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嬗变》第26章


君闲一番沉吟,终是抬手扔出军令,正色道:“不许失败!”
“是!”
陈寂撩袍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军令,然后抱拳出了帐营。
“阿寂!”君敏心追了出去,吩咐道:“有如可能,我要活口。”
“明白。”
“阿寂……”君敏心深深地望着他,放软了嗓音,“要安全回来。”
或许是火光的缘故,陈寂眉眼间染上一层暖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一身戎装意气风发。
陈寂叫阵,姬翎迎战,双方兵马蓄势以待针锋相对。
第一回合,双方主将交锋。姬翎竟是连护身铠甲也没有穿,只将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战场上的他依然有着惊心动魄的美。长剑挥动间,血衣翻飞,翩若惊鸿,宛若蛟龙。
陈寂也绝非等闲之辈,一柄杀人不见血、削铁如泥的青魂短剑‘铮’的一声对上姬翎的乌铁长剑,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星!两人同时勒马,回身,再次短兵相接,剑刃击撞出,发出声声惊心动魄的铮铮声,火星四溅。
陈寂回手一剑,朝身后的姬翎刺去,姬翎灵巧地躲开,手中长剑一隔,腿下一蹬马腹再次向前冲去。陈寂亦大喝一声,策马一剑刺去,同时姬翎的剑亦到了眼前,一长一短两柄剑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铮响,宛如四海龙吟!
两人的手腕同时被对方的力量震痛,一长一短两把宝剑同时落地!姬翎与陈寂力量竟是旗鼓相当,未分上下!
没了武器,两人如狼如虎的目光在空中交接,眸中波涛暗涌。对视片刻,陈寂率先翻身下马,姬翎冷笑一声,亦下了马,解开外袍一扔,精美的衣袍在初露晨曦的暗青色中划开一道血红的弧度。
姬翎活动活动手腕,狭长美丽的凤目中闪烁着嗜血般兴奋的光芒。陈寂黑蓝色的眸子深不见底,眉宇间皆是肃杀之气。姬翎大喝一声扑向陈寂,陈寂举拳回击,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就此展开!
双方士兵的喝彩声震天动地,君闲在草草架起的高台上观看了片刻,问身边的少女:“小侄女,你觉得那姬翎如何?”
“快准狠,若是单论用剑,阿寂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可姬翎力量不足,虽然他剑法的灵活与精准弥补了力量上的缺陷,但像这样只用拳脚的战斗,他绝非阿寂的对手!”
君敏心亦是看的惊心动魄,一颗心悬在喉咙口久久不能放下,顿了顿才不得不承认道:“此人有大才!”
君闲亦笑道:“小叔也这样觉得。若能收服此人顽劣的性子、净了他歹毒的心肠,收归我们营下,必能成为一名猛将!只可惜……”
君闲摇摇头不再评论,而君敏心却知道:这头孤傲而美丽的野兽,无人能驯服。
双方一直酣战到天大亮,姬翎力量上的缺陷逐渐暴露,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挨了好几处拳头,却仍倔强地不肯倒下。陈寂亦有些体力不支。
终于,双方鸣金收鼓,勉强算是平手。
三千靖军从边地回到都城后,连眼都没合上一夜就赶往俪郡,即便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也难免有些疲顿。事情不能拖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当夜,靖军蓄势待发,正式开始攻打死守的俪郡主城。
危机当前,j□j恫吓下的俪郡卫军已是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唯一不肯屈服的,只有那红衣黑发的孤傲男人。
重重包围中,只见他长剑如飞,疯狂的大笑着杀戮、杀戮、杀戮!每一个动作间都有人死在他的剑下,他如不知疲倦的机器般厮杀,一路向靖军主营杀来,手中的长剑竟然杀出一条血路!而被他杀出的空缺处,竟是无一人敢去填补!
血色四溅,衬得他殷红的袍子更加夺目,血腥燃亮了他的眸子,疯狂而决然的笑声中,他让人们想起了消失许久的传奇……
——属于璃国的,那个骄傲而壮烈的传奇!
“围住他!听候命令!”
君闲一边下令,一边大喝着朝那抹殷红策马奔去,手中的长戟直指苍天:
“吾乃大将军君闲!姬家小儿,纳命来——!”
