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豆腐压海棠》第11章


育草手札中说这凤凰草极怕日照,一天三次浇水是万万不能够忘的,平日里要放在阴凉处,避免日晒。是以,她专门问清风讨要了一个花架置于树荫之下,防着太阳光。
天刚蒙蒙亮,庭院深深,寂静无人。
四喜一人悠闲自在,浇了水之后便在院中随意溜达。这时,她听见隔壁院中传来一些声响,寻思着是谁那么有空大清早起来,四喜探头探脑地跑去拱门那边偷看。
这一看,不得了。四喜后退两步,捂着鼻子扶在墙上。
同一时间,傅云楼斜倚在门栏之上,神色慵懒,一头青丝垂在肩头,衣襟松垮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晨曦之下,他整个人如同被一层柔光所笼罩,抬眸瞬间,说不出的漠然疏离。
“傅,傅公子,你这么早便起了?”
见傅云楼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四喜心头划过一个诡异的想法——这位傅公子莫不是没睡醒吧……
果然,傅云楼看向四喜,眉梢微微蹙起。
“不是早起,而是被人吵醒。”
有别平时,刚醒的傅云楼声音有些沙哑,隐隐带着被吵醒后的不悦以及疲乏。
原来这傅公子有起床气啊……四喜刚想开口揶揄几句,就听外头又传来——
“这些花瓶要轻放轻拿,切不可摔了!”
是从隔壁宅院传来的声响,四喜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乔迁。
“隔壁有人搬来,怕是要吵上一阵了,傅公子你无碍吧?”
四喜小心翼翼地望着面色不虞的傅云楼小声问道。
傅云楼揉了揉眉心道,“麻烦姑娘你一会出门看看隔壁到底是何人搬来,让清风过去打点一下。”
说着他撩了撩头发复又走进房中,边走边自言自语道,“邻居什么的最是麻烦。”
考虑到某人被扰清梦后的不爽,四喜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多加打扰为妙。于是她收拾一番后出了门。
谁知刚跨出大门走了几步,便听到一记清脆女声在隔壁门响起。
“日头那么热,不如我请几位大哥喝茶吧~”
四喜在门口堪堪停住,心道这声音好是熟悉,不知在哪里听过。她不由得往里头望去,遥遥望见一个女人的后
脑勺,看不清脸。
算了……四喜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寻思着开店的时候快到了,当下便收回眼神急匆匆地往店里赶去。
之后的一些时日,四喜每日往返于傅府与店中,早出晚归,虽是住在一处,但与傅云楼见面的机会甚少。
这天她收了摊子准备回府,走在羊肠小巷之中,忽觉得后头有人尾随着。她又走了几步,听那脚步声依旧跟在后头不急不慢,这一来,四喜心中倒慌张起来。
想她住在临遥城中这么些年,这还是头一次试过被人尾随……
难道真如那管明月所说是潜伏在临遥城中伺机而动的采花贼?!
四喜面色一变,不由加快脚步。
孰料她这一快,后头那人竟走得比她还要快。四喜心里一急,当下什么也不管发了狠地向前跑去。
她在前头跑,那人在后头追。没跑上几步,四喜便被那人一把压在墙角不能动弹。
“不许动,我手上有刀子!”
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鼻而来,四喜往后缩了一下脖子,却被人用刀抵住了脖子。
这厮居然动刀子……四喜背后立时爬出一层冷汗。
对付此等恶徒切不可反其道而行,需得顺着他点方可脱身呐……是以,四喜状似淡定实在内心惊涛骇浪说道,“钱在右边荷包里,拿走便是。”
孰料,话一出口那恶徒却有些愠怒,“你怎么不喊救命?!”
“啊——”四喜面上划过一排黑线,“我喊救命你就会放过我么?”
“当然不会!”
“那我喊什么救命,岂不是白费力气?”
这条小巷平日里就没有什么人路过,她叫了也是白叫……四喜朝他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年头什么人都出来打劫,真是的!
