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对吧?」没有张开双眼,苍白的双唇微启,王再度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血弄脏了他的雪白衣袍,彷彿刚才死亡是真的来过,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忽然地他拿起地板上的假狱无,迅速斩断自己的长发,让仅存的头发长度只到肩膀。
「一般人魔都会有人类与丑怪样种不同的模样可以替换,但是我没有,我生下来就是这副人类的模样,但你也看到了,我的血液是黑色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不是人类,可是我的替换形体却可以变成任何人,你一定很怀疑吧?刚才──死亡是真的到来过,这是我死过最痛的一次,却也是最难以忘怀的一次。」
第三章 临界冲突 (5)
蛮不在乎的笑着,王轻松的折断手中假的狱无,就算闭上眼睛,光听呼吸声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心境,他可真希望面前有呼吸的是他的手下,为了实现长年来的计画,所有人都尽力了,而他也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只要收到绝望塔正式启动的信号他就会离开,留在这里只是为了防止某些「有心」人士蓄意干扰绝望塔发动。
「你……」
挥动双翼辅助自己跳跃,上官映有点恼怒的拔出狱无对着王的方向砍去,面对即将到来的致命攻击,王笑盈盈的站在原地,他不能够消耗太多体力,目前他感受过的所有攻击,不论是枪弹、化学、刀械甚至是超能力,都无法让他死去,但是耗过多的体力却会使他持续的感到痛苦直至无法站起,这也是他时常坐在王座上的原因。
他能承受短时间内死亡所带来的痛楚,长时间的接触死亡也已经让他习惯了,若是去闪躲上官映的攻击对他来说反而吃亏,故此他站原地不动,他相信上官映很快就能明白,他如恶魔般的可怕躯体,根本就不是普通生物能拥有的。
听不见痛嚎声,上官映清楚的看见狱无的刀刃穿透王的脑门,也看见刀锋上的血迹,在他把刀给抽回后,他的对手并没有因此倒下,眉心的伤口并在短短数秒内愈合,用手背拭去额上冒出因恐惧而生的冰冷汗珠,上官映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这怎么可能?世界上岂有不死之人?重新握稳狱无,他再次举刀斩向王,王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这回他选择一刀从头顶往下斩,都尚未斩到底,上口又愈合了。
「怎么可能!你……居然不死。」
又连续斩了几次,得到的答案却都相同,他心寒了,面对眼前如鬼魅般斩不死的怪物,头一次的感到慌乱无措,站在战场上只有一方能够获胜,与自己面对的敌人相较之下,上官映只是个半种,肉体甚至比人魔还要脆弱,面对不死之人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话里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王的心里是真心这么认为,他不认为上官映能杀的了自己,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自傲,却是最真实的。
「我……不会放弃,世界上绝对没有不被消灭的生命,就算到了最后一刻,我还是相信我能打倒你。」
听见他的话,王显的有些愤怒,他取出一张暗藏在衣袖中的纸牌,对准上官映的左肩射出,他不能杀死这名上官映,一定要让他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人逐渐死亡的可怕,必须要留到最后一刻才杀他,但上官映每次讲出那种抱持无畏希望的话,都令他不悦,为什么死到临头还有这种抱持乐观个性的人?
