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之毫厘,失之千里》第35章


白秋江低着声嗤嗤地笑,“你说她一个女人,脾气怎么那么大?”
“……不知道。”
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就这么被熄灭,一路上抱怨无数,白秋江实在烦闷,拔了根枯草在手里,一根根的草毛揪下来,就像拔萧清漪的毛发一样。
休息的时间不多,马上前面有个俊朗的青衣男子,儒雅面庞,周身气息在风里带着沉凝,笑着命人起来整队。
“又要赶路,累死个人了!”后面马队有个汉子小声抱怨。
旁边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年道,“那有什么办法,都赶了这么长路了。”
汉子见有人搭理自己,滔滔不绝倒出这几日的苦水来,“……甭管白天黑夜,休息不超过两个时辰,哪有商队像我们这样拼命的,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是赶着给人送葬的。”
赫连瑾易了容后,朴素面颊带着憨厚,笑起来显得格外和蔼可亲,忙不迭应和着道,“可不是,不瞒大哥,我这几天也有段时间没合过眼了,腰现在还疼着。”
“真是命苦啊——”
赫连瑾应道,“命苦啊!”
商队连夜赶路,次日清晨到了渔阳镇,因地势较高,三面环水,居住村民常年以河中鱼类为食,故得此名。众人累的紧了,在岸边寻了处草地暂时放马。
红日东升,浩然徐徐,映照一江水阔,远处沙明水净,岸远林平,胡杨依依的河畔,忽然飘出一个小小木筏,上面持竿的是个拙荆汉子,中间却坐着个青衣挽发的明丽少女,正摇头晃脑,清音高歌,“……那碧蓝蓝的天哟,白云盈盈照山水,那青幽幽的水哟……那青幽幽……”少女唱到这儿忘了词,“青幽幽”拖了几遍长音,那汉子不由在前面笑话,“又忘词了吧,你从没一首歌能唱完过!”
“闭嘴,撑你的船!”那娇俏少女发起飙来也是横眉怒目。
那汉子的笑声传到岸边,赫连瑾不禁抿了唇,听得领头的青衣公子招呼人,主动走上去,“公子有何吩咐?”
“我姓项。”青衣公子笑得随和,“麻烦帮我整一下行囊。”
“遵项公子命。”
项公子的行囊不是一般的乱,水袋、酒壶、鸡腿……居然还有女子的香巾。赫连瑾擦了把汗,默默整理,项公子在旁边歉意地笑,“被你发现了?前些天经过一镇子,那地方姑娘特别热情,我这么谦谦君子,实在不好拂人美意,伤姑娘家的心。”
赫连瑾见他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整了废弃物,就要扔进水里,项公子忙喊着截住,“这还有用,那个也是路上必备……”一番挑挑拣拣,最后又是等同于无。
赫连瑾又抹了把汗。
——真是什么人都有!
、三十五。双煞
三十五。双煞
午后的日头火辣辣地更甚,渔阳镇外远处,千里都是漫漫的黄沙,商队来时走的是官道,四周尽是高山,又有胡杨遮挡,不曾细看,这下一经观察,方大吃一惊。
“那是片胡杨林,几十年前里面还是青山绿水,这些年取水过甚,渐渐枯竭下来。过不了几年,就是我们这些渔民也会走了。”那木筏靠了岸,汉子撑杆跳下来,就近选了根胡杨木桩当栓子。
项臻眯着眼望了这一条几可见底的小溪,笑道,“怪事,这样的水里也有鱼?两位每日都出
筏?”
