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豆腐压海棠》第8章


“真是的!”
管明月的一张嘴仍在骂骂咧咧,而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往内室走去。
正在四喜大为惊叹之时,傅云楼突然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方才失礼了,还请姑娘见谅。不过要对付这种厚脸皮,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
温文尔雅之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就是人后的傅公子么?四喜有些疑惑了。
半晌——
管明月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瓦盆走了出来。
“这可是我的命根啊……”
他郑重其事地将那个瓦盆放在案几之上,满脸不舍,眼角隐隐还有泪光。
真是疯魔了……
四喜将头凑过去一看,被眼前的一抹血红给夺取了神智。
“这是什么药草?”她惊叹道。
“凤凰草。”管明月嘴角扬起一抹幽深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身体不好,大家见谅,隔日更 
、珍爱生命远离美男
凤凰草,乃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疗伤圣品,因其茎叶赤红状似凤翎而得名。
“凤凰草?”
这仅仅同食指般粗细的小草绽放出犹如烈焰一般灼灼的颜色,四喜心下惊叹之余也难免有了些顾虑。
“管公子。”
管明月正一脸荣光地享受自家宝贝被人瞻仰的那种自豪感,这时四喜忽然将他叫住。
“怎么了?四喜?”
见管明月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四喜的表情更为局促起来,她捏着裙角小声道,“管公子,如此珍贵的药草真要交给我么?我怕我没经验,若是养不好……”那岂不是害了大事儿了?
一只手搭上她肩头,管明月嘹亮的嗓音自耳畔传来。
“四喜啊,凡事要做了才知道会不会嘛~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养不活呢~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打了赌么?你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打退堂鼓啊!”
“我……”望着某人跃跃欲试的眼神,四喜实在是不忍心回绝,“那我就试试吧。”
诶~这么珍贵的药草若是真在她手里枯死,那她真是万死不能辞啊。
“这就对了!”管明月一兴奋起来整个人就活蹦乱跳,完全没个正形。
“我去内室将我那本育草手札拿来给你,你回去好生研究一下!”
管公子来是一阵风,去是一阵雨,望着那个直蹦蹦撞上桌角的某只黑影,四喜扶额,默默叹了口气。
眼下又剩下她与傅云楼二人在这屋中,四喜心中微动,心说不如继续方才那个搭讪行动。
是以,四喜鼓足了勇气回过头——
“傅——”
她心中打好了一千万遍的腹稿却还是在这清朗高贵的人儿面前消了音。
眼下,傅云楼立在四喜身旁,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纸扇把玩。他埋头,些许黑发自颈边滑落,黑眸微敛,长而密的睫羽犹如颤动的蝶翼一般盖在眼睑之上。
他的手可真好看……
四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弄着扇子,心道若是变为那把扇子也不失为一个美妙的归宿。
而此时,傅云楼却抬头冷不丁地朝着四喜微微一笑。
“四喜姑娘你莫要紧张,在下不才,略懂种花。若你有需要,在下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眉梢微扬,黑澄澄的瞳仁将四喜整个人都映射其中。逆着光,他这一笑显得格外梦幻,如同世外仙人一般格外出尘,清清朗朗,直逼得人灵台一激灵。
“那,那就有劳傅公子了。”
四喜不堪其光辉,忙低下头来避其锋芒。
乖乖……这傅公子笑起来的威力好生的吓人。四喜只觉得鼻头微微有些发热,急忙狠吸一下鼻子方可缓住。
难道这就是隔壁二丫所说的——
美公子适应不良症?
四喜忙掰着指头数,头晕?有!想留鼻血?有!腿软迈不动步子?有!两眼发直?有!心扑通狂跳?有!
一只手数完,她接着换另一只。
忐忑中带着三分羞怯,羞怯中带着七分跃跃欲试?有……
冥冥之中有一种想要染指的念头?
……
得出结论的四喜默默地往傅云楼相反的方向挪了几步,珍爱生命远离美男。
这会功夫,管明月终于扭着小蛮腰自内室出来,他郑重其事地将手中那本手札递给四喜且沉声道,“四喜妹子,今日哥哥我就将我神医门从不外传的护花手札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妥善收藏,勿让外人抢去,听到了么?”
从不外传?
四喜犹豫着接过他手中那本破烂的书札,还有——她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神医门的一份子了?