第三章 临界冲突 (6)
机敏的躲过攻击,当上官映闪掉一张纸牌,王的面容就会多一丝的烦躁与疲倦,直到其中一张牌因速度过快只能用超能力挡下的时刻,王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原来上官映闪不过这等速度的牌啊,过去在尚未继承王位的年轻时期,他练就了一身胜过任何人的敏捷身手,虽无过人的力气,却有办法已非比寻常的速度直出任何体积、重量不大的物体,几乎是百发百中,即位时,上一任的王以简洁的两个字说出他的优缺点──「野心」。
他为自己与人民贪婪,于是积极的推动侵略表世界的计画,一开始的他并没有想的这么远,他是在无数手下的积极建议与认同之下才开始这一连串的行动,他不觉得有错,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牺牲再多的人、耗费在多的精力,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
──他也不会放弃啊。
『王──绝望塔已经顺利启动,就等您登上舰艇了。』
装在耳垂上的银晶传来通知,另一头米蒂的声音微微颤抖,在期待与害怕之中挣扎不已,察觉出声音的异样,王不禁泛起浅薄的笑容,用「心」的声音,给予另米蒂安心的答案。
『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们扛着,因为我是人魔们的支柱啊,所以……像担心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我也会一肩扛下。』
或许听起来就像在勉强自己,但只有米蒂清楚,那是王真正心里想说的话,可能他真的是个无药可救的「笨王」吧,不过世界上所有的事,不论好与坏,只要做的太过火就势必会翻船啊!那些安逸的话,就像掺上甜味的毒药,具有致命的诱惑力。
察觉到对手的思绪停滞了,上官映在揣测对方的想法的同时也抓住攻击的空档,但这回他不用任何的武器,只单纯用超能力护住身体,便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在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一公尺时,伸出右手,毫不犹豫的勒住王的颈部,若任何对肉体的破坏都无法置之于死地,那么──勒毙这种漫长的、折磨的死法,能够以恐惧的方式将他的精神抹灭的话,就算身体还活着却失去思考,这样的人在某种形式上也算是「死亡」了吧?
「这是我……头一次对一个生命,怀有强烈的杀意,连我自己都感到畏惧的杀意,却不是针对人魔的族群,半种的我,并不讨厌人魔也不憎恨人类,但我无法容许这其中一者的消失,换作是人类今日要主动出击杀害所有人魔,我想……我也会挺身而出对抗人类。」
妈妈──妳也会这么想的吧?
虽然在记忆中的妳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父亲的模样,却又老是将唯一的全家合照摆在大厅里,父亲一定在妳心中占有过很重要的位置,不管是在过去或者是到妳临终的时刻,都衷心企盼有一天人魔与人类,能够跨越过去由误会所建立起的那面高墙吧?
第三章 临界冲突 (7)
接收到米蒂的通知,王本想立刻按下袖里暗藏的传送器离开,上官映的手却在这时候握住他的颈部,让他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没想到对手竟是如此的顽强,从眼神中他已经理解到上官映是如何计画他的死亡,他才不在乎上官映站再哪一边,他的目标可是攻占表世界啊!
满不在乎的朝上官映露出嘲讽的笑容,他的手迅速窜入袖口里按下传送器,眨眼间一道白光覆住身体,让他瞬间消失在大厅里,上官映则是完全没想到王会在这种情况下逃跑,他又气又恼之际,城都里响起了守卫紧急的通告声,一次次的反覆响个不停,听起来对上官映而言,似乎是个好消息,但他的脸却深陷愁云惨雾中,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
「紧急警报!城门被敌方攻破、城门被敌方攻破,再重复一次,城内防护系统失效,城门已被攻破……」
超能者们努力的攻入里都,而他却让王给跑了!这下可不行,王一定准备搭上绝望塔去表世界,他必须赶紧寻找两个世界的通道口赶回表世界才行,他比较担忧的王会在离去之后将所有的通道口销毁,若他如此行动,会将所有原本能存活的超能者困死于里世界,但同时也会将他无法带走的人民永远封闭于此,这是最极端的作法,以王的个性来说,他无法撇除王会如此做的可能性。
一想到此,上官映急忙的踏离的王厅,却在刚踏出王廰门口后停下脚步,他看着栏杆外骑乘超高速A07的少女,有些意外的眨着眼,虽然这名少女的眼睛仍哭的跟兔子一样红,但在他们四目交接的瞬刻,低微的啜细声顿时消失,说话的神态反而充满了自性。
「喂──上来吧,让我载你一程,虽然我们是敌人,可是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可都是一样的喔,要不是因此我才不会载你。」
理由听起来牵强的可笑,看见希莉丝恢复精神,上官映轻轻的崭露笑颜,心中却无可抑止的涌上苦涩,居然在这样的关头还有办法「笑」,他还真是佩服自己,表面上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现在的局势,心里早就急的跳脚了,身边曾经对他伸出援手的人们就在通道口之外的世界啊,那是强大的敌人即将侵略的世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了。
迅速攀上高速版A07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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