“你若不叫,我何来抢劫的快感?!”恶徒面色狰狞,将刀子又往四喜颈项逼近了一些。
大难临头,四喜没有法子,只得遂了那人的意,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啊——”
叫声未停,忽觉一阵猛力袭来,本来压在她身上的恶徒被人一把举起向高空扔去。
“我还没有出场呢……”
歹徒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天际——
而四喜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傅云楼轻描淡写地拍拍手对着她微微一笑。
“你没事吧?”他问道。
“没事。”四喜僵硬地点点头,心中对傅云楼的认识又上升至一个更高的层面。
两人正待离开,却听巷子外头有一人拍手称赞。
“公子真是好身手。”
四喜遥遥望去,那人是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眸顾盼神飞,一身云清织锦襦裙翩若流云,好一个百里挑一的美人!
四喜正惊讶,这时傅云楼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他看向那女子神色清冷,缓缓道,“姑娘,有何贵干?”
作者有话要说:头号情敌出现,猜猜她的身份,是个很有趣的设定~
、劣质迷魂药
时值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巷子深处,霞光拉长三人的身影。
傅云楼与那女子对望,不言不语,气氛诡异。
而四喜被其挡在身后,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她两眼瞪直,视线在二人面上小心翼翼地来回扫了一圈,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二人似乎是认识,但又似乎不是那么熟……
两厢对峙,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却让人感觉是如此的漫长。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寒意和意味不明的气氛。
忍了半天,四喜终于是忍不下去,正当她准备出言缓解一下气氛之时——那个女子忽然面朝着四喜开口了。
“姑娘,我是隔壁宅子新搬来的莫双双~”
四喜诧异,不是对着傅云楼而是对着自己,这委实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姑娘,你怎么称呼?”
见四喜愣着不说话,那女子俏皮地歪头问道。
“你叫我四喜就成。”
四喜看向那女子,她虽是一别于方才那副令人难以捉摸的形象而展露出少女应有的娇憨之态来,然而凭着四喜那一丁点微末的直觉,她依旧对此女没有什么好感。
那女子很是热情地与四喜寒暄一阵,大有一副与其结交成闺蜜的架势,然而四喜却一直不冷不热,她客气地回应着,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来。
眼看时候不早,那女子看了看天色,对四喜微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做饭,你有空来串门啊!”
由于她的眼神太过炽热使得四喜不能招架,是以她无奈地点点头,目送着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回去的路上,四喜一直在反省自己,为何她怎么看那女子怎么不顺眼,甚至连话都不想多与她说上一句。想了半日,她得出一个令自己愁肠百结的原因:她莫不是嫉妒人家的美色?!
虽说那女子长得确实挺美,但比起那窦西施来还是差了那么点丰盈,她胸没有窦西施大,腿没有窦西施长,脸盘虽美,但也略小了些——
四喜拧着眉向前走去,对于那女子,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敌意。
“四喜姑娘——”
突然,走在后头的傅云楼叫住了她,四喜回头,见傅云楼立在夕阳之中,一身杏色衣袍仿佛与那暮色何为一体。
“傅公子,怎么了?”她疑惑道。
“晚上一起用膳吧。”他的视线透过四喜朝远方的天际望去,良久,又补了一句,“我想你应该还没有用晚饭吧。”
他的语气毋庸置疑,四喜还来不及回答,就见他越过自己肩头径直向前走去。
远方霞边灿然似锦,宛若是仙人用天丝织就的一匹五彩锦绣般令人炫目,暮色四合,晚风骤起,
四喜望着傅云楼的背影,迟疑了半刻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语,遥遥望见傅宅的大门,四喜忽听傅云楼在前头道,“今日那女子,你还是不要与其有过多接触比较好。”
“额?”四喜表示非常意外。
傅公子那么说,难道他与这个女子相识?可是看女子的模样又好像是不是一回事……
她正纳闷着,又听傅云楼道,“此女虽无大恶之心,但绝非良善之辈。若以后不得不接触,你也要多长一个心眼。”
四喜点头,“我省得。”
看来她的直觉到没有错,此女果然不如表面上显现出来的那般良善。
“你省得?”
傅云楼回头,微微扬起眉梢,那神情似乎是在说,“你不被人家卖掉就已是万幸了。”
“……”
四喜面上微微一囧,诚然她是属于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的类型,但她好歹也有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吧……傅公子这样,也,也太瞧不起她了!
她顿时觉得自己那小的一丁点的自尊心被严重受挫了,于是扁了扁嘴回道,“傅公子,四喜不才,但怎么说还是有点智商的!”
话一出口,她反复琢磨了一番,却发觉这话说出来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刚想反悔,却听那厢傅云楼又道,“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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