“如今我已将护花手札托付于你,你也算是我神医门的半个弟子了。想我师父生前一直想要找个女娃做徒弟,可惜没能如愿。”管明月一脸沉重地抬起头,“师父啊!我神医门终于有了女弟子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四喜,“……”
傅云楼,“……”
他话音未落,碧蓝如洗的晴空中突然响了一声惊雷。
四喜眉头一抖,不会吧!还真的显灵了?!那她若是照顾不好这株药草,这老师父的在天之灵不也全数知晓?!徒弟爱草如命更不要提这师父,自己若是一不小心将这珍贵的凤凰草养死,那老头岂不是会夜半索命?!
一番惊吓之后,四喜看向这本手札的眼神越发崇敬膜拜起来。
我说吧!这招百分之百管用!
管明月颇为自负地睨了傅云楼一眼,她果然吓得半死,这下可不能随意对待我的宝贝花草咯~
傅云楼浅笑摇头,天天正事不做,就知道弄出些歪门左道来唬弄别人。
百米开外的山林——
清风正满腹怨言地收拾着放过礼炮后的一地狼藉。
“这管公子也真是,天天装神弄鬼不说,还要让我顶着大太阳在此处受苦,实在是很没人性!”
他一边寻思着回去要问公子多要些跑腿费,一边却不小心踩到炮筒。
“轰——轰——轰——”
四喜听着接二连三的轰鸣声对着管明月正色道,“管公子,你看这平地惊雷打得如此之凶,你师父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管明月的眉毛随着炮声的此起彼伏而不停颤动着,他抹了抹汗对四喜干笑道。
“师父他老人家脾气一向不好,想必应是在上头受了气吧!”

风你这臭小子敢坏本公子好事?!
“这可不行,你师父怎么会在上面受欺负了?莫不是纸钱烧得不够?”四喜一本正经地看着管明月。
“这……”
管明月顿时觉得头大如斗,他向傅云楼投以求救的眼神。而后者却悠悠地展开扇子,云淡风轻地朝他微笑。
“我有烧纸钱啊!怎么会不够!”他嘴硬道。
“光烧纸钱是不够的,管公子你一定是心不够诚!”四喜绷着小脸很是严肃,“死者大过天,管公子你可不能随便唬弄过去!”
炮声在半空中砰砰没完,管明月这厢享受着四喜喋喋不休的说教,真真是求死的心都有了。
傅二,你再救我一回!
万般无奈,管明月凄楚地看向傅云楼,眼神中源源不断地传递着,“考验兄弟情的时刻到了”
“四喜姑娘——”
四喜寻思着今日得好好说道说道这管公子,怎么惹得一个老人家在天上这么不开心。谁料这时傅云楼却出声打断她。
“时辰不早了,等天黑了山路就不好走了。不如我们先下山,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哦,也是。那我们走了,管公子你千万要记得去给你师父上香啊!虔诚的!”傅云楼捧着盆栽在前,四喜跟在后头还不忘嘱咐管明月。
“是是是!我一定记住!”
管明月一脸苦相,心道姑奶奶您就快些回去吧!
出了茅庐,天色已渐黑,四月的天,山风吹在面上有些微凉。
“公子,天黑了,山路艰险不宜骑马。”
清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满脸的泥灰。
“我已知晓。马车备好了么?”
傅云楼不知何时将那把扇子顺了过来,如今握在手中轻摇倒也十分潇洒倜傥。
“早就命人备好了。”
清风向远处击了三掌,紧接着,一片巨大的黑影缓缓从暮色之中驶来。那是四喜起先在市集中见过的马车。
“四喜姑娘您请。”
清风自马车上抽出一张折叠小凳,四喜踩着凳子弯腰跨入马车。马车内装饰精致,两边坐垫皆由刺绣的锦缎褥子铺成。内部地方极大,当中还放置了一张茶几,马车四壁还设置着一格格用于摆放小物的抽屉。
“哇——”
趁傅云楼还未上车,四喜先瞪大眼睛赞叹了一番。有钱果然是不一样,连马车都装饰得如此奢华……
别说是坐人,让她晚上呆在里头睡觉,她也没有意见呐!
充分地发挥了作为一个市井小人该有的羡慕嫉妒恨后四喜老老实实地挨着坐垫一边坐下。
“四喜姑娘,你随便坐,不必拘谨。”
傅云楼跨上马车
,见四喜后背绷直坐得十分端庄,不由微微一笑。他掀了袍角坐在四喜对面,自抽屉中掏出一个茶壶来。
“自山上下来估计得有一会,你要不要喝点茶?”
“喝茶?”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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