那汉子在岸边哈哈大笑,“有鱼没鱼到是其次,我妹子喜欢,我就陪着她撑一会儿,看看这面上的风光。”
小溪虽是狭隘,涓涓澈水却从未停渊,东面峦峦起伏的青山,呈犄角之势包围着这一处湖光山色,与荒芜的沙漠,几近隔绝。项臻拂了把衣襟上沾到的枯叶,又见那汉子和少女收了杆,冲他道,“几位远道而来也幸苦了,不如进小屋吃上口饭,看你们一行人是要出远门的,不吃饱喝足,恐怕没有力气支撑。”
项臻笑道,“饭就不必了,我还想留着命去交差。”
“公子说的什么?”那少女神色紧绷,那汉子却还镇静,暗暗拦住她。
项臻道,“这地方方圆几百里除了杀子就是泥,河竭泽而无鱼,两位不为每日的生计而烦恼,还有这个闲情日日看风光,实在让我很难不怀疑。”他说到这里轻蔑地笑了一下,“这镇子不大,少说也有百来口,怎么我们进了那么久就见着了你们,两个大活人呢。”
“跟他废话什么,拿了他的人头回去领赏!”那少女娇斥一声,从筏底抽出柄长剑,汉子知道一战在所难免,头上斗笠凌空飞出几丈,瞬时直取项臻脖颈。
“来得正好!”项臻一声清喝,拔地而起,修长身形化作一道清风,顺势在那飞来的斗笠上点足借力,腰间软剑几乎同时抽出,蛟龙七折,浮光不断反射,艳阳中幻化成道道凌波剑影,大汉深知这招厉害,抢在少女前头,一柄大刀奋勇迎上。
项臻知道一招不可能败退这二人,手中软剑绵绵不断挥出剑招,不过片刻,与那大汉战成一处。
那少女趁机吹响了哨子,远处山头人影幢幢,一会儿马蹄声响彻官道,带起阵阵沙尘,迅速迫近。
“还有援兵?”白秋江精神大振,和萧清漪一前一后迎上少女凌厉的剑法。一试都是大惊,这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内力却极是浑厚,如浪潮般连绵不绝,剑法一气呵成,“我来!”白秋江被激起好胜之心,一把推开萧清漪,长剑舞了个剑花,不顾一切反手格挡。
“铿锵”一声,手中兵器被震出个缺口,白秋江蹭蹭后退几步,望向少女的目光,满是骇然。那少女迎着冷风轻舒龋瑁持付运×艘 ?br /> 白秋江羞愤之极,不顾萧清漪的阻拦重新迎上,这下短兵相交,少女剑法愈加灵活,招招凌厉,逼得他节节后退。
“回来!”官道上的马队进了镇子,一望便知是沙盗,项臻一剑震开那汉子,把白秋江和萧清漪唤到身边。
“如何?”青衣少女骄傲地扬起下巴,和汉子站到一处。
“早就听过‘西北双煞’的名号,‘追魂剑’罗清歌、‘夺命刀’罗钊,你们不在西边劫道,反倒越到东边杀人放火,这是什么道理?”项臻上前,把白、萧两人挡在身后,“只是不知这唱的是哪出啊?”左首一指外围虎视眈眈的一众沙盗。
“什么杀人放火,项大人严重了。”罗刹知道己方身份已被识穿,一把摘掉胡子,笑道,“我们一向干的是越货,伤天害理事情不做。”
罗清歌道,“哥你和他们罗嗦什么,打不过我们就想拖延时间!”
“小姑娘小小年纪,心眼就这么狠毒。”项臻微微一笑,“跟着你哥闯南走北,风沙里头吃苦,不如投靠我们安南王府,下本生保你衣食无忧。”
“我呸,你当我三岁小孩?今天我罗清歌在这儿说了,不管你们翻出什么浪儿,不交出那十几口箱子,别想从这儿过去。”
项臻道,“不过十几口空箱子,除了稻草什么都没有,怎么你们做强盗的喜欢做些没意义的勾当?”萧清漪指挥商队里的马夫一齐开了箱子,空荡荡的露在众人面前,罗刹镇定之余,手指也有些颤抖,罗清歌直接趴到箱子口,“不……不可能!我们得到确切的情报,你们这批物资是要运到……”
一句话还没说完,罗刹堵了她的嘴。
项臻笑意斐然,“世子早知道藩王们各怀鬼胎,你们双煞不呆在西北,大老远跑到东边来劫商队,真把别人都当傻瓜吗?”
红菱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个机会开口道,“汝阳王看来闲的很,自家的狗都放出来咬人了。”
“你别太过分!”异性更是相斥,罗清歌手中长剑大有再次出鞘之意。
“红菱回来!”项臻喝退红菱,对二人抱拳,“道上混的也不容易,你们也没什么错,不过没找到个好主子而已,你们要是弃暗投明,我可以保证既往不咎。”
罗清歌不服,“你又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保证?”
“清歌不得无礼。”罗刹回他一礼,“项将军名震漠北,说话自然算话,我们是受人之托,就此拜别。”
“慢着。”项臻一剑拦住他们的去路,“两位就这么走了?”
罗刹面色大变,“将军要食言而肥吗?”
“我‘青龙’项臻一向一言九鼎。”项臻收了剑在身侧,“不过安南王府的面子不是好拂的,两位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
他已经收了剑,罗刹也不好动武,按捺着性子道,“不知项将军需要什么,我们兄妹二人能办到的,一定不负所托。”
“那事情就好办了。”项臻笑着抚掌,“我们其实去的不是柔然,过了这镇子就要转道西北,直达边疆,进入吐谷浑,去的匆忙,实在没带什么礼物,你们是混这个的,就先借我们一点吧。”
罗清歌几乎跳起来,“从来只有我们抢别人的!”
罗刹拉住她,沉声道,“不知项将军要多少?”
“我也不多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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