作者有话要说:阿寂好帅。。。。痴汉脸
、第25章 沈凉歌
昨日那场血战,以姬翎的寡不敌众告终。
俪郡由治书大人董安暂为代管,靖王已经起草了弹劾俪郡郡守的奏章,连夜将其罪状上报姜皇。君闲一行人押着姬翎正赶回靖国都城,影卫们保护公主失职,君闲罚他们日夜跟在骑兵后一路步行……
一切,尘埃落定。
除了昨日那场疯狂的血战,唯一让君敏心久久不能忘怀,就是浑身浴血姬翎站在尸堆里那狷狂的眼眸。那样狂笑的他,即便是最后气尽被俘,也是高傲地挺着胸膛,优美的唇角噙着一抹孤标傲世的冷笑,漠然地睥睨尘世。
趁着马车休息的时刻,君敏心将手中的布条在陈寂受伤的肩头缠了一圈又一圈,打上结,轻声道:“好了。还疼么,阿寂?”
“无碍。”
陈寂摇摇头,怔怔地看着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君敏心。正巧君敏心此刻也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惊得两人同时局促地调开视线,一抹绯红在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脸上缓缓晕开。
两人垂首坐着,周围弥漫着甜蜜夹杂着些许尴尬的气息。
“小敏心。”门外一柄折扇挑开马车帘子,秦随风露出半张脸来,嘻嘻笑道:“小敏心快去瞧瞧,你小叔那边来了位有趣儿的客人呢!”
秦随风的声音打破了车内僵局,君敏心狐疑地跟着姑父下了车,陈寂不放心,抱着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去了。
在空旷的林荫底下,侍卫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解决伙食,君闲爽朗的笑声自树荫底下传来,不时抚掌惊叹。
而他的对面,一位白衣乌发的年轻女子正席地而坐,一手托腮而笑,一手执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什么……忽然,只见君闲拍腿惊奇道:
“出其不意,这招好!沈姑娘好才学!”
“沈姑娘?!”君敏心又惊又喜,提着裙边一路飞奔过去,薄纱的衣袂被风鼓囊起来,像是乘风而去的燕雀。
“我前儿还担心,那几个内侍高手没有找到你呢,没想到你今儿就被带过来了!”说罢,热络地拉住她的手:“怎样?那天夜里混乱得紧,无人伤了你吧?”
“无事,公主派来的高手来得正及时。”沈姑娘站起身行了个礼,露齿一笑,霎那间眼眸如星,色如春花。她道:“即便公主不派人找我,我日后也会来寻你的。”
“当真?”都说患难见真情,敏心眼眸一亮,打心眼里喜爱这个果敢聪慧的女子。
“先不说这些,让我同将军比完这局再说。”说罢,便又敛裾跪坐,执起树枝同君闲对峙起来。
君敏心低头一看,方才发现地上画了一幅靖国边境草图,两人竟是研究纵横兵法之术。
君闲长指一点:“此处,我出兵攻打。”
“此乃我城兵力雄厚之处,将军是大智之人,不可能不去攻打我后方兵力薄弱之处,反而往枪口上撞。那么,此举只有一个可能……”沈姑娘沉静如水刹那间亮如闪电,字字珠玑道:“将军是佯攻!此处天干物燥,极易走火,这等调虎离山之计,将军真正目的必然是趁乱烧劫我方粮草!”
君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惊道:“你竟猜的……丝毫不错!”
好厉害的女子!竟然猜透了沙场老将精心布的局。身旁的陈寂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叹,看向沈姑娘的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敬佩。
沈姑娘将手中树枝往地上一插,弯眸笑道:“那么,我只要在此布下陷阱,守株待兔……”
“是我输了。”
君闲轻叹一口气,手枕双臂往身后柔软的草地上一躺,视线从蓝天白云缓缓移到沈氏精美的容颜上,笑道:
“纵横捭阖,才比天高,沈姑娘……究竟是谁?”
沈姑娘拢起双袖,竟是以男儿的礼节朝君闲和敏心深作一揖,清灵的声音轻而低婉,明亮动听:
“鄙人沈氏,名凉歌,无字。徐州人士也。”
……
“沈……凉歌?”
君敏心呆呆愣了片刻,忽而一惊:“你是徐州名士沈凉歌?!桃溪仙道的关门弟子?”
沈凉歌轻笑:“正是!家师乃桃溪老道徐阳子是也。”
此惊非同小可。秦随风亦是呆了,好半响才讷讷道:“没想到我崇慕了许久的隐士,竟然是……是个女子!怪不得终年要以面具示人……”
君闲咦了一声,直身坐起,上下打量沈凉歌一眼,极其感兴趣道:“都道你随你师父隐遁深山,终年以鹿角面具示人,怎么突然大摇大摆地入世了?还被那姬翎掳了去。”
沈凉歌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扑哧一声托腮笑了出来:“我同师侄打赌,能解开他花费三年时间所打造的十把千机锁,便只身去了俪郡。没想到俪郡郡守贪财好色,劫j□j女,我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稀里糊涂被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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