能天亮吧？那我先睡一会儿好啦！”杜钬淼伸了个懒腰，从包里拽出一个睡袋，结果挨了麝一蹄子：“睡什么睡啊！天一亮，桥没了，你们就掉进河里了！”
“啊……”杜钬淼恋恋不舍地望着手里的睡袋：好想眯上一小会儿啊……
“别跟我说什么就闭眼眯上一会儿，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指定睡到明天中午。”麝晃了晃脑袋，在原地卧了下来：“必须等到第一束光出现的那一刹那，跳到对面去。跳早了，就是挖出来也基本上没气了；跳晚了，你就变水葬了。”
“……”一听水葬，杜钬淼瞬间精神了，把睡袋叠好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等着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夜抱着胳膊站在她的旁边，看着桥下的水疾速向前流着。连偶尔从岸边掉下去的石头都瞬间被冲得没有了踪影，人掉下去恐怕是一去不回吧？
“又无聊又困啊……麝，你有没有什么故事讲给我听啊？你都是晚上不睡觉的吧？”杜钬淼揉了揉眼睛：虽然怕死，可是真的好困……
“故事？我在这里都两万多年了，平时也只是守着这里的通过的人而已。”麝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以前我虽然也是夜行的，但是那时候的人是可以自由飞行的，我的任务并不繁重。八千年前的时候，那场战乱差点烧到这里，水族长老就封闭了一切可以在这里飞行的魔法。我就一直守着，引导着能够通过凌魄之路的人。只是，在这八千年里，真正通过的只有寥寥十几人而已。”
“他们都是因为不听你的劝告，所以被流沙埋掉或者被河水淹死的吗？”杜钬淼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看着麝。
麝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倒也不是……”
杜钬淼一听兴奋了：“快讲讲，我都要无聊地睡着了！”
麝摇头苦笑了一下：“就在大约三百年前的时候，有一队人来到了这里，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子是个大胖子，走路都是靠轮子托着肚子才可以。我在桥头拦下了他们，但是他们反而想要伤害我，蜂拥而上，此时刚好月亮消失，他们就统统掉进了水里。”
杜钬淼挠着头想象着当时的场景：“这跟你前面说的没什么两样啊……”
麝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河里伸长了脖子：“你看看那是什么？”
杜钬淼小心翼翼地趴在桥边，往河里看着。有一个黄褐色略显发黑的东西在湍急的河水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后来，一块掉下来的石头短时间改变了河水的流向，那个东西露了出来：一个骷髅头！
“天啊！吓死我了！”杜钬淼疾速缩回身子，跌坐在地上，拍了拍胸脯。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这个人如果是掉进水里淹死的，怎么就没有被冲走呢？”
麝抖了抖身上的毛：“他就是当年的那个胖子，掉下河水里，直接把河床砸了一个坑，所以才没被河水冲走。可是他太重了，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从河床里拽出来，所以他就一直卡在那里了，还让河水上涨了那么一点点。这胖子食量又大，还十分挑食，所以就饿死了。”
“……”别人淹死他饿死，也挺彪悍的……
麝看起来也有些困，眯着眼睛，脑袋开始晃荡起来。杜钬淼赶紧蹦起来，抱着它就是一阵晃：“别睡啊！你就不怕掉下去吗？”
麝不耐烦地睁开了一只眼睛：“以我的个头，河水最多淹过我的后背。”
杜钬淼比量了一下麝的身高，囧了，退后几步，继续坐着发呆。夜仍然抱着胳膊站着，偶尔换一下姿势。一夜无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远处的天空开始泛白。杜钬淼迅速跳起来，做出立定跳远的预备姿势。夜看了她一眼，走到桥头背对着她说：“过来站在这里，脚的一半在桥上，一半在流沙上就行了。时间一到，往前那么一趴。”
杜钬淼听话过头了，结果天亮的那一瞬间，她趴了一身的沙子。
“……”夜无语了，是自己没说明白还是这丫头是个天然呆？
杜钬淼倒是不那么在意，一脸开心地从地上蹦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终于过来了！”蹦跶着转过身来，想给麝摆个胜利的姿势：“咦？那只麝怎么不见了呢？”麝月河还在，但月牙桥和那只麝一起消失不见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怎么说也是个两万多岁的麝，还能出什么差错吗？它自